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高調地出府
「不，母妃，我不想，也不願意一直活在別人的庇護下。我想用我的方式，去證明我不需要庇佑。相反，我要保護你們。因為，你們，是我的親人，是我的母妃，是我的父王。至於說服那位竹閻谷的前輩，我自有妙計。」
白霖霜使勁握住手中的拳頭，一種從未有過的力量流遍全身。既然有人會關心她，她便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花靜憐望著白霖霜眼中的堅定，竟覺得這一刻的小姐，像極了逝去了的王妃。那種眼神，讓她連拒絕的勇氣都沒有。
嘆了一口氣，看向旁邊的白瀟南，白瀟南回之一笑，兩人交換著目光。
白瀟南轉過頭看著床上的白霖霜，輕輕地開口道：「霜兒，既然你下定決心要去拜師學藝，父王和母妃也不能違背你的意願。只是我們要安排貼身暗衛在你身邊保護你，幽韻也得跟著去照顧你，父王和母妃必須送你到達竹閻谷。你可答應？」
白霖霜嘴角上揚，「好，但暗衛我只需要兩個。」
若是他們指派，或許會更多。
「好，都答應你。只要霜兒你能平安就好。」花靜憐溫柔地說道。
白瀟南回身走向桌邊坐下，幽韻很有眼力勁跑過去地倒了一杯茶，白瀟南端起啜一小口后，直直望著對面窗外的風景，不再說話。
花靜憐依舊坐在床邊，用擔憂且複雜的目光看著白霖霜，白霖霜只能眼巴巴地表示無奈。
屋內靜了幾分鐘。
深思熟慮一番后，白瀟南望向床邊的兩母子，打破了平靜：「霜兒，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出發？」
白霖霜：「明日吧。」
「這麼快？」花靜憐驚訝地道。
白霖霜冷靜地說：「避免夜長夢多，早去一日，便可以多學到一點。」
白瀟南再次開口：「那明日準備好盤纏后，父王和母妃就悄悄帶你出府吧。」
「不，父王，母妃，我們不僅不能悄悄出府，更要高調地走出去，讓那些暗中的勢力知道我們去了哪裡。這樣，他們的視線便會從白王府離開，白王府才能清凈許多。」白霖霜看著花靜憐和白瀟南說道。
花靜憐看了一眼白瀟南，「可是，如果那樣的話，霜兒豈不是很危險？」
「沒事，母妃不用憂慮，既然我是去竹閻谷學藝，路上許是頗多波折，但父王和母妃是同我一路的。到了竹閻谷，料想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白霖霜分析。
白瀟南靜靜地凝著床上的人，她的變化是那麼大。一時不慎，掉入蓮池，如今醒來，不僅神智恢復，更是聰穎得讓他自愧不如。
也許這是上蒼對白家的補償吧。白家的人，又豈是池中之物。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以後白家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從木椅上起身，緩緩行至床邊，他對白霖霜說道：「霜兒，今夜你就好好休息，父王和母妃先回去收拾收拾，明早便動身。」
后撫慰地拍了拍花靜憐的背：「靜憐，我們先回去吧，讓霜兒好好休息。」
花靜憐覺得他說的有理，就叮囑白霖霜，「霜兒，那你用完膳后早點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
白霖霜輕輕應著：「好！」
再次深深看了白霖霜一眼，便攜著白瀟南離去了。
因為白瀟南是白家的當家，只有他算是真正的王爺，即擁有代表身份的王府玉璽，而白霖霜又是他唯一的女兒，在府內的地位自然是無人能比。因而給她造了一處安靜的居所，還例外地置了一個小廚房，吃穿用度比別人好上一些。
府內所有少爺，小姐都是在一處用膳，且有規定的月銀。在這種對比下，想要不引人注意都難。
白霖霜看向一直站在床旁的幽韻，吩咐：「準備晚膳吧。」
幽韻應了聲是，就退下準備晚膳了。不一會兒，照常端著幾樣小菜和米飯繞過屏風走進來了。
擺放好碗筷，便直立在一旁。
白霖霜穿上鞋優雅地走到桌邊坐下，看向站在一旁的幽韻，用淡淡的語調說道：「林媽媽是不是在膳房？」
「是的，小姐，您要傳她嗎？」幽韻恭敬地回問·。
白霖霜：「你過去叫她再添兩副碗筷，過來大家一起在這吃吧。」
「啊？小姐，我們是下人，應當懂得尊卑之分，這不符合規矩。」幽韻顯然被嚇得不輕。
「你是小姐，還是我是？」白霖霜微微沉下臉。
「是，奴婢這就去。」看到白霖霜微沉的臉，幽韻不敢再說話，連忙小跑出去傳話了。
在幽韻的訴說下，白霖霜知道前主人住這地方有一位負責膳食的林媽媽，還有前幾日回去守孝的悅心，悅幕兩個打雜丫頭，悅幕更年長一些。
幾分鐘后，幽韻帶著一個老婦進來了。
只見那老婦穿著樸素，慈眉善目，全身瀰漫著幾分老實忠厚，走路時低眉俯首。若單看外表，確實是個忠心的。
進來后，她拘謹地望著白霖霜。
白霖霜看著兩人道：「在我這兒，既然我是小姐，便是我說了算。只要對我足夠忠心就好，一些俗禮無需在乎。坐下一起吃飯吧，以後也會如此。」
兩人卻一動不動。
「難道要我親自扶你們坐下？」白霖霜輕道。
幽韻看到她雖無絲毫鋒芒，手投足間有幾分漫不經心·，甚至是懶散，卻似蘊藏著巨大的氣勢，讓她感覺像是要墜下深淵，腿腳發顫。她迅速將手上的碗筷擺放在桌上，坐在了離她不遠的左邊。林媽媽也緊張地隨後坐向幽韻的旁邊。
「動筷吧！」
剛說完，白霖霜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幽韻觀察了一下她的臉色，也謹慎地跟著吃了起來。林媽媽左右瞧了瞧，也小心翼翼地動了筷。
白霖霜嘴角微揚，胃口好了不少。
白霖霜一邊細嚼慢咽，一邊輕掃著兩人的動作。估摸著兩人吃得差不多的時候，放下了筷子。
兩人看到她放下了筷子，連忙將夾起的菜放進嘴裡，然後放下筷子，幾分意外，幾分愣態地看著她。
白霖霜不由得想笑。輕輕提起桌邊的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抬起茶杯遞到嘴邊，小喝一口，以掩飾嘴角的弧度。
喝完后，放下茶杯，起身又走向窗邊觀景。
幽韻和林媽媽也趕緊起身收拾桌子，轉眼間便拾掇好了，兩人像電視劇里的丫鬟行禮那樣，俯下身說了聲：「奴婢（老奴）告退。」就端著殘羹剩飯下去了。
又大約幾分鐘后，幽韻去而復返。
「陪我出去走走吧。」白霖霜對著走進來地幽韻說道。
「是，小姐。」應了一聲后，幽韻緊緊跟在正向外走去的白霖霜身後，兩人直直向外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