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流言後果
「主子,就是這個,屬下看來看去,就這副畫最可疑。」狂刀把一副捲起來的畫在書桌上鋪開,臉色凝重道:「只是屬下愚鈍,看來看去都看不懂這幅畫畫的什麼,只得把畫帶了回來。」
司玄的視線落在鋪開的畫上,細細掃過每一個角落,眉峰漸漸皺起。
狂刀說他自己愚鈍,可是他也完全看不懂,豈不是他也……
他淡淡瞥了狂刀一眼,只是狂刀完全沒接收到來自於自家主子的信號,還在說著,「主子一向英明,這幅畫能難倒屬下,但決計難不倒主子,主子你看……」
甫一抬起頭來,正好瞧見自家主子幽幽的眼神,頓時一個激靈。
「主……主子你……」他不明所以,但下意識感覺到不妙。
司玄微不可查的深吸了一口氣,才勉強壓下想一巴掌把狂刀拍出去的衝動,轉而問道:「她找到宅子了嗎?」
警報解除,狂刀也暗暗鬆了口氣,笑道:「還沒呢,那庄鈺宸倒是跑得勤,這兩日都是他在幫忙尋宅子。不過……」
說到這裡,他臉色又有些凝重,「主子,佟大人對喬姑娘似乎還未死心,今兒又去了。」
「嗯?」司玄微微挑眉,「喬妧不是拒絕過他了嗎?」
狂刀撇了撇嘴,似不以為然,「主子,你這就不懂了,這男女之間哪是那麼容易死心的,而且越是得不到的,反而會越加忘不了。」
他本想說,「等你以後有了喜歡的女子便會明白了。」但一想到說出這句話的後果,最終還是打消念頭。
司玄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道:「那邊你繼續跟著,注意這段時間跟她有來往的人,任何人都不能放過。」
「是,屬下明白。」狂刀正色道,不過一秒便破功,嘿嘿笑了起來,「主子,屬下記得玲瓏要回來了吧?」
司玄「嗯」了一聲,重新把畫卷了起來。
狂刀眼中閃過回憶之色,「玲瓏這一去都有兩年了,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蜀地那邊事情紛雜,飲食習慣和天氣都跟定京相差甚遠,不知道她習不習慣。」
司玄聞言笑道:「你要實在想她,到時候就去接她吧。」說著話,他已經把畫軸插在書桌上的花瓶中。
狂刀卻拚命搖頭,避如蛇蠍,「那還是算了,她那脾氣我可消受不起。」
……
雲來客棧,喬妧吃過飯回到房間便發現畫不見了,連忙去看自己的包裹,幾千兩的銀票和銀錠子都還在,頓時一陣無語。
不是小偷,沒有哪個小偷會放著錢不偷,卻去偷一副沒用的畫。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會對這副看不懂的畫感興趣的人,只有那個一直在調查她的傢伙。
佟文庭已經走了,三個丫頭也還未回來,喬妧乾脆抓緊時間重新畫了一副。畫剛好,鈴鐺也回來了。
鈴鐺哼著小曲兒,腳步輕快,一推開門便喊道:「姑娘,我回來了。」似生怕喬妧看不出她心情好。
喬妧此時正在晾曬筆墨未乾的畫,聞言「嗯」了一聲。無論鈴鐺多麼好的興緻,她一如既往的冷淡。
鈴鐺也不介意,笑嘻嘻湊近喬妧身邊,道:「姑娘,夫人被關祠堂了。」
「嗯?」喬妧總算抬起頭來,「就只是這樣?」
鈴鐺點了點頭,興奮著解釋道:「我剛聽了也覺得不可思議呢,這麼大的事,按理說起碼也要休了她才是。但轉念一想,這不過是傳言,如果老爺真休了她,豈不是坐實了傳言?」
「現在老爺對外說的是一定要調查清楚,到底是空穴來風還是真有其事,但事情是真是假他是知道的,只怕得把夫人關上一輩子了。」
喬妧聞言一想,還真是如此。事情真假幾個當事人清楚,可外人卻不知道。在外人看來,喬振威也是不知情的,自然不會聽風就是雨,否則只因為一個流言就休了結髮妻子,未免也太涼薄了些。
喬妧見鈴鐺說得頭頭是道,不由好笑,「你倒是把這裡面的彎彎繞繞都想清楚了。」
鈴鐺吐了吐舌,嘿嘿直笑,「不是我聰明,是我剛才去酒館聽書了。姑娘你是不知道,現在李丞相和夫人的故事不知道傳出多少版本,要不是我知道事情始末,連我都要相信他們了。」
這倒是在喬妧意料之外,不過她可以肯定,這件事不可能傳太久,等李騰遠回過神來,就該清理這一股流言了。
「對了,李丞相那邊可有何消息?」喬妧問道。
鈴鐺聞言不由垮下了小臉,擔憂道:「我聽說李丞相在朝堂上被御史台彈劾了,皇上勒令他在家反省。」
這件事損及了李騰遠自身利益,等風波過去,他肯定會擇機報復。
正說著話,胭脂和綠屏也回來了,與她們一同來的還有庄鈺宸,說是宅子有著落了。
定京城寸土寸金,房子並不好找,也虧得是庄鈺宸人脈廣,但也找了兩天。
「是在城外?」喬妧問道。
庄鈺宸正喝著水,聞言當即道:「那還用說?你都說了必須要找城外的清凈宅子,我怎麼也要讓你滿意才是。」
他笑得一臉諂媚,一雙攝人心魄的桃花眼眨呀眨,似等著被誇獎的孩子。
喬妧直接無視,朝胭脂和綠屏問道:「宅子有多大?後院可有花園?」
胭脂見庄鈺宸一臉失望,不由捂嘴偷笑,就連一本正經的綠屏也止不住笑意,笑著道:「姑娘放心吧,是個三十畝的五進宅子,有一個後花園。」
喬妧把畫好的訓練場平面圖遞給綠屏,「你明兒找工匠把後花園推了,按這張圖重新修建。」
綠屏正要看圖,就被庄鈺宸一把奪過,轉來轉去看了半晌,卻連方向也沒找到,一臉茫然道:「妧妧,這是啥?」
喬妧笑道:「等建好你不就知道了?」
鈴鐺這會兒突然開口,「庄公子,你忙了這幾日,也該回去了吧?可別冷落了你府里那些姨娘,那可就是我家姑娘的罪過了。」
「嘿!」庄鈺宸氣笑了,「我說你這丫頭膽子倒是忒大,你家姑娘都還沒說話,你就敢趕人了?我可是為你家姑娘忙活了好幾天,你也不怕給你家姑娘留個忘恩負義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