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官場地震中堂落馬

第三百一十六章官場地震中堂落馬

第三百一十六章官場地震中堂落馬

大洋彼岸的爭端並沒有影響到遠隔重洋的中華大地,打贏了兩場反侵略戰爭的中國人獲得了短暫的臨時生活。

東北,海參崴,甚至蝦夷島以及九州島都有大量的空餘地方等著那些生活困頓的群眾去佔領,只要你願意,只要你肯移民,就能獲得一塊不小的土地。

移民的熱潮使整個中華大地沸騰起來了。

政府不但鼓勵移民,也鼓勵多生多育,對於多生的家庭都有一定的不足,這個時代不比後世,後世全世界的領土已經基本被瓜分殆盡,而這個時代還有充足的土地等著中國人去開發,去佔領。

民國政府在平定西藏之亂后,基本穩定了整個西南地區,全國各地都進入了平穩的發展時期,然而,看似開始天平的中華大地,卻隱藏著眾多隱患。

其中,為嚴重的就是吏治,吏治就是管理官員,治官就是治貪,沒有監督的權力必然產生,晚清時期,中國官員的已經不是個別現象

而繼承了清朝基業的中華民國,由於採取的是暴力推翻中央政權,而有眾多的行省只是見風使舵,改頭換面一翻之後,加入成立的民國。

乾的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勾當,該拿的繼續拿,不該拿的肆無忌憚的拿。官僚貪污,官學商和外鬼勾結剝削掠奪,社會道德淪喪,黃賭毒黑泛濫成災,這些都是前世一小民的葉之魁所深惡痛絕的。

因此,葉之魁會在軍政府一成立,就設立了一個專門的監督部門:廉政公署,並且啟用有官屠之稱的岑春煊為廉政大臣。

這個時代又是幸運的,好歹有性格鮮明的如岑春煊、王士珍等兩袖清風之輩,比起後世萬馬齊喑要好得太多。

岑春煊也是一個老謀深算之輩,知道廉政公署就是整個官員群體的公敵,摒棄了官上任三把火的作風,而是使用春雨潤無聲之策。

先將廉政公署打造成鐵桶一般,然後悄無聲息的展開調查,從小抓起,然後順藤摸瓜,在眾官員對他放鬆警惕,以為他只是抓一些小蝦米交差的時候,卻已經把手伸向了各處,甚至中央政府。

「岑大人,您回去了?」已經是深夜時分,廉政公署的岑春煊這放下手頭工作,走出威嚴的廉政公署。

一路上,仍在奮戰的官員紛紛與他打招呼。

京師晚秋的深夜,天氣略寒,岑春煊踩在青石板鋪成的大道上,發出一聲聲嘎吱,嘎吱的響動,他興緻勃勃的看著道路兩旁,雖是深夜,卻熱鬧依舊。

他的身後,緊跟著兩名親衛。

「百姓的日一天比一天好起來了啊。」岑春煊有些感嘆的說道,要是沒有那些貪官污吏,這個朝代就可以稱之為太平盛世了。

「大人,我聽說京師有人花五萬兩大洋要買你的命。」其中一名親衛上前一步,憂心忡忡的說道。

「五萬兩大洋,我岑春煊的命倒是很值錢啊。」岑春煊自嘲的笑了笑。

親衛急忙說道:「大人,在下並非無的放矢,聽說有人放出話來,說你查得太深,如果繼續下去,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岑春煊雙手操在背後,笑著說道:「朗朗乾坤,我岑春煊行得正,坐得直,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那些宵小之輩又能奈我何,何況還有大總統在身後支持。」

大總統這次還能支持我嗎?岑春煊心裡沒有底,因為經過一段時間的明察暗訪,一件驚天動地的貪污案終於被他調查出來了,此事牽涉之光,牽涉之大,都是始料未及的,有些甚至還是大總統的親信。

這也是他這次遲遲未動手的原因,不過既然已經打草驚蛇,就沒有後路可退了,何況,自打他當上著廉政大臣以來,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明天就向大總統攤牌,是我岑春煊死無葬身之地,還是大總統秉公處理,大義滅親,就等那一刻了。

岑春煊邊想邊走著,不久經過一座茶樓。

茶樓大門緊閉,已經打烊。

喵的一聲,一隻野貓從圍牆上經過,接著樓上傳來一陣聲響。

忽然,嘩啦一聲,從樓上倒下來一大盆液體,落在岑春煊腳前。

「蠢貨,老叫你瞄準一點,怎麼差那麼多,不管了,把火折扔下去。」樓上的黑影輕聲訓斥道。

而樓下的岑春煊抬起頭來,有些鬱悶的看上去,誰這麼缺德,晚上洗腳腳水亂道。

不對,這是,怎麼一股濃濃的油味。

身後的兩名親衛正要罵娘,只見一道火光劃破黑夜,從上方落了下來。

不好,這是油,有人想燒死我。

岑春煊急忙跳開,親衛被嚇了一跳。

接著,轟的一聲,油被點起,燃起了熊熊大火,倒映著岑春煊那張震怒的臉。

「不要追」岑春煊連忙制止想要去查的親衛,鎮定的說道:「先回府上,不要聲張,想取我岑某性命的,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但終究逃不出貪官污吏的範疇,岑某與他們早已勢不兩立。」

次日,葉之魁在交泰殿賜宴琉球尚家,琉球初平,琉球巡撫尚泰這幾個月來,走遍京津之地,仔細觀察研究政,準備回琉球之後施行。

吏部的文書已經下達,尚泰準備向葉之魁辭行之後,即日赴任。

「大總統,下官回琉球之後,一定積極推行政,使琉球民眾能夠早日富裕起來。」尚泰端起一杯酒,敬葉之魁道。

「尚大人既有此心,則是琉球之福,不過政切記操之過急,當徐徐圖之。」葉之魁笑著回敬了一杯。

琉球自治省,民國政府除了在那裡駐守一部分軍隊表示主權外,不會幹涉琉球的內政。

「大總統,不知小女之事?」尚泰眼睛一轉,有些著急的問道。

他此前提議將尚清許給葉之魁做妻做妾,不過葉之魁一直以來,都三言兩語的推脫了過去,現在他必須告辭了,心裡不免會有些著急。

「這個,」葉之魁想起那個文靜害羞還有些膽小的女孩,根本就還是一個小孩嘛。

「大總統,請您今日一定要給老夫一個說法,外頭傳聞老夫已經將小女許配給你,要是你不答應,小女一定是無人敢娶,孤獨終老了。」尚泰無奈的說道。

葉之魁有些頭疼的說道:「尚清就暫時留在京師,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尚泰暗鬆一口氣,喜笑顏開,道:「如此,小女就交給大總統了。」

葉之魁翻了翻白眼,正要說話,一名侍從官卻忽然走了過來。

附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大總統,門外岑春煊有急事求見,並且言明要和你單獨見面,說是事關性命之憂。」

這個岑春煊還真是會挑時間,不過話既然說得這麼嚴重,一定是有什麼十萬火急之事了,葉之魁撇了撇嘴,無奈的起身道:「諸位,葉某有事,先行一步,還望諸位海涵,盡興而歸。」

「大總統慢走」眾官員起身笑著說道。

葉之魁出去之後,官員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出了何事?」一位比較八卦的官員問道。

「不大清楚,來,喝酒,喝酒」一位毫不在意的官員說道。

葉之魁先是醒了醒酒,然後坐在昭仁殿的靠椅上靜靜的等著岑春煊的到來。

事關性命之憂?靜下心來的葉之魁不由猜測起岑春煊此行的目的。

廉政公署的權力還是很大的,岑春煊竟然搞不定,看來事情真的很嚴重啊。

「大總統」岑春煊一進門,先拱手行了一禮。

「你這是?」葉之魁一臉愕然的看著滿臉熏得漆黑,穿著一身焦爛官服的他,不得不出聲問道。難道你岑春煊也開始玩起行為藝術來了?

「下官昨日被人襲擊,差點性命不保。」岑春煊一坐下來,就語出驚人。

「誰有這麼大的膽」葉之魁兩道劍眉深深皺起,在中間形成一個川字。

「下官不知,下官仇家滿天下,不過近下官查獲了一起驚天大案,正要上呈給大總統。」岑春煊緊緊的盯著葉之魁看,想從葉之魁臉上看出一些表情。

葉之魁莫名其妙的回看了一眼,說道:「既然查出來了,就抓人唄,對那些貪官污吏,我只有一個意見,那就是零容忍態度,無論貪污了多少,無論是何人,只要敢以身犯法,就嚴懲不貸,一個省的官員都貪污了,這個省的官員都撤下,就算無官可用,我也不會手軟,就算會引起動亂,我也不會饒恕。我寧願用一個清白的農民做官,也不願讓一個有的官員繼續貪墨。」

如今全國上下的局勢已經被自己控制住了,葉之魁也不怕把話說死

葉之魁深信一句話:廟堂之上,朽木為官,殿陛之間,禽獸食祿;狼心狗行之輩,滾滾當道,奴顏婢膝之徒,紛紛秉政。當人民忍無可忍的時候,后的結果是:致社稷丘墟,蒼生塗炭。

岑春煊不由撫掌說道:「好,有大總統這句話,雲階就算即刻身殞,也是心甘情願,含笑九泉。」

岑春煊從懷中拿出一份皺巴巴的文件,小心翼翼的遞給葉之魁。

「大總統,這是此次牽涉到貪污案中的人員名單。希望大總統能夠說到做到。」岑春煊目光鑿鑿的看著葉之魁。

葉之魁先看著封面上的幾個大字:全國捐款貪污案。

接著,手有些顫抖的翻看起來,岑春煊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葉之魁害怕啊,害怕自己看到很多熟悉的名字。

守江山比打江山難,有些人只能共患難,不能共富貴。

「這是」葉之魁只覺得胸口一陣絞痛,「還有他」

整個過程,岑春煊都是一言不發,靜靜的看著葉之魁時而震怒,時而震驚,時而悲痛的表情。

看完全部的名單,葉之魁的表情已經變得麻木了,將文件重重的放在桌上,心存僥倖直直的問道:「證據確鑿了嗎?」

「大總統,人證物證都有。」岑春煊毫不含糊的說道。

我該如何是好,葉之魁仰天一聲長嘆,其中有不希望看到的名字,因為他們當中有救過他性命的,為他立過大功的,但是貪墨的銀兩卻足已判下死刑。

葉之魁終究是人,也有感情,都是對自己忠心耿耿的兄弟啊,真的下得了手嗎?葉之魁捫心自問。

「大總統,我聽聞您說過一句話,以民為本群眾深惡痛絕的,政府要及時改正。」岑春煊見葉之魁陷入兩難選擇之中,馬上便說道。

中國不是我葉之魁的中國,也不是那一家,那一族的中國,而是整個中國人民的中國,這一刻,葉之魁堅定了心中的信念,重重的點了點頭。

走過東交民巷,就能看到有一座金碧輝煌的院落,此院落原本是一名滿清王爺的府邸,不過卻被葉之魁賞賜了出去。

府上大廳當中,禁衛軍統領王懷慶半眯著眼睛躺在靠椅上面,旁邊還有兩名小妾為他捶腿捏背。

想他王懷慶一介平民出身,幾經生死,終於能夠取得今日之權勢,禁衛軍統領啊,就憑他在青島救過葉之魁的性命,創出忠義無雙的口號,無人不是對他高看一眼。

然而,隨著職位的步步增高,他的也無限制的膨脹起來,開始賣官鬻爵、營私舞弊、搜刮民財,暗地裡,竟然流傳出「要做官,找懋萱」的諺語來。

「老爺,今天奴家想吃熊掌」一名小妾嬌媚的撒嬌道。

「嗯」王懷慶睜開眼睛,拍了拍他的肥臀,笑著說道:「小娘皮,山珍海味,跟著老,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不好了,老爺,門口被人圍住了。」家丁屁滾尿流的跑進來,大聲疾呼道。

「媽拉個巴,誰敢圍我王懷慶的府邸。」王懷慶大怒著站起來,聲音洪亮的說道。

「王大哥,是我。大總統找您。」王小山領著幾名近衛兵走了進來。

王懷慶愕然的問道:「大總統找我?那也用不著把我府上圍起來,我老王又沒有造反。」

「王大哥,你自求多福吧,聽說是廉政公署的岑春煊參了你一本。」王小山稍微透露了一點消息給他。

王懷慶毫不在意的說道:「廉政公署我以為是什麼鳥事,不就是拿了幾兩銀嗎,這就找大總統去評評理。」

王懷慶邁著大步,渾不在意的隨著王小山出門而去。

於此同時,京師數十名官員的府上都出現了巡警的身影,這些人二話不說,一進門就拿出廉政公署的告示來,然後悄然將這些官員押了下去。

警察頭趙秉鈞卻親自帶著幾名巡警來到了城西的李府。

李鴻章正在府中聽京劇,趙秉鈞的忽然闖入,讓他心裡一咯噔,隱約覺得不妙。

「中堂,這是廉政公署的逮捕令,還請您和在下走一趟。」趙秉鈞也不多說,等李鴻章屏退左右之後,嚴肅的說道。

廉政公署?李鴻章首先想的不是自己有沒有貪污,而是想自己近是不是有哪些地方讓葉之魁不滿意了。

他不相信,貪墨點銀兩就會被抓捕,這是政治傾軋,李鴻章自以為是的想道。

「讓老夫換上一件衣服吧。」李鴻章站起來,淡淡的說道。

「中堂請自便」趙秉鈞伸了伸手,然後在一旁靜靜的等著。

……

「你來了?」葉之魁獨自一人坐在桌旁邊,上面擺滿了一席酒菜。

「大總統懷慶原本是一肚的委屈來找葉之魁,現在看到如此情形,竟然不知從何開口。

「來,坐下,陪我喝上一杯。」葉之魁看了他一眼,淡淡說道。

王懷慶垂下頭去,坐到葉之魁的對面。

「懋萱啊,我像是被人在心口刺了一劍,痛啊,當年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一直把你當做可以交心的兄弟,反而害了你,讓你恃寵而驕,你想想,你到底貪墨了多少,這些都是百姓的血汗錢,是捐給前線的兄弟,你拿一點,我拿一點,到兄弟們的手上,還剩下多少呢?又有多少受傷致殘的兄弟如今在艱難度日呢?你想過沒有?」葉之魁痛徹心扉的說道。

「大總統懷慶看著沉痛的葉之魁,張了張嘴,還是說不出話來。

「你說,你要是缺錢,可以和我說啊,我葉之魁也不是吝嗇之人,為什麼要拿政府的錢呢?拿將士們的錢呢?你回去吧,把貪墨了的交回來,然後安安穩穩的度日。」葉之魁偏過頭去,不願看到這一幕。

其實以王懷慶貪墨的數量,足已宣判死刑,不過葉之魁還是念著舊情,讓他脫了軍裝了事。

「懋萱,這些錢你帶走吧,要是再有困難,再來找我葉之魁。」葉之魁指了指桌上的一大沓銀票,這些足夠王懷慶過下半輩了。

「大總統,懋萱給你丟臉了。」王懷慶撲的一下跪在地上,淚流滿面,然後咚咚咚的磕了幾個響頭,拿起桌上的銀票,轉身而走。

次日,葉之魁得到消息,王懷慶補交貪墨的銀兩之後,用葉之魁贈送給他的銀遣散了妻妾兒女,留下一句,我的命是大總統的,既然大總統棄之不用,也無顏苟活世上。然後在自己府上上吊自殺。

悲呼,痛呼

葉之魁整整一天不言不語,不吃不喝。

王懷慶的死只是開幕,隨後,外交部長李鴻章被革職,但是對外是說李鴻章因病辭官,伍廷芳接替他的位,接下來,京師數十名官員被押解入牢。

京師官場大地震,震驚全國,餘震是不斷,全國各地不時有官員被廉政公署捉拿,官員人人自危,幾乎出現動蕩的局面,好在葉之魁還是撐得住場面的,有全國幾億的民眾支持,他有怕誰呢自己的親信,救命恩人都因為這件事而上吊自殺了,他還會放過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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