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動蕩的局勢
在遙遠的皇宮內,御書房。
「皇上,國師在門外求見。」宮內的內務總管李新檸對著正在批閱奏摺的皇帝說道。
皇帝聞言,眼底閃過莫測的光,手上繼續批閱奏摺,嘴裡問道:「他有說什麼事嗎?」
李新檸恭敬地道:「回皇上,國師說這件事非同小可,一刻也不能耽擱,若是耽擱了,這時局恐怕會跳出您的掌控。」
皇帝,也就是雲厲,他挑了挑眉,眯了眯眼:「哦,是嗎?那就叫他進來吧!」李新檸作了一禮,畢恭畢敬地應了聲「是」,便出去請人了。
雲厲未停下手中的動作,繼續批閱桌上的奏摺,直到一聲叫喚傳來,他才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來。
「子修參見皇上。」
雲厲看著面前的人。
炫白的衣衫襯得他肌膚雪白,氣質出塵,好像一朵高雅勝俗的天山雪蓮。那嘴角卻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頓時將那聖潔的氣質瞬間拉入凡塵,使他多了一絲煙火氣,不再那麼高不可攀。
言語間兩分鄭重,五分散漫,還有三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對著他微微作完揖后,便直直站著,微笑地看著他。態度不見得有多恭敬,也無法看出他的道行深淺。唇角的幾分笑意,涼薄又不可一世。
因著他在這雲滄國舉足輕重的位置,也頗受民眾愛戴。自從封了他做國師后,雲滄國確實比之前強盛,自己也確實給他無上尊崇,免去了他行跪拜之禮,僅僅是微微作揖便已足夠,並可自由出入皇宮。
這人,危險如狼,卻擁有勘破天機的本領,自己心裡也微微忌憚,不知道該待他何?
「愛卿,快請坐。」雲厲斂住所有情緒,淡淡說道。國師回了一聲:「謝皇上!」繼而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愛卿,這麼晚了來找朕,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雲厲微微靠在背後的龍椅上,威嚴地對他說道。
國師揚了揚唇角:「皇上,此事可是關乎著天下是否易主,否則子修也不會戌時還來打擾皇上。」順手拿起李新檸剛倒滿的一杯茶,放到嘴邊輕嗅,轉而小酌一口,漫不加意地看著坐在桌案前的雲厲。
雲厲好奇地道:「哦?何事能讓愛卿如此看重?朕倒是對愛卿所說的事有所期待了。愛卿你快說說,朕已經是迫不及待想要聽到那件事了。」雲厲身體前傾,看向正在小酌的國師,眼裡閃著暗光。
國師看著手裡的茶杯:「皇上不打算單獨談談?」
雲厲掃了一眼旁邊的李新檸,冷冷地道:「先出去!」
李新檸垂首低聲應道:「是,奴才遵旨,奴才這就出去。」遂輕輕往後退,退至門邊轉身開門,出去后將門輕輕關緊,便迅速離去。直到覺得李新檸已經出去很遠,雲厲才示意國師開口。
國師輕笑,放下手中的茶杯:「這事,皇上定十分感興趣。」他看著雲厲眼底的期盼,笑意微微,吊足了雲厲的胃口。
雲厲眯了眯眼:「愛卿還是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朕想直接聽到結果。」
國師嘴角輕揚,是時候說了,畢竟是一國之君,不可做得太過。否則,這接下來的大戲可就沒有之前精彩了。再說,這老狐狸也不是吃素的,一舉一動也倒有些作用。
「是這樣的,昨夜,子修夜觀天象,發現本是黯淡無光的鳳星突然大散光芒,四周群星與它相比,相形見絀……那所謂的鳳星,也就是代表天下的一人,而且是一個女人。誰得到那女人,也就相當於可坐擁天下,權勢地位唾手可得。不知皇上對子修說的可還滿意?」
國師一字一句地說道。聲音不算響亮,卻字字像誅心,彷彿有千斤分量。光是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無法冷靜。在無上權勢和尊榮面前,極少人能保持淡定。
雲厲眼底有華光滑過。
「哦?還有這種事,還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國師不愧是國師啊!只是不知,這女子是誰?」雲厲興緻高昂地問道。
國師垂下頭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抬起頭直直看著他:「請皇上恕子修無能,並未探查出那人究竟是誰。只是卻知道,那女子已臨近及笄,且在這俞臨都城內。若皇上有心找她,子修相信,以皇上的能力,定能找到那女子,只不過是時間早晚問題。」
雲厲頓時沉默。國師緩緩站起身,揚起手作了一禮:「既然事情已經說完,如今天色已晚,子修就不打擾皇上休息了,子修告退。」
雲厲揮了揮手:「好,愛卿慢走,回去早點歇息。今日之事愛卿立了大功,明日朕便將那賞賜命人送往府中來。愛卿的忠心,朕會記得的。」
國師輕道:「謝皇上隆恩!」後轉過身便離去。
「暗衛何在?」雲厲等國師離開良久,才開口。兩個黑衣人無聲落在書房中央,跪在地上,低眉垂首,齊聲道:
「屬下在。」
雲厲緊緊看著眼前的兩人,眼中有勢在必得的張揚,不怒自威:「將這俞臨城內所有臨近及笄的女子通通查一遍,整理好后把東西交給朕。」
兩個黑衣人身軀一震,恭敬地道:「是。」轉瞬間隨風消失。雲厲坐著久久不動,瞳孔內映射著懾人的光彩。
走出御書房后,國師一路行去,行至一處僻靜處,忽地停下腳步,嘴角揚起:
「莫澄!」
一個黑衣人從暗中現身,站在他身旁,低聲應道:「屬下在。」
「莫澄,我已經情不自禁地暢往著這場棋局的進行了。我想再加一把火,讓這場棋局更加有趣。你去將那消息散布出去吧!」
莫澄看向身旁的主子,雖然他總是笑著,可那笑里,不知增添了多少殺戮。他就像是地獄索命閻王,凡是他說要死的人,絕對不會活下去。這讓他心驚膽戰,害怕得心臟幾乎要破裂。深怕他一個不開心,隨手便將他殺了。忍住心裡的寒意,莫澄屈了屈身:「是。」
說完后就一刻不停地消失了。
國師看著離去的莫澄,嘴角嗜血的笑意似乎都要這天染紅。並不是不知道莫澄害怕他,只是,下屬就該如此。沒有深深的畏懼,怎會對他忠心耿耿?怎會乖乖聽話?怎會辦事有力?
水木清華,千岩競秀,江山如畫,波光粼粼,寒木春華,夜色撩人,有些微冷意。
國師望著這方天地,嘴裡道:「白漫筠,凝菡,歸朦,小如,霜兒……你快回來了吧?看來距離好戲上演,也不久了……」
月光映襯著男子潔白如雪的衣衫,他的面龐籠罩在黑暗裡,看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