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就是欠收拾!
臨走的時候,呂浩然特地拉住佘四哥說道:「四哥,這件事……怎麼說呢,這塊地的征地款汽車廠沒有支付,村裡人還等著拿錢呢,年前就鬧過一次,如果我們直接從汽車廠手裡買地,恐怕他們不會把錢給村裡,你看這事兒怎麼辦?」
「這樣啊……我考慮一下,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們村裡給汽車廠施加一點壓力才行」佘四哥沉吟道。
呂浩然笑了,「這個好說,如果不是這次的事故太大,市裡下了狠心,我們村這些人還不得鬧翻了天?」
「呵,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行,你等我好消息吧」
佘四哥沒有久留,直接回市裡去了。
半下午之後,按傳統是要去上墳祭祖的日子,農村人死後大多葬在附近的土地上,大部分都在農田裡,過了…之後,就陸陸續續有人出動,成群結隊的拿著黃紙檀香,燒酒和鞭炮等物穿梭於農田之中,一個個墓碑,一塊塊土包前都會有人前往祭拜。
而觀音洞的祭拜也達到了另一個高峰,呂浩然識海中的光團又擴大了不小,但還是沒什麼其他變化,摸索了半天他也沒弄明白這團黃色的能量有什麼用處,乾脆就棄之不管了,反正對自己也沒什麼不好的影響,就隨它在那兒呆著吧
過了兩天,還真傳來了好消息,沒用呂家溝出面,佘四哥直接就做通了那邊的工作,第一汽車廠同意把土地歸還呂家溝,合同作廢,欠款也就不復存在了。
這可把呂國棟高興壞了,最麻煩的事情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解決了,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直接從村裡買地就可以,至於給村民的補償款,那是村委會和村民之間需要協商的問題,而馬淑芬那邊的工作也被他做通,就等著拿地開工了
做通馬淑芬的工作挺不容易的,在她看來,家裡這個小小的園藝公司眼下就鎮政府一個業務,收入有限得很,根本沒必要買如此大的一塊地,又是鋼結構框架,又是玻璃花房的,這純粹是好高騖遠。
但是呂國棟的目光比較長遠一些,現在只有一項業務,二層小樓的空間和那個簡易花棚倒是也足夠了,但如果一直局限於那點地方,恐怕很難再接到其他業務,人家僱主只需要來個實地考察,看到他們的場地之後,恐怕無論如何也不會選擇他們。
而且觀賞植物的生長需要時間,總不能每次都是業務上門了,再從別人那裡買現成的吧?
呂國棟、呂浩然,父子倆齊上陣才算是說通了馬淑芬。
聽到這消息之後,呂國棟就直說佘四哥人如何如何好,當初在醫院裡見過幾次面,一看就是講義氣的人,有機會一定要請請人家云云,他那個性,倒是真和佘四哥比較能合得來。
呂浩然自己還要上學,對於這塊土地倒是沒什麼其他的想法,但他是大澤山之主,空有神通卻不能為家裡做點什麼那就太說不過去了,恰巧呂國棟喜歡上了園藝,他自然要鼎力相助。
第一汽車廠的工作已經被佘四哥做通,就等呂家溝的人去市裡辦理交接手續了。
當呂國梁在村委會把這個消息說過之後,幾個村官都愣了
馬二狗心裡一個咯噔,傻眼了,「國梁,你,你,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你從哪聽來的消息?」
「別管我是從哪得來的消息,反正就是這麼回事兒,鑄造廠的項目停工了,這塊地汽車廠不要了,讓我們這兩天就過去辦手續呢」呂國梁道,他沒弄清楚狀況,正滿心歡喜呢,看著大家驚愕的反應還有些不明所以。
「**他第一汽車廠是市長還是國家主席啊?國家主席也不能不講理吧?這地是他家的啊,他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不給錢光是把地還給我們有個屁用?村民把地交出來了,地里的莊稼果樹全拔了,一分錢沒拿到,他說不要就不要了?這也太不講理了」馬二狗義憤填膺,大義凜然地說道。
要說他為村民著想,那純粹是扯淡,如果不是當村官可以撈點外快,打死他也不會上趕著參加競選。
鑄造廠一停工,那就意味著他這個村長無法從中揩油了,要知道,廠子建在村裡,他這個村長可是有的是機會從中撈取好處的,他和家裡的婆娘都商量好了,可以一邊說廠子污染環境、噪音太大這些,村民意見不小,他這個村長不好做云云,鑄造廠必然會有所表示,讓他安撫村民,另一邊可以利用鑄造廠招工的事情,收受村民的孝敬,完全是兩邊通吃的大好事兒
「就是,他們說不要就不要了,那我們怎麼辦?村民們鬧起來不還得找到我們頭上嗎?」村裡的老會計說道。
「可不是么,地里的莊稼拔了,地給推平了,還建上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算把地還給村民也沒人要了,這可怎麼辦啊?」
「**,老虎不發威當我們是病貓,他們也不打聽打聽,呂家溝的人是那麼好欺負的嗎?把我們逼急了,誰也不用好過,實在不行,我們就去省里上訪,告他們去」馬二狗嘭地拍了下桌子,臉紅脖子粗地站了起來。
眼看著到了嘴裡的鴨子飛走了,這倒是其次,馬二狗實在是怕了,年前村裡就有人因為這件事鬧了好幾次,連他家的玻璃都被人砸了,那還不是說汽車廠不給錢,人家只是說拖后支付,算是借的錢,現在倒好,鑄造廠項目直接黃了,那可真是一分錢都沒有了,交了地卻沒拿到錢的村民絕對不會輕饒了他
半夜敲門砸玻璃那是小事兒,呂家溝村民的野性上來,拿著鐵杴砍人的事兒都能幹出來
呂國梁懵了,好半天他才反應過來,頓時哭笑不得,「哎你們看這叫什麼事兒,這塊地汽車廠不要了,但是有人要啊」
此言一出,村委會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盯上了呂國梁,有人急切地問道:「誰要?」
「我大哥,呂國棟」
「國,國棟?」老會計不敢置信地說道,「他哪來那麼多錢……哦,我知道了,他賣花賺了錢,可是他要這塊地幹什麼啊?」
「蓋大棚,種花啊我大哥開了家園藝公司,鎮政府你們都經常去吧,最近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大院里的綠化,辦公樓的觀賞植物,都是他乾的,要干這個園藝公司,必須得有場地,有花棚,有苗圃,這不正好有這塊地嗎,他就想買下來」
嘖嘖……眾人驚嘆於呂國棟的魄力之餘,又有人琢磨開了,其實這也不錯,賣給誰不是賣呢,呂國棟是本村村民,知根知底的,人緣也好,賣給他其實挺好,主要是他有錢,能一下把征地款結清,一部分給村民,另一部分是村裡的,村委會這邊也能寬裕不少。
「不行」
在呂國梁看來十拿九穩的事兒,沒想到卻出了變故,馬二狗瞪著眼睛吼道:「呂國梁,你當我們只是賣地那麼簡單嗎?當初之所以同意把地賣掉,還不是因為鑄造廠會優先在村裡招工么?如果不能招工,誰他娘的吃飽了撐的賣地啊?」
呂國梁眉頭一皺,這馬二狗平日里悶聲不響的,其實並不是多麼強勢的一個人,他屬於那種一肚子壞水,蔫壞的類型,今天這是怎麼了?
不過呂國梁可不會慣他這些毛病,當下他就頂了回去:「好,馬二狗,你要這麼說,這事兒我還不管了,瀛海市那邊反正是把鑄造廠的項目給撤了,不管汽車廠還要不要這塊地,都不會有鑄造廠,也不會有人招工,而且這塊地留在他們手裡,三年兩年之內你也不想把征地款要回來,這兩年,村裡人要是鬧就找你,你有錢你就自個兒墊付,你有本事你自己去辦吧」
「我去辦就我去辦」馬二狗也橫了起來,「我還不信這地就非賣給你家老大不可了」
大神打架,小鬼退避,村長和書記臉紅脖子粗地鬧了起來,其他人倒是安生了,看著兩人鬥雞一樣的架勢,誰也不說話了,其實大家心裡還是傾向於呂國梁的,這和平日里人緣好壞無關,剛才呂國梁說的很對,項目都撤了,還能怎麼著?這時候,什麼工廠啊、招工啊,都是浮雲,把土地放在汽車廠手裡,連錢都要不回來,村裡又拿不出那麼多錢墊付,村民們一旦鬧起來,這裡面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別想好過嘍
但是想歸想,誰也沒說什麼,反正被征地的又不是自己,村民鬧起來雖然會遭殃,但不是還有高個兒頂著嗎?
呂家溝就是這樣,別人如果欺負到頭上了,那絕對的團結,內部矛盾么,那就得掂量著辦了
村委會議就這麼不歡而散,呂國梁回家把這事兒一說,呂國棟也被氣得夠嗆,眼瞅著就辦成了的事兒,偏偏就在那馬二狗身上出了問題,這怎能不讓人鬱悶?
呂國梁是在晚上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呂國棟的,呂浩然也在場,他倒是沒父親那麼激動,但是心裡也同樣不平靜。
馬二狗,你這一天到晚沒完沒了的折騰,你這不是欠收拾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