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名字
「這邊先這樣吧。」閔星瀚合上了書,再不還給小發財,估計書角要被磨牙的水晶啃爛,說起來這孩子最近是不是要長智齒啊。
「先放桌上吧,我暫時下不去。」高空中再次傳來了那位的奶音,而且越發的遙遠了。
「那我就不等張老師了,替我問好。」閔星瀚也朝上面喊話,順便扶了一把暈乎乎的王宇燦,眼見他神遊回來像坐了一遍過山車,總是一副要嘔吐的樣子。
「哦。」上面傳來了波浪似的一個單音,聽上去他去了更遠的高處。
「你還好吧,我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閔星瀚看了一下手機的時間,雖然聽上去挺客氣的,不過腳步已經朝外邁去了,看樣子王宇燦要是真的暈倒也不會有影響,他一定會拽著腳踝也要把這人拖走。
「去哪?」王宇燦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閔星瀚趕快攙扶了他一把。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示意對方可以搭上來。
閔星瀚沒回答他的問題,估計覺得解釋不清楚,還不如直接跟著走得了。走出這藏書洞穴,再次在黑暗中行走,沒過多長時間,就回到了樹枝遮掩的洞口。
王宇燦努力的試著睜開眼睛感受自然光線,那位「海格大人」還杵在柵欄鐵門口,不同的是不知道從哪裡搬了個板凳,正舉著一張報紙聚精會神的看,畫面頗違和,這讓王宇燦覺得這位壯漢似乎也沒外表那麼凶了。
閔星瀚簡單打了個招呼以示告別,對方點點頭,全程無話。他這才扶著王宇燦朝三岔口方向回去。
「他守得門是什麼啊?」王宇燦離開好久后又回頭偷瞄了一眼那扇門,小聲的問道。
「我要送水晶去的地方。」閔星瀚低頭看著跑跑跳跳還不時抓著什麼東西的貓。「這樣她就能重生了。」
王宇燦也沒再問,畢竟那本書看起來真的很厚,能不能寫滿,他實在沒有這個信心,當然遭罪的又不是他的親人,也許將心比心真到自己身上,他也會這麼堅定吧。
很快折返到了三岔口,王宇燦覺得自己也恢復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有一點頭暈,但走路什麼的也不會太影響。慢慢抽回壓在閔星瀚身上的重量,他壯著膽子問了一嘴。
「咱們現在還去哪?」
然後,他看見了打頭的水晶一跳一跳的朝左邊跑去。
「不是說左邊不能走嗎?!」王宇燦忍不住驚呼起來。
「那也沒辦法了...」閔星瀚無奈的看著已經快跑沒影的水晶,「她也算個小魔頭,這次傷這麼重,只能回下層來治療。」
王宇燦更不想去!他倆之前說的那麼恐怖,自己一介凡人,萬一遇上鬼打牆什麼的,真出不來了怎麼辦。閔星瀚看到王宇燦扭曲的表情,早已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把手伸出來。」
「幹什麼?」嘴上疑惑,不過王宇燦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左手,閔星瀚用手指在他左手一通寫字。
「好了。」
「你寫了什麼?」王宇燦正想攤開手掌看看有沒有異樣,卻被制止了。
「不要輕易伸開。」閔星瀚讓他保持著握緊拳頭,「這是我的名字,遇到麻煩再展開手掌。」
「有什麼用?」
「替身。遇到危險的話,我的名字能替你受難一次。」
「這...多不好意思啊!」王宇燦雖然這麼說,不過還是趕緊把拳頭攥緊放好。
此時水晶早已經跑的看不見了,閔星瀚無奈的搖了搖頭,示意王宇燦快點出發。
「我有什麼規則要遵守嗎?」王宇燦又不放心的補充幾句,生怕自己觸了什麼禁忌。
「如果有人問你的名字,你要說我的,或者水晶的,不要說自己的。」
「為什麼?」
「名字非常重要。比如你說是被一隻狗傷害了,那我們肯定不會去調查貓,貓跟狗不就是人類對於動物定義的名字嗎?比如很有可能只有你知道我們要抓的東西的名字,一個意思。」王宇燦停頓了片刻,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以後你就知道了。總之不說自己的名字,就不會被盯上。」
「那你豈不是會很麻煩?」
「我?還好。」閔星瀚淡淡的說著,是真的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快走吧,等天黑了就麻煩了。」
倆人這才一前一後的朝左邊的路走去。
也並不像王宇燦想的那麼恐怖,說起來這反而是他感覺最好走的一條路。不同於中和右邊像在森林裡的路一樣,這路修的平平整整,反而最像真的走在咖啡店後面的公園裡。
然而還沒等王宇燦鬆口氣,他便開始發現異常...這條路似乎剛剛才走過。
沒錯了,一模一樣的鵝卵石小路,一模一樣的屈折度,如果說是巧合,也太相似了吧。他剛想喊一下前面的閔星瀚,沒想到手向前一拍肩膀,觸到的卻是硬邦邦的東西。
「閔星瀚?」
他前面的這位竟然聞聲轟然倒塌了,嚇得王宇燦連連跳腳,還以為自己這一拍打把他給分屍了。
「怎麼...會這樣?」地上只留了散落一堆的凌亂樹枝。「人呢?」
王宇燦發現自己的腳下開始起霧了,很快視野收窄,所見之處全是白茫茫一片。他這才慌了起來,一邊摸索前行,一邊再次呼喚救星的名字,不過不管是閔星瀚還是水晶,並沒有人回應他。
「別慌...別慌...」王宇燦喃喃自語,畢竟再三確認過是沒有什麼危險的,只要不泄露自己的名字....可是越這麼警告自己,王宇燦的腦海里自己的名字就越清楚!
「我叫閔星瀚,我叫閔星瀚...」王宇燦開始重複這句話了,同時緊緊攥著寫過字的拳頭,順便在心裡默默安慰自己:反正他也說過報他的名字沒問題,再說,也是他不聲不響消失在先的。
走著走著,王宇燦終於能看見霧蒙蒙的前方似乎有什麼東西,他小心翼翼的接近著。當能看清楚之後,他只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那竟然是一口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