第4章 成

馮芷與何月低著頭站在一邊，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祥珍嫂一副壞了性質的樣子，但也只是撇了撇嘴，沒有開口。

「縣尉大人和典使大人來了，快快快，裡面請。」僕從市場的管事領著兩名年紀不大的男子走了進來，邊走邊介紹最近的情況。

縣尉石勇揮手讓管事退下，和典使蘇灼並肩往前走。

蘇灼目光清冷，掃視著周圍跪在地上等著人來買的男男女女。

「可看到好的了，憑你的眼光，不愁我挑不中良善的侍女。」石勇母親腿腳不好，他今日來就是為了買個侍女能照顧母親，推她出去走走、說說話。

「尚可，縣尉大人可是一定要買女子？」

「女子純良且做事心細，我也放心。」

石勇和蘇灼轉了小半圈，眼看就要走向另外一邊，祥珍嫂忙上前向二人打了聲招呼，對二人說道：「兩位大人也是知道的，我祥珍可是川春出了名的牙婆，我今日帶的人叫桃花，是個鄉下女娃，老實本分，大人不看看？」

石勇看了跪著的桃花一眼又移開目光，轉向站在一邊的馮芷和何月。兩個插著稻草的站著的人可比垂著頭瑟瑟發抖的人來得引人注意多了。

「這兩個丫頭怎麼賣，哪裡人士？」石勇問王婆子。

王婆子一臉正經，「都是正經的農家女，父母雙亡才託了我看顧些，我想著怎麼著也要幫她們找戶好人家，這不就遇到了兩位大人，也是她們二人的造化。」

石勇看了桃花一眼又轉向王婆子，慢悠悠開口道：「你這兩個丫頭倒是不像做慣活計的。」

王婆子聽罷也是嘆氣道：「可不是，雖是農戶在家時也是爹娘寵著，爹娘走了不得已才賣身為奴，兩位大人不要嫌棄，給她們一個容身之處吧。」

石勇看了眼蘇灼，想聽聽他的看法，蘇灼聳了聳肩膀，一副讓他自己決定的模樣。

石勇來回打量著馮芷與何月，下不定主意。他開口問，「這兩人的戶籍給我看看。」

「好嘞。」王婆子從馮芷與何月手中拿過戶籍遞給石勇，石勇認真看了半響，用手一指說道：「就她了，多少銀子？」

他指的是何月，王婆子多少有些意外，這何月只是中人之姿，旁邊的馮芷可是姿容出眾，兩人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石勇也在兩人間猶豫很久，按照男性心理來說，馮芷更加漂亮更能抓人心，可是他如今買的是伺候母親的侍女，母親不會喜歡過於漂亮的女子。而那個桃花壓根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桃花頭低著看不到模樣，而且一直發抖恐怕是受了委屈膽小的性格。

蘇灼心裡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他指著桃花問祥珍嫂，「她怎麼抖成這樣，可是你做了什麼？」

祥珍嫂啊喲一聲，連連擺手說道：「哪能啊，桃花這個丫頭是我看著長大的，自小膽小，大人不信只管問她！」

「哦？」蘇灼模稜兩可的回答。

王婆子瞅著祥珍嫂面色不好，看似是上前解圍，「縣尉大人，我這兩個丫頭本是一塊的，感情不比其他，大人若想要荷花，就把碧水也帶走吧。若是不要，把碧水給典使大人，我怕錯過了二位大人婆子我找不到這麼好的買主了。」

何月朝石勇福了一福，似是接受了石勇成為買主的事實，石勇身材高大，五官硬朗，又是縣尉，想必是諸多女子欽慕的對象。

石勇眉頭微皺，他身邊有小廝，買侍女是為了孝順母親，這王婆子又說得情真意切，他實在不能確定蘇灼會不會接受另一名女子。

「蘇灼，我記得你家孫婆婆年歲也大了，不如你也買個回去替你服侍你家老夫人。」石勇詢問蘇灼的意見。

買個侍女倒也是件小事，況是石勇開口，蘇灼想了片刻便點頭同意了。

王婆子大喜，朝著祥珍嫂那放心輕蔑地看了眼，立馬掏出兩張賣身契。她也不敢拿喬，給了個適中的價錢，雙方簽了賣身契這買賣算是成了。

祥珍嫂朝著桃花哼了聲，面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