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相大白
葉心此刻跪在顏卿霜身側,整個身子都在止不住地顫抖著。
她知道那書信根本不是五殿下所寫,所以若是五殿下的墨寶請來了,一比對,那自己就成了無端攀咬主子,背信棄義的賤婢了,到時候侯府是絕對留不得她了,說不定還會將她交給牙婆子發賣了,那等待著自己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命運了。
顏卿霜待自己確實不薄,若是自己非死不可的話,何不最後全了這些年的恩情。
葉心想著,滿眶眼淚,對著顏卿霜深深磕了個頭。
她這猝然的舉動引得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姑娘,奴婢自打進了侯府就一直在您身邊伺候著,您心性好,平日里奴婢們犯些小事您從不打罵,這恩情奴婢一直都記在心裡,今日,奴婢實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實在是有短處被人拿捏住了,這才不得不說出那番昧良心的話來,奴婢有負您的深恩,今日奴婢唯有一死,還您清白。」
葉心說著,猛地站起身,就向著一旁的樑柱撞去。
容氏大驚失色,怒喊出聲,「給我攔住她。」
玉嬤嬤靠的近,和著周圍兩個丫鬟一起把葉心給拽住了。
「老夫人,奴婢這般背主之人已無臉面活著,求您成全,讓奴婢去死吧。」
葉心哭求著,看著容氏,一心求死。
她的這番話讓原本還存著一絲希望的顏卿盈瞬間癱軟。
原本以為拿捏住了葉心與門房小廝私通的證據,就等於拿捏住了葉心一輩子了,但是沒想到這個賤婢這個時候竟鬧出這麼一出來,當真是可惡。
「葉心,你把話說清楚,你說你背主,那你就是承認你剛剛說的那些話都是污衊之言,那書信,根本不是霜姐兒的,當真是有人故意誣陷的,是不是,你說清楚啊。」
楊氏見葉心鬆口了,心中也跟著大喜,急忙出聲追問道。
「是,夫人,是奴婢犯事在先,被五姑娘抓到了痛處,五姑娘以此要挾奴婢,奴婢心中恐懼,這才做出這般荒唐的事情來,夫人,奴婢對不起姑娘,對不起夫人……」
葉心說著,『噗通』一聲,再次跪了下來。
奴婢私通是大罪,是可以被亂棍打死的,所以顏卿盈以此為要挾,她不敢不從,可是如今,攀咬主子也是大罪,橫豎都是活不成了,她自然就不願意再幫著顏卿盈誣陷顏卿霜了。
「盈姐兒,」楊氏驚呼出聲,「盈姐兒,霜姐兒與你這般要好,你怎麼竟然做出這般不顧姐妹之情的事情來,霜姐兒早已迷途知返,老爺更說了闔府不許再提此事,你卻如此栽贓,究竟是為何?霜姐兒到底哪裡對不住你了?」
楊氏看著顏卿盈,縱使再不願意相信,此刻卻也不得不信了。
原先她一直以為張氏雖然囂張跋扈,養的女兒卻是溫婉有禮的,如今看來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老夫人,五殿下的墨寶請來了,老爺也過來了。」
就在這時,信嬤嬤的聲音傳來,隨之眾人就看到信嬤嬤恭恭敬敬地捧著一幅字畫走了進來,走到近前,又恭恭敬敬地遞到了容氏的手中。
眾人在與顏承荀問安,容氏則打開了書畫仔細看了起來。
果然是破綻百出,這書信與這字畫根本就不可能出自一個人的手。
「盈姐兒,你何故要做如此腌臢之事?」容氏正襟危坐,將那書信扔下,看著顏卿盈厲聲道。
「祖母,不是盈兒,盈兒當真是撞見了葉心替姐姐收了書信,這一切都是葉心告訴盈兒的,是葉心,是了,定是葉心與姐姐串謀起來擺的局想要害盈兒啊,祖母,是她們擺的局,求祖母明察。」
污衊嫡姐這可是個巨大的污名,她不可以背著這樣的污名,來日她是要成為侯府嫡女的,來日,她還要嫁入皇家呢,不,她決不能背著這樣的污名。
「冥頑不靈,小小年紀,心思竟這般歹毒,我顏承荀生不出你這樣的好女兒。」
顏承荀雖然才過來,但是先前信嬤嬤已經將事情的大致過程告訴他了,所以現在,他自然也就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爹爹,」顏卿盈聽著顏承荀的話,苦笑著抬頭看向他,「您為何就一口咬定了這一切是女兒做的?在您的心中只有姐姐,何曾有過盈兒?」顏卿盈滿眶眼淚,站起身,顫著身子,「這件事情,盈兒不會認的,盈兒一心只為了姐姐好,你們不理解,那盈兒便以死明志。」
顏卿盈知道,自己此刻想要擺脫這污名,唯有讓容氏放棄追究,那便只有這一條險途了。
侯門深院,多少事情往往都是這般不了了之的。
顏卿盈想著,快步向著一旁撞去。
「盈姐兒,盈姐兒!」
張氏離得遠,眼睜睜地看著顏卿盈撞向柱子,一顆心猛地揪了起來,再顧不得其他,飛速跑過去,一把將顏卿盈抱在了懷裡。
「請醫師,快去請醫師啊。」張氏看著顏卿盈額角不停流下的鮮血,凄厲地喊道。
「去請醫師。」
容氏一張臉黑如鍋碳,但是到底還是出聲道。
張氏雖是寧德候的庶女,卻頗受寧德候疼愛,這事情傳出去,未免影響了兩家的關係,容氏心中有了計較,便一臉嚴肅看向堂下眾人。
「盈姐兒既敢以死明志,這事情她只怕也是受人蠱惑,罪魁禍首還是葉心這個賤婢,」容氏說著,眼神凌厲駭人,「來人,將這賤婢拖到後院柴房,晚些時候杖斃丟到亂葬崗去。」
容氏話音剛落,葉心便渾身癱軟,苦笑著看向顏卿霜,「姑娘,奴婢罪有應得,姑娘保重,奴婢去了。」
說完,葉心就被人拖了出去。
這麼明顯的證據之下,顏卿盈居然還能逃脫罪責,楊氏心有不甘,剛想出口,卻感覺到顏卿霜在拉自己的衣角,頓時看了過去,便看到顏卿霜對著自己搖了搖頭。
楊氏雖然不解,卻還是忍住了。
「好了,我也乏了,都散了吧,今日的事到此為止,今日過後我若還在府中聽到任何風言風語,定不輕饒!」
「是,母親。」
「是,祖母。」
一群人不敢質疑,只得各自應下,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