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太初的魔
「太初的魔...」雨辰倒吸了一口冷氣，道：「魔到底是一種什麼生靈，為什麼能擁有近乎無限的生命，還有，世間有傳聞說太初的覆滅是與魔有關，這是真的嗎？」
老者眼瞳深邃，像是陷入了久遠的回憶。許久，他才開口道：「可能有關吧。」
畢竟，太初覆滅太久了，隨著歲月的流逝，當中的真相早已不可考究。而且，不少修道者都知道，在這片天地中，似乎有什麼可怕的禁忌在封鎖著關於任何有關太初的事物，看不見，卻真實存在。
「魔，很難說清它們到底算什麼。雖然真正的魔數量並不多，但每一個都無比可怕。」他輕聲，繼續道：「至於太初，只有達到君主的層次才有資格去探尋，現在的你，遠遠不夠。」
他表示，如果現在就告訴你關於太初的一些真相，那對雨辰絕沒有任何好處，甚至還可能因此害了他。
三萬年前，魔帝即將坐化之際，無意中發現了此地居然有一個疑似神明布下的封印大陣。
「當時老夫發現，神明的封印陣被歲月磨滅了一些神能，已經出現了裂縫，下面的魔隨時可能破封而出。」
「然後呢？」雨辰急問。
「我和它大戰了一場，可惜吾壽元將盡，實力不復巔峰時期，沒能力滅殺它。但好在吾生前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神明所開創的五行世界鎮神魔大陣，拼盡一切才成功將其封印。」
「前輩大德，為人族除去了一大隱患。」他感嘆，一個連魔帝都滅不了的可怕存在，很難想象。若是被它衝出了封印，當時人族將會引發怎樣的大動蕩。
然而，老者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莫名其妙的來了一句：「有時候，運氣很重要。」
雨辰本來還想了解的更深入一些，但還沒開口便被老者打斷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快點移開吾的屍骨吧，吾等了數萬年，就是為了能徹底的解決這個禍患。」
「好。」雨辰回道，但不知為何，心裡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說不出哪來不對，就是一種莫名的感覺。
就當他準備去移動魔帝屍骨時，這才發現自己手上還拿著那個小木盒，不由問道：「對了前輩，這個盒子還給你。」
然而，老者揮了揮手，不在意道：「身外之物罷了，送給你好了，快動手吧。」
此言一出，雨辰的眼瞳微微一縮，他轉過身，雙手浮現一層靈光，慢慢的靠向魔帝屍骨。
而在這期間，他的靈覺一直都在注意著身後的老者，雖然看不到，但他能清楚的察覺到對方正死死的盯著自己的背影。
就在雨辰的手距離魔帝只剩下兩寸的時候，突然開口道：「前輩，你為什麼會在盒子里放一朵野花啊，這好像不太符合你的身份。」
「時間過去太久了，我也只是一道意志而已，很多事情都記不清了。」老者遺憾道。
「不應該吧，這朵野花你就算坐化了也要帶在身上，相信肯定有非比尋常的意義。」
「我好像有點印象了，這朵野花是一位故友所贈。」老者的語氣微微一變，好似恍然大悟。
「哦，是嗎，好友的所送的東西確實該好好收藏。」雨辰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語氣不變道：「敢問前輩的故友是男是女呢？」
面對雨辰接二連三的問題，對方像是有些不耐煩了，但還是耐心的回答道：「真的記不清了，好像是男的吧。」
雨辰不再說話，雙手再次往前伸去，在他身後，老者慈祥的臉龐逐漸隱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雙越來越靠近魔帝屍骨的手。
「對了，不如我念一首前輩那個時期的歌謠給你聽聽，據說這首歌謠裡面藏著一個大秘密。」就在雨辰的手距離魔帝只差半寸的時候，他又停了下來。
「你怎麼這麼多事。」這一刻，老者終於保持不了和藹的風範，語氣略微有些不滿。但依舊強忍著脾氣道：「念吧，但我不能保證聽過。」
「叮噹當，沒人裝，眼尚明，心難安。咕嚕嚕，頭啖湯，你不喝，我先裝...」歌謠念完，雨辰也不動了，靜靜的等對方開口。
足足過了半刻鐘，老者才緩緩的說道：「挺有意思的歌謠，但我沒聽過。」
「真遺憾啊。」頓時，雨辰的眼神徹底的冷了下來。
下一刻，背對著老者的他猛的收回了手，握成拳，狠狠的打了過去。
砰！面對這突來的攻擊，老者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靈力一震，他的身體當場爆開，化成魔氣四散。
但很快，那些飄散的魔氣又重新凝聚成老者的樣子，只不過，這次的老者氣質大變，神色冷漠無情，散發出一股冷入骨髓的氣息。
兩人彼此對視，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
「你是怎麼發現的？」老者開口，語氣很冷，哪還有之前的半點和藹慈祥。
「其實你已經偽裝的很完美了，一出現就傳下魔帝的功法，讓我對你的身份深信不疑，若是我對魔帝的了解不夠多，你的計劃說不定就成了。」雨辰冷視對方，繼續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被魔帝鎮壓的魔吧。」
雨辰冷笑，但心底卻感到了一陣后怕，事實上，剛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沒發現老者有問題，只是後來的對方對那朵花不在意的模樣才讓雨辰生起了一絲疑心。
要知道，從魔帝的記憶上看，他絕對不是傳聞中的那種無情之人，而那朵花可以說是他對那位唯一動過情的女子的寄託，如此重要的東西，要是真的魔帝怎麼可能會不在意？
後來，他又念出了那首代表了魔帝悲慘童年的歌謠，可老者依舊不為所動。再聯想到對方是由魔氣所凝聚出來的身體，魔氣又是從封印陣內部溢出。
想通了一切后，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
一絲絲魔氣從老者體內溢出，就像是無數條黑色的小蛇亂舞。
「你很敏銳，看來我不該選中你來實施我的計劃。」老者目露凶光，不再偽裝。
「後悔救了我？」
「小傢伙，雖然吾的真身被魔帝封印，但要殺你並不難。」
「呵呵，被拆穿后打算威逼了么？」雨辰瞥了他一眼，道：「我來猜一下好了，你是被太初神明封印的應該沒錯，三萬年前封印鬆動了或許也是真的，只不過在你衝擊封印的時候被晚年的魔帝發現，最後被重新封印了，對吧？」
老者不語，身上魔氣越來越重。
「好不容易熬到了封印鬆動，卻遇到了魔帝，你說得對，你的運氣確實差了點。」看到對方的表情，雨辰心底暗笑，顯然他的猜測十之八九沒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