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不該有的心思
撫蘭沒有說話,任由大姑姑將她攙扶倒床旁,然後扔給她一套衣服「換上吧,今後,你便是雀喜坊的人了!」
夜冥殤回到攝政府,讓冷涼月離開,自己就那樣呆在屋子裡頭,他真是沒用,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不住。
日後就算是看著撫蘭在自己眼皮子低下受罪,也沒有辦法,拳頭緊緊捏起,一手捧著一壺酒,是月娘教他做的桃花釀。
聽著有人進來也沒有理睬,他覺著進來的人坑定是冷涼月,因為每次在自己這樣的時候,進來陪他的也只有冷涼月一人。
想著,還是心煩意亂的「不是叫你回去嗎,怎麼又來了?」
誰知那人,卻不說話,只是坐在他的身旁,夜冥殤瞧著,有些模糊「咦,宸言,你怎的會來這裡,難不成,是來找本王喝酒的?」
宸言看著夜冥殤,伸手捏了捏夜冥殤的臉「腦子倒還算是清醒著的,起碼還能認得出我是誰。」
夜冥殤一副醉態,有些沾沾自喜道「那可不,本王……本王我,可是千杯不醉!」
說著,有舉起酒壺,往自己口裡灌起了酒,宸言有些無奈「是啊,你是千杯不醉,可是如今,只怕是想這借酒消愁,可是這裝醉,便也將自己給弄醉了吧!」
聽到這個,夜冥殤只是傻笑這,忽然眼淚落下,卻是哭了出來,將頭趴在宸言腿上。
宸言摸了摸夜冥殤的頭髮,從夜冥殤手中拿過,那壺酒也喝了一口,便放在了一旁。
「炫兒……炫兒,你為什麼要騙我!」
宸言低頭聽到了這句「炫兒是誰啊?」
夜冥殤笑了起來,一個翻身,發簪落在了地上,頭髮也散開了一片,揉了揉眼睛,猛地捧住宸言的臉。
宸言卻一點兒都沒有驚訝夜冥殤女子的身份,像是早就知道一般。
「你啊,你是炫兒啊,怎麼,你怎麼不認得我了?」
說著還有些疑惑的瞧著宸言「炫兒,你知道嗎,我好沒用啊,就連,就連自己身邊的人,自己身邊的人,都護不住!」
眼淚不要命的往下流,這樣的夜冥殤,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不免有些心疼,伸手替夜冥殤抹去淚水。
誰知夜冥殤一把攬住了宸言的脖子,接著便被吻上了宸言的唇,宸言瞪大了眼睛,一把推開了夜冥殤。
看到夜冥殤一臉茫然的看著他「炫兒……炫兒,你真是大混蛋,大混蛋!」
宸言不知道,夜冥殤究竟是在什麼時候睡著的,但是臉上的淚痕還未消失。
宸言摸著自己的唇,想到了夜冥殤剛才吻他的那一瞬間,忙忙擺了擺頭,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嘆了口氣,將夜冥殤抱起來放在了床上,自己卻坐在床旁,看著夜冥殤若有所思道「你口中的那個炫兒,便是洛靖軒吧,這皇都中,只有他才喚炫,只是,我竟不知,你與他,是在何地互有情愫的!」
說這話,伸手撫上了夜冥殤的臉,慢慢撫摸著「難道是安瀾花樓的那次,你說說,我究竟該如何對你才好!」
似是有些猶豫,向周圍瞧了瞧,又看了看夜冥殤「夜冥殤、夜冥殤……」
喚了幾聲,見夜冥殤睡得踏實,才低下了頭,像是做賊一樣,在快要吻到那個紅唇時,還是猶豫了下來,最終,也只是在夜冥殤的眉心印下了一吻,便逃似的離開了。
次日一早,夜冥殤只覺得頭痛欲裂,感覺臉龐有些痒痒,摸上去才發現是自己的頭髮。
一手扶著腦袋坐了起來,他記得昨夜好像有人來過,至於是誰,倒是記得有些不清了!
待自己梳洗好后,冷涼月也來了「阿殤,你沒事兒吧?」
夜冥殤搖了搖頭「沒事,對了,你昨夜,可曾來過我屋裡?」
聽到這話,冷涼月放下食盒「你屋裡?昨夜你叫我走,我便走了,所以未曾來過你屋裡,怎麼了,昨夜有人來過嗎?」
夜冥殤點了點頭,走過來坐在了椅子上「是,昨夜是有人來過,只是,只是我不曾知道,來的人究竟是誰。」
冷涼月遞給夜冥殤一雙筷子,將菜都拿了出來,擺在了桌子上「那需不需要去查一查?」
「不用,能來我屋裡,而我對他既沒有任何的防備,那他必定是我熟悉的人。」
聽到這話,冷涼月眉頭皺著「熟悉你的人,那會是誰,莫非是洛靖軒?」
夜冥殤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如果是他,那他知道我是女子的身份,便會知道我就是顏思樂,那麼今天早上,他必定也會在這裡。」
說這話,來回徘徊「我一早醒來,便是頭髮散開,如果這,被那人瞧見,那他,一定是知道我女子的,但是知道我是女子的,如今也只剩我、你,還有血煞三人,可是是也有可能,那人是在頭髮散開前就出去的!」
夜冥殤心裡已經有了個人選,那就是是宸言,旁的人,雖然與他親近,但也不會如此隨意。
「是宸言!」
說這話,只覺得腦袋疼,腦袋裡也嗡嗡作響,看到夜冥殤扶著額頭,冷涼月忙忙將做好的醒酒湯拿了過去。
「快喝了吧,醒醒酒,你瞧瞧你自己,幹嘛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夜冥殤聽著,老老實實的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醒酒湯喝了起來,借酒消愁愁更愁,這話倒是真的,喝了酒以後,所有的煩心事都露了出來。
幾乎是一瞬間,將碗中的湯全都一口給喝掉了。
「小仙女,我想去見撫蘭,你先在府裡頭等我吧!」
說完就要走,卻被冷涼月叫住「阿殤,你還沒吃呢!」
「不吃了,你先吃吧。」
到了雀喜坊,這倒是他第一次來這裡,這個雀喜坊像是個大宅子一般,看上去沒人會想到,這個富麗堂皇的地方,竟然是供人取樂的。
扣了扣門,不一會兒,一個小二便開了門,上下打量這夜冥殤「這位官爺倒是面生,不知是……」
夜冥殤沒有說話,只是取出自己腰間的令牌,上面的攝政王三個字讓那個小二一驚,隨即,面色倒也恢復如常了。
「還請攝政王爺贖罪,都怪屬下,有眼無珠!王爺裡邊兒請!」
說這話,大門敞開,夜冥殤走了進去,裡面真的很大,幾乎要比他的攝政王府還要大。
小二帶著他,往裡走著,到了一個大堂,裡面倒是書香氣息滿滿,夜冥殤看著四周的環境。
不一會兒,大姑姑走了出來,那小二瞧見,忙忙行了禮后便退下。
那大姑姑笑了笑,倒是頗有風情,雙目含笑「攝政王爺,今兒怎麼回來這裡,不知是有何事啊?」
「我來,找人!」
大姑姑拿起帕子,掩面一笑「攝政王爺莫非是在玩笑嗎?我們這個雀喜坊,可是只管取樂,不管找人的!」
「大姑姑,我要找的人,便是昨日的那位姑娘!不知大姑姑可否帶個路。」說著話,從衣服里掏出一錠金子放在了桌子上。
誰知,那大姑姑拿起那錠金子在手裡把玩了一番「攝政王爺,出手不凡,只是,這錠金子,王爺,怕是找錯人了吧!也不看看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說著,將金子塞回來夜冥殤的腰間「王爺,您還是回去吧,這可不是我不講情面,是上頭說了,凡是攝政王爺您來這裡,所有美女,供你選擇,只是那撫蘭姑娘,您卻是見不得的,就算是死,那也成了空氣。」
「不必了!」說罷,便走出了大堂,夜冥殤觀察者四周,幾乎都是一些機關幻術一不小心走錯,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般的雀喜坊,就算是自己將整個血殤殿還有獄谷賠進去,也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將撫蘭救出來。
心裡是極不好受的,出了雀喜坊,也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
正走著,肩膀被拍了下,才猛地轉過身子,便瞧見是宸言站在自己面前。
「嘿,老遠便見你失魂落魄的走著!怎麼了,是昨夜的酒還未醒嗎?」
聽著宸言的打趣,夜冥殤笑了笑「看來,昨夜來我屋裡的,果真是你?」
「是啊,不然你以為呢?我進去瞧見你在喝酒,還硬要拽著我喝,我便離開了!」
夜冥殤看了眼宸言「你來這裡做什麼?」
「走,我帶你去喝茶!」
也不等夜冥殤的回復,便拉著夜冥殤走了。
二人還是去了素素所在的那家青樓,宸言像是早就預訂好的,直奔了素素的那間屋子。
宸言先推門進去,只是沒想到夜錦竟然也在,夜錦沒有瞧見夜冥殤「言兄,今日你也來了?」
一時間宸言有一瞬間的僵硬,夜冥殤也瞧見了,他沒想到,夜錦竟然與宸言認識。
宸言笑了笑「沒想到錦弟也在啊!」
說著話走了進來,夜錦自然也瞧見了夜冥殤,也有些僵硬。
只是笑著點頭「沒想到,二哥也會來這裡,更沒想到,二哥居然也認識言兄?」
說「本王也沒有想到,你們二人竟然認識!」
宸言同夜冥殤入了座,素素行了一禮后,仍然坐在一旁。
宸言也笑了笑「是啊,也都怪我,雖然知道你們是兩兄弟,但一直沒有跟你們說過這事兒,我認識錦弟,倒是在阿殤你後邊,也是無意之間的!」
夜冥殤淡笑不語,夜錦看著夜冥殤,笑了笑「原來是這樣,看來你們二人也有要事要談,那夜錦便先告辭了!」
說完,自己推著輪椅便出來門,見他離開,夜冥殤才開了口「怎麼著,你這倒是挺尷尬的啊!」
說完這話,宸言也有些懊惱的撓了撓腦袋「你說說你這人啊,說話真是嘴欠啊!」
一旁的素素開了口,看著的卻是宸言「不知公子想聽什麼曲子?」
宸言看向夜冥殤,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就彈那曲,憶如歌好了。」
素素點頭應下,走到琴前坐下,便彈了起來。
「哎,你先坐在這裡,我先出去一下!」
聽到這個,夜冥殤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走吧……走吧!」
夜錦並沒有離開,而是去了另一間包廂,裡面是空的,沒一會兒,那個黑衣人便走了進來。
夜錦瞧見他,卻是笑了笑「怎麼還是將自己遮的這樣嚴實,想必換的時候,都得還長時間呢!」
聽著夜錦的打趣,黑衣人倒是不惱,坐在了夜錦對面「哎,今日,你怎麼會來這裡?」
夜錦笑了笑「怎麼,師兄的膽子,為何變得如此小了?不就是房間被佔了嗎,換一個不就好了,我可是聽聞那素素姑娘的琴藝無雙的!」
「師弟,我想問問你,如果想要得到一個愛而不得的人,永遠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的人,那有什麼法子?」
「你叫我見面,莫非,只是為了說這個!」說在噗嗤的笑出聲來。
「師兄一向比我聰明,怎的遇見這種事情,反迷了心智呢?師兄,你別忘了,只有得到了權利,這樣,只要是你想要的,都會輕而易舉的得到!」
聽到這話,黑衣人一時間有些沉默,事情,只要有了權利,自己想要什麼,便可以擁有什麼,不管自己喜歡的人,她的身份究竟是什麼,自己都可以得到他。
沒一會兒宸言回來了,琴聲也在此刻停住「怎麼這麼快就彈完了?」
夜冥殤瞧著宸言「你怎麼去了那麼久的時間,人家素素姑娘都已經彈奏了兩首曲子了!」
宸言只是淡淡瞧了素素一眼,便坐到夜冥殤旁邊「是嗎?看來我去的倒真是久了,既然如此那我便自罰一杯,香茶!」
說著見面前的茶端起來,一飲而盡「嘿,你這可是耍賴,不算,不算啊!必須是酒,一杯都算是少的,怎麼著,也得三杯吧!」
說這話,夜冥殤拿出三個杯子,都倒滿了酒,擺在了宸言面前「喝了吧!」
「不是吧,阿殤,人家這麼好心帶你來這裡散心,你卻還要罰我酒,不公平啊……不公平!」
「不公平?我到覺著公平的很!喝了吧!」
宸言一時覺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咬著牙,拿起杯子,喝了下起。
「若此,你便開心了吧!不過,既然我喝了酒,那你,便也彈上一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