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流光
釀酒葡萄和葡萄酒只是一個例子,這半年來,地處於大澤山腳下,日夜被大澤山溢出的靈氣所滋潤的呂家溝著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村民們身強體壯、耳聰目明這都是正常現象,半年時間就沒怎麼有人生病,很多有頑疾的村民都在慢慢地好轉。
土地里產出的農作物也變得不一樣了,瓜果的品相誘人、口感極佳,家養的牲畜像是雞鴨魚蛋這些農副產品的味道也提升了很多,當然,這都是表面上的東西,沒有人注意過,其內在的營養價值也在不斷提升。
反正是過年這段時間,很多外面過來走親戚的人都說家裡的飯菜可口了很多。
再說這自家土法釀造的葡萄酒,雖然賣相不怎麼著,但村裡人家裡大多已經沒有存貨了,過完年之後,有嘴饞的自己喝完了,親戚多的都被人討要走了,自己反而沒留下,也就是呂國棟給二姐存下來一些。
強子胡吃海塞地吃了那麼多東西,注意力很快就被這酸酸甜甜的葡萄酒給吸引住了,他忘了自己還得開車,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來。
「老哥,你把我佘老四當兄弟,就別說那些感謝的話了,那塊地你不是已經拿下了嗎?這樣,給我三天不,兩天時間,我馬上找人過來施工,不就是蓋大棚么?好說,我手下人多,不出半個月就能給你幹完了」佘四哥豪爽地說道。
「那就……算了,不說謝了,老哥都記在心裡,來,喝酒」
「喝」佘四哥不顧自己的酒量,又灌進去一杯,酒勁兒上涌,他忍不住打了個酒嗝,「老哥,你這自己釀的酒不錯」
呂浩然一直在旁邊負責倒酒,看倆人喝得差不多了,忍不住說道:「爸,四哥,你們別光顧著喝酒,吃點東西吧」
呂國棟眼睛一瞪,道:「四哥?那咱爺倆不也成兄弟了?臭小子,真沒禮貌,你得叫四叔」
呂浩然撓撓頭,真是嘴欠,一張嘴的功夫就降了輩分,「四叔」
其實叫四叔也沒什麼不對,按佘四哥的年紀,和呂國棟那是一代人,叫四哥本就不合適,呂浩然也沒什麼好矯情的,「你們嘗嘗我自己養的這種魚,用玉米面兒炸的,試試味道如何?」
「你自己養的魚?」佘四哥看了他一眼,好奇地夾起一條金黃色的小魚兒,「那我可得試試看」
呂浩然自己養的,正是在花棚大水缸里的那些從山上深潭中撈出來的銀魚,今晚準備的都是家常飯菜,他就撈了一些讓馬淑芬炸了,「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嗯,不錯,你這是……流光?」佘四哥驚奇地問道,「這種魚不是說不能養活的嗎?」
「流光?什麼流光?」
「你不知道?」佘四哥愣了一下,解釋道,「這就是一種銀魚,算是我們瀛海市的特產吧,我們瀛海市並不出產普通的銀魚,但是這種銀魚不同,它的生長環境非常特別,必須是那種聯通了地下水域的地方才行,像是井水、深潭,換做其他任何水質都無法成活,有人曾經在井水中養過,雖然成功了,但根本無法捕撈,這種魚必須時常進入地下水中才行」
「這麼稀罕?」呂國棟看著盤中那金黃色的小魚問道。
「非常稀罕,大概是因為我們這裡屬於沿海地帶,地下水的水質比較特別吧,這種魚在黑暗的環境中如果用手電筒照射,鱗片會反射出亮銀色的光,就像是一根根銀條在水裡遊動一般,最美味的也正是它的鱗片,過油一炸,它這銀色的鱗片就會根根站立,卻不會脫落,香焦酥脆,還有一種非常特別的腥味兒,和普通的魚腥味兒又有不同,總之就是很好吃,產量也極少,捕撈困難,價值不菲,藍總的碧海藍庭那邊好像是每條標價98,一盤都得上千,這還是冰凍過的死魚呢」
呂國棟嚇了一跳,上千元一盤?就這麼一盤小魚?乖乖,金子做的嗎?
「怪不得,原來是物以稀為貴啊,別人跟我說這魚要上千元一斤我還不太相信呢,四叔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呂浩然點頭說道。
「你這是在哪兒養的啊?」佘四哥好奇地問道。
呂浩然心裡一動,正琢磨呢,呂國棟就開口了,他指了指旁邊的花棚,道:「就在那裡邊的一個大水缸里」
「水,水缸?」
「可不就是水缸嗎?老四你是不是認錯了,這魚我看也挺好養的啊,哪有你說的那麼神叨?」呂國棟道。
佘四哥搖了搖頭,肯定地說道:「不會錯的,流光特有的這種腥味兒絕對錯不了,浩然,你這魚還有嗎,能不能讓我看看?」
「當然可以」呂浩然心下苦笑,本來聽說這魚這麼神奇,還打算編造個借口來著,沒想到讓父親一語道破,他乾脆也就不隱瞞了,誰愛看誰就看,問什麼我就說不知道,讓他們猜去吧
成了山神之後,呂浩然發現自己說謊的次數明顯大漲,水平也提高了很多,沒辦法,秘密太多,根本就是見不得人,以至於他現在一發現自己又做了什麼在別人看來比較驚奇的事兒,下意識地就想隱瞞一下,這幾乎都快成本能了
四人起身去了花棚,強子又好事兒地跑到車上從工具箱里拿了把強光手電筒,把燈關上之後,用手電筒的光束照射缸中的水面,果然,一條條小魚變得銀光鋥亮,如同銀條一般歡快地遊動著,相當神奇。
不過終究只是個吃食,雖然稀罕一些,貴重一些,但也沒有多麼的驚世駭俗,更貴重的東西多了去了,對於呂浩然能養活別人無法養殖的流光,佘四哥也沒太過放在心上,只是提醒他,這東西如果擺弄好了,完全可以當做是一條財路,光是碧海藍庭的要貨量就夠他賺上一大筆了。
當大家回到飯桌上之後,呂浩然琢磨了一下,靠這個賺錢?他暗自搖了搖頭,這東西雖然貴重,但繁殖速度並不快,單體分量又輕,生長緩慢,除非是大規模養殖才行,想賺大錢其實並不太容易。
而且靈氣對植物有效,對動物的效果並不是很明顯,他可以用靈氣催生各種植物,但是對動物就沒什麼太大效果,最多是恢復傷勢這些,要說催生,完全行不通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動物大多擁有一定智慧的緣故,他雖然是山神,但也無法違背天道。
一頓飯吃了將近三個小時,佘四哥大概也是好久沒碰到如此談得來又不存在利益衝突的朋友了,反正這麼長時間就一直在聽他和呂國棟不停地說話,最後兩人都喝多了,強子忘了自己要開車,也喝了不少葡萄酒,還是打電話從公司叫了司機過來才把車開回去的,至於呂國棟,則是被兒子背回家的,少不了又被馬淑芬一通埋怨。
第二天,強子就開車過來,把呂國棟父子倆拉去了市裡。
那塊地不管是要蓋花棚還是其他什麼,總歸是得有設計圖才行,而且那些鋼結構框架原本是要建設廠房的,現在要改作玻璃溫室,有些地方需要改動一番才行,況且花房的樣式,場地的規劃等問題,都需要呂國棟父子倆提出自己的要求。
一上午的時間,呂國棟和呂浩然這父子倆邊討論邊和設計人員商量,把自己的要求都講明白之後,下午,設計部就全力開工,當天晚上就把效果圖做了出來,呂國棟父子倆看過並表示沒意見之後,佘四哥又找來了工程師等專業人士,又規劃設計了一天時間,第三天傍晚,就有大貨車載著建築材料駛入了呂家溝村口處的工地。
這麼大的動靜也引起了不少村民的圍觀,事實上,蓋房子搞建築施工而已,根本沒啥可看的,鑄造廠開工那會兒根本沒人稀罕看,但這次和鑄造廠開工又有所不同,這次,在這裡破土動工,大興土木的是自己村的村民,是鄉親,有的還是親戚,就是自己身邊的人,看熱鬧之餘,很多人都表示出了羨慕或者嫉妒的情緒。
都是鄉里鄉親的,天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怎麼人家就突然發達了呢?
家裡這麼大一個項目動工了,老呂家的人自然是一個都不能少的,男女老少齊出動,全都在工地上站著,女人們看著一輛輛大車拉過來的建築材料,忍不住感慨,這麼多東西,得花多少錢啊男人們則是心潮澎湃充滿了幹勁兒
不過感受著周圍羨慕的目光,一家人又都有些飄飄然,附近這十里八村的,誰家有這個實力,誰家又有這個魄力?最高興的當屬呂志民了,他做為家裡的老人,看到後輩們能有如此做為,又是欣慰又是自豪,心裡一個勁兒地念叨著祖宗保佑。
呂浩然站在那裡看著,心裡卻是在算計,如果這些工作用自己的山神神通來完成,大概需要多少時間,正琢磨著,馬忠良他們幾人放學回來了,見到這邊有熱鬧,一個個扔下車子就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