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笙歸—最屈辱的死法

第183章 笙歸—最屈辱的死法

周正一聽著笙歸的話,突然慘笑出聲,指著笙歸,笑著笑著,嘴角湧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你笑什麼?」笙歸被他那種笑意瘮到,厲聲問道。

「我笑你啊,」周正一緩緩倒在地上,指著笙歸,笑得越發猖狂起來,「你是如何待我的,張則文就會怎麼待你,你,你……」

周正一還想再說什麼,大口的鮮血湧出,他睜大了雙眼,再也沒能說出話來。

鳶落想要進去質問笙歸,卻被顏卿霜一把攔住了。

鳶落雖不知道顏卿霜是如何想的,但是顏卿霜不讓她進去,她自然也就不會貿然進去。

「不會的,你騙我,你騙我,你都死了,你還要騙我,你騙我……」周正一的話顯然打擊到了笙歸,她一邊瘋了一般地喊著,一邊踢蹬著周正一的屍體。

「姑,姑娘,您,您……」釧兒站在一旁,早就嚇得亂了方寸。

她只是想要跟著笙歸過幾年好日子而已,她並沒有什麼妄念啊,可是怎麼會一切就上演成如今的局面了呢?

「釧兒,去,把他屍體剁了,藏麻袋裡,找機會丟到亂葬崗喂野狗去。」笙歸對著周正一狠踹了幾腳之後,突然對著釧兒大聲說道。

「奴婢,奴婢……」釧兒聽著笙歸的話,大驚失色,猛地跪了下來,臉色慘白。

「怎麼了,連你如今也不聽話了,要頂撞我了?」笙歸看著釧兒,如惡鬼一般,一點點靠近,出聲問道。

顏卿霜不想再看下去,輕拍了一下鳶落,兩人一起飛身出了這廣袖苑。

裡面釧兒的尖叫聲傳來,鳶落蹙了眉,顏卿霜卻不想去管。

「這些都是她們自己的選擇,這樣的結局也是她們應該面對的。」

笙歸併不會武,釧兒是可以自救的。

而且跟在笙歸身邊,明知笙歸想要毒殺自己而隱瞞不報,這樣的丫頭,她並不想多事去救她。

「小姐,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那笙歸?」鳶落倒是不在意那個釧兒,她只是好奇方才顏卿霜為什麼不願意自己衝進去與那笙歸對峙,若是一切屬實,就該殺了她才好。

「因為周正一說的沒錯,她今日是怎麼對待周正一的,那麼張則文就會怎麼對待她,殺她這種事情,根本不需要我們多手,我們假裝不知,還能暫時地麻痹寧德候府。」

顏卿霜走在鳶落身側,淡聲解釋道。

已入秋季,王府內的樹木都逐漸染上了枯敗的跡象,顏卿霜並不擔心其他,只有笙歸那句信誓旦旦的王爺再也回不來了,讓她萬分南安。

太后與張家到底給王爺布了什麼樣的局,為什麼就能這般確定王爺他再也回不來了?

他身經百戰,到底什麼樣的情況會讓他失了方寸?

難道是利用哥哥?

顏卿霜想著,心口越發不安起來。

一夜的噩夢糾纏,子時,突然從噩夢之中驚醒,渾身汗濕。

顏卿霜猛地從床榻上坐起,片刻之後才驚魂甫定。

香絮守在一旁,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顯然是這幾日累極了。

夢境之中的一切太過於讓人牽扯著難受,顏卿霜再也不敢合眼,便披了外衣起床,走到寢殿一角,打開窗戶,靠在窗口,看著那漫天的星光,發起呆來。

他此刻應該還是在行軍途中吧,若是自己料想不錯的話,那麼哥哥肯定還活著,甚至可能是被人控制了起來,而這一切真正要對付的並不是哥哥,而是鳳潯生。

這樣的念頭一再地鑽入腦海之中,揮之不去。

雖然並無依據,雖然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想,可是顏卿霜卻覺得事實定然就是如此。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決不能就在華京待著,她該想辦法去通知他。

顏卿霜靠著窗欞,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想的入神,直到一陣細碎的腳步聲從頭頂上方響起。

若不是此刻屋內極靜,若不是她此刻就靠在窗口,可能都發覺不了這些腳步聲。

顏卿霜屏息,快步過去一把推醒香絮,下一瞬又捂住了她的嘴。

「有刺客,躲起來。」

香絮不會武功,為了避免她受傷,顏卿霜第一反應自然便是讓她躲起來。

香絮一驚,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急忙按照顏卿霜的意思,在寢殿之中找了個地方躲了起來。

外面已經傳來了打鬥聲,看來已經有人發現王府闖入刺客了。

「來人,有刺客,保護王妃!」

隨著一聲輕喝,外面竟喊殺聲陣陣。

短短一日,竟派了兩撥刺客過來,顏卿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得罪了這位尊貴的太后。

難道僅僅是為了要一個自己被殺的消息嗎?

又是為了刺激鳳潯生嗎?

顏卿霜穿好衣服,提劍走了出去。

聽到外面廝殺聲的時候,顏卿霜就知道場面定然慘烈,可是當真的推開門看到外面的場景時,卻還是被震懾到了。

院中滿是黑衣人,與王府內的侍衛廝殺了起來,地上也已經倒了好幾個人了,有黑衣人,也有王府的侍衛。

顏卿霜看著那些侍衛為了她而倒在血泊之中,雙眸通紅,就在她準備提劍加入到打鬥之中,眼前白袍一閃,白沐塵一把拽著她將她拽回到了寢殿之中,關上了寢殿的大門。

「師父,你這是做什麼?」顏卿霜看著白沐塵這一系列的動作很是震驚不解,出聲問道。

「你不能有事,」白沐塵難得的認真而又嚴肅,「就算王府所有的侍衛戰至一兵一卒,你也絕對不能涉險,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保護你和王爺,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我又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女子,我的武功與有些侍衛不相上下,若是我能讓王府的侍衛少死幾個,為什麼不呢,為什麼要我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在我面前?」

顏卿霜是一個恩怨分得極清楚的人,王府這些侍衛全都忠心耿耿,這些侍衛,她不願意看著他們死去。

「你還不明白嗎,宮裡那位已經不顧跟皇上撕破臉都要殺了你了,目的只有一個,若是你死了,消息傳到前線,鳳潯生還能活嗎?鳳潯生一死,兵權旁落,宮裡那位若是想要逼宮,放眼整個鳳啟,還有誰能攔得住她?」

白沐塵這一番話說的直接而又大膽,聽得顏卿霜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所以,霜兒,聽話,你不能死,那些侍衛,也絕不會白死,只要王爺能活著回來,這一切的陰謀都會隨之破滅。」白沐塵說著,雙手抓緊顏卿霜的雙肩,聲音不小,希望她能理解這裡面的利害關係。

「我今日可以不出去,可是明日呢,後日呢,王府有多少侍衛可以為我而死?宮裡那位又豢養了多少死士可以供她驅使?這些誰能防得住呢?難道真的要等到這王府里所有的侍衛都戰死,然後再等著這王府里所有我在意的人都倒在我的面前?」

顏卿霜沒有大喊大叫,只是很平靜地出聲問道。

這一波又一波的刺殺讓她意識到了,只要自己一日不死,這王府便無一日寧日。

白沐塵知道顏卿霜說的都是事實,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

「師父,我看到外面在招隨軍醫師,我想去。」顏卿霜見他沉默不許,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行。」幾乎沒有猶豫,白沐塵一口否決,「前線那般危險,我答應了他要照顧好你,怎麼能讓你隨軍去前線,那該多危險。」

「師父,你知道的,醫師都留在營地,又不會上沙場,我根本不會有事,而且若是我能遇到王爺,我還能提醒他提防一些,我懷疑宮裡那位想利用我哥哥傷害王爺。」顏卿霜心意已決,只是她若是去了,必須要白沐塵配合,編個理由,說自己私自出府,行蹤未知才行。

最好是讓宮裡那位覺得自己是為了避開刺殺躲到了別處去,讓她將心思放到猜測白沐塵將自己藏身何處才好。

外面,短兵相接的聲音聽得人心頭難受,白沐塵也知道,嘉太后既然敢一天派兩撥人來刺殺,那就是因為鳳潯生不在,她知道景德帝不會在此刻與她翻臉,所以才會這般不管不顧,其實顏卿霜說的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如果顏卿霜當真隨軍去了前線,那麼任憑她嘉太后關係通了天一時半會也絕想不到顏卿霜會在哪裡,反倒保全了顏卿霜。

「就你那半吊子醫術,你當真覺得你可以?」

顏卿霜聽著白沐塵的這句問話,就知道他是答應了,立刻點頭,「師父,你就放心吧,沙場之上又沒有什麼疑難雜症,都是刀傷劍傷,我可以的,絕對不會給師父丟人。」

白沐塵看著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囑咐什麼了。

旁的女子都恨不得躲在春閨深處,讓人保護著,呵護著,可是她卻反其道行之,竟要到那最危險的地方去。

罷了罷了,如今最危險的地方反倒是最安全了。

寢殿門被推開,鳶落滿臉是血,沖了進來。

顏卿霜一驚,急忙快步上前,「鳶落,你受傷了?」

鳶落急忙搖頭,方才淺刃一直護著她,她倒是一點沒傷著,「這些血都是別人的,刺客都被全數殺了,只是王府侍衛也死了不少。」

「明日一早聯繫這些侍衛的家人吧,多給些撫恤銀子。」顏卿霜心口有些堵得慌,出聲道。

「既然刺客都死了,你又一心要去隨軍,那我便教你一些,關鍵時刻也許能助你保命。」白沐塵說著,向著自己的寢殿而去。

顏卿霜囑咐了鳶落和香絮陪著淺刃好好地將那些侍衛的遺體安置好后,便跟著去了白沐塵的寢殿。

第二日一早,笙歸便出了門。

顏卿霜昨日夜裡特意派人過去囑咐過笙歸出門都不許攔著,所以笙歸很容易就出去了。

在華京城中饒了一大圈,笙歸才在一處僻靜之處站定了腳步,略顯慌亂地四下探看著。

在一輛裝著青色布簾的馬車由遠駛近時,笙歸一顆心才稍稍安了一些。

至少他按照約定來接自己了,並沒有在自己幫他給顏卿霜下完葯之後便消失無蹤。

馬車在她面前慢慢停了下來,車廂中探出一隻白皙好看的手來。

笙歸心中一喜,一把拉住那隻手,借著力,攀入到了車廂之中。

對上張則文娟秀的臉龐,笙歸一顆心悄然地躍動起來,輕輕喚道,「則文。」

張則文眼中的嫌惡一閃而過,笑得溫潤,「事情辦妥了嗎?」

「自然是辦妥了。」笙歸柔聲回道。

「那,那個醫師……」

「則文你放心,那個醫師,他再也說不了話了,自然不會將我們的秘密說出去。」

「很好。」

張則文說著,突然俯身湊近笙歸,那模樣就好似要親她一般。

笙歸一顆心劇烈跳動起來,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下一刻卻只覺得一陣窒息感傳來。

馬車在路上疾馳,很快就駛出了京城,駛向郊外。

馬車之中,笙歸拼了命地掙扎,卻被張則文死死地扣住,掩住了口鼻。

窒息感洶湧襲來,笙歸拚命想要問個為什麼,卻問不出口,耳畔,只有張則文冰冷如鬼魅的聲音。

「你也不看看你什麼身份,一個風塵女子,也配出現在我的身邊嗎?原本我可以給你一筆錢讓你滾遠點就好了,可惜你太讓我噁心了,等下,你就車夫好好玩玩,玩完了,他自會將你丟到亂葬崗去,你覺得,我這安排如何?」

馬車停下,張則文一把甩開了笙歸,從馬車上一躍而下,看向那車夫,「進去吧,記得做乾淨些。」

「是,是,多謝張少爺,多謝張少爺。」

那車夫應著,迫不及待掀開馬車帘子,進入裡面。

那掩住笙歸口鼻的布上面下了葯,笙歸此刻只覺得自己渾身無力,神志卻是清醒,能清醒地感覺到車夫對她做的每一個動作,卻絲毫都反抗不了。

委屈,憤恨,屈辱,後悔……

所有的感覺像潮水一般襲來,將笙歸捲入其中。

馬車搖曳不停,張則文冷眼看著,然後突然放出一箭,那箭自車夫喉間貫穿,刺入笙歸喉間。

兩人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一起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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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寵侯門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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