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大悲
魔幻世界，演化初始，真假難辨。
雨辰宛如身臨其境。
隨著一枚代表著修道的棋子進入棋盤，莽荒大地上，人們開始發現了自身的潛能，許多人傑接連打破人體極限，從而擁有了強大的力量。
這就是最早期的修道者，沒有所謂的功法，術法，從零開始，摸索著大道之路。
一代又一代的前人們努力開墾道之路，這是個極為艱辛的過程，在求道的過程中，一個又一個人傑倒下，前撲後繼。
這同樣也是人族最黑暗的一段時期，與天斗，與地斗，與其他種族斗，烽火不斷。
亂世造英雄，在經歷了幾次大動亂之後，人族終於完善了屬於自己的修道法，一位位強者從黑暗中崛起，就像是一盞盞希望的燈火，帶領著人們征戰洪荒大地。
血與骨的洗禮，他們打敗了一批又一批的敵人，最後成功的在大地上站穩了腳跟。
雨辰見狀欣慰的笑了，又落下兩子。
「進步與主宰。」他輕聲道。
時光如梭，朝代更替，萬萬年前的一陣風去了又來，最早期的人族逝去，新時代開啟。
這是一個屬於人族的大世，修道路完善，術法紛紛，人們變得無比強大，統治天下！
在這期間，中年男子用過動亂，異變，末道等等來嘗試著毀滅人族。
大地分裂，隕石撞擊，大日消失，水源枯竭，生靈變種...
然而，這些都被雨辰一一破解了。
轉眼間，千手已過。
他看著已經空空如也的棋盒，笑道：「人類最強大的地方就是堅韌，百折不死，無論是怎樣的末世災害都能抗過去，棋子沒了，你輸了。」
「是嗎？」虛影神色複雜，手中又出現了一枚棋子。
「不可能，我看你的棋盒早空了，你怎麼還有棋？」
他錯愕，腦中快速的閃過各種天災人禍，在其認知中，對方的手段應該都用完了才對。
那是一枚灰色的棋子，虛影失神，看著手中的灰棋一陣出神。
「這是什麼？」
他沒有回答，兩根手指捏著棋子輕輕一彈，落入了棋盤中。
轟！
頓時，整個虛幻世界劇烈震蕩，一股讓雨辰驚悚的力量猛的爆發，毀天滅地。
一道光，擊碎日月，大地沉陷，深海翻騰，草木枯寂，萬族生靈皆遭劫，整個世界陷入了絕對的黑暗之中。
天道在悲鳴，下起了血雨，像是不忍。地上萬靈哭嚎，濃煙滾滾，滿目瘡痍。
毀滅的力量瘋狂的破壞著一切，那些強大的生靈在此刻變的無比渺小，微弱如塵埃。
所有生靈都在逃，四處亂竄，卻怎麼也逃不出這天地。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雨辰怒吼。
那是一個小部落，廢墟中躺著一個女人，懷裡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孩子，生命已逝，是母愛的力量讓她放不了手。
她的丈夫，握著柴刀擋在身前，雙眼瞪圓，兩道淚痕清晰可見，身子都被炸沒了一半，死不瞑目。
轟，下一刻，黑光落下，一切成灰。
一頭老家犬，老的毛都快掉光了，兩條後腿全斷了，渾身都是血，慢慢的爬向一堆碎石旁，低聲哀鳴。
忠犬有情，渾濁的眼中淚花閃閃，因為在石堆下，埋著它的主人一家。
一座小城，數百位城兵站在城門前，手持長刀，挺拔筆直，目光堅定。一陣黑風吹過，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可是他們沒倒下，就像以往一樣，用脆弱的生命來保護城池，哪怕是死亡也要站著。
因為在身後，是父母妻兒，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家鄉！
屍骨橫陳，慘不忍睹，觸目驚心！
「啊！住手，給我停下來！」雨辰發狂，眼睛都紅了，心中無比悲憤。
人世大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直保護的人們被滅世黑光滅族，卻無可奈何，這是何等的殘酷。
「停下來，快讓這一切停下來。」
這一刻，他完全失去了理智，對著中年男子大吼。
「對不起，我做不到。」虛影嘆氣，語氣很無奈。
頓時，雨辰像是被一下抽光了力氣，他閉上雙眼，捂著耳朵，不想看也不想聽。
最後，世界覆滅，所有的生靈都死了，回到了最初的混沌。
畫面消失，這裡又恢復了最開始的純白，什麼都沒有。
整整兩日，雨辰一句話都沒說，眼角殘留淚光，眼神空洞。
如果說毀滅是不可抗拒，那生存還有什麼意義？
很顯然，他受了極大的刺激，以往的世界觀被徹底顛覆。
「那些是什麼？」許久，他低聲說出這麼一句話。
「很難用語言表達。」
「太初，也是這樣覆滅的嗎？」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會兒，點頭道：「嗯。」
「小傢伙，太初的悲劇，是我的能力不足，而我之所以出現在你面前，是希望悲劇不要再重演。」
「毀滅，又要來臨了是嗎？」雨辰問道。
「對，準確時間我也不能確定，或許百年，或許萬年，所以你們還有時間。」
「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些。」
「因為你是一個變數，連我都不能看穿你的軌跡，說明你擁有無限可能。」
雨辰苦笑，表示太初有八神，連你們都不能做到的事，他憑什麼能做到。
事實上，無論是誰親眼的看到一個輝煌的大世界被強行毀滅，都會生出絕望感。
「你來自未來，並不屬於這一世，這是冥冥中的安排，你必須擔起責任。」
「難道剛才的那一切，你還想再看到一次嗎！」他動用了道喝，音不散，久久回蕩。
這一喝，瞬間讓雨辰清醒了，沉聲道：「不想！」
「那我該怎麼做？」他問。
「你的路，必須自己走，我只能告訴你努力變強，在毀滅來臨之前，超越神明。」
......
接下來，虛影又拿出了一個棋盤，而這一次是另一種棋局。
「小傢伙，我們繼續吧。」
「又下棋？」雨辰忍不住皺眉。
「對，但這次下的是道，能不能悟通就看你的資質了。」
他上前，同樣是黑白兩子，棋盤卻變成了各種山川地勢。
「陣道？」他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