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Part 6 吝嗇鬼靈體（1）

只聽見那噔噔的聲音越來越近，漸漸地似乎是要下樓來了。

房子裡面的樓梯是木質樓梯，人踩在上面會發出咯吱的聲音，那東西弄出來的聲音卻是「噔噔」的聲音，完全不是人踩在樓梯上的聲音，而那「噔噔」聲，雖然在寂靜的夜裡，鑽進馮澄澄的耳朵里讓她感覺特別刺耳和恐怖，但是那音量，卻比正常人踩在樓梯上發出的聲音要小的多。

「這東西還敢下樓來？」九千離嘀咕一聲，從窗台上躍下來，兩眼銳利地盯著那樓梯的出口處。

馮澄澄麻利地轉過身，慫慫地縮在九千離的身後，貓著腰，探著腦袋，猶猶豫豫地糾結要不要看一眼那是個什麼玩意兒。

「這……這房子鬧鬼嗎？」馮澄澄沒想到自己第一天來著房子里，就碰到了這麼詭異的事情，眼下只能死死拽著九千離的袖子，結結巴巴地問著。

「恐怕是了。」九千離撇了一眼沒骨氣的某人，淡淡說著。

馮澄澄立馬對九千離刮目相看，這人竟然如此淡定，這種情況難道不應該趕緊逃跑嗎？

小慫包馮澄澄很想跑，然而那聲音越來越近，她那腿也軟綿綿地，沒有抖起來也算是她強撐著了。

月亮的位置已經在空中偏移，從窗子里灑進來的月光也少了許多，房子里完全不像之前她見到九千離那樣的亮，還能看清他的容貌，此刻房間里充斥著詭異的氣氛，那噔噔的聲音已經到了樓梯的拐角處，只要那東西一拐角，就能模模糊糊地出現在馮澄澄害怕又好奇地視線里。

正當馮澄澄鼓足勇氣瞪著眼想看看那東西究竟是什麼的時候，那「噔噔」聲，發出最後一聲「噔」，似乎是在拐彎處的最後一層階梯處發出的，繼而再無任何聲音，那東西似乎是停在了最後一層階梯上，將自己隱藏在牆後面，九千離和馮澄澄就和它隔著面前的十層階梯和一個拐角！

九千離定定地看著那拐角處，嘴角勾出一抹冷冷的笑容，馮澄澄也貓著腰，猶豫了半刻把腦袋又從九千離身後伸出了不少。

就在這時，那拐角處的牆後面，猛然冒出了一個人頭！

瘦瘦小小的腦袋上是乾癟的枯容，那像被吸幹了血一樣的臉上，沒有一塊肉，卻有很多條似乎是皮皺在一起的皺紋，一條條豎著，就像是被生生地用力擠成了千層餅一樣。小成兩條縫的眼睛，無神地瞅著樓底下的兩人，卻看不見眼珠，似乎眼珠不存在一般。至於那乾枯的嘴唇，更是如同木頭的顏色，那快要脫落的嘴皮，似乎風刮來一陣，就會像下雪一樣掉落下來。

一個乾瘦德想被吸乾的老頭！

「啊！！！」馮澄澄大叫一聲，瞪著那詭異的人頭，腿軟腳軟，挪不開步子，差點跌坐在地上。

沒想到這一叫，把那老頭也嚇住了，立馬就縮回去了頭。

「只有一顆頭？！」九千離卻是樂了，「別叫了，吵死了！」

「……哦。」馮澄澄立馬收聲，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人家是害怕嘛。」馮澄澄有點無趣地道，雖然莫名就信了九千離，可是那人頭似乎是有點害怕她和九千離？這樣一想，馮澄澄膽子也大了起來，乾脆不再裝柔弱了。

「你在這裡待著，我上去會會這個頭。」九千離說著，就從某人手裡抽出了自己的袖子。

「一路走好啊，我會給你燒紙的。」馮澄澄說著，還揮了揮自己的小手。

「……」九千離腳下一頓，立馬回來揪住馮澄澄的衣領，拖著她就走，「你這麼輕鬆，那你也一起來好了！」

「別呀別呀！」馮澄澄哭喪著臉，卻又掙不來九千離的力氣，只得由著他拖著往樓上去。

兩人上了樓梯，老化的樓梯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那樓上卻是靜悄悄的，再沒有之前的「噔噔」聲了。

馮澄澄暗暗覺得不對勁，如果這人頭只有一個頭，那「噔噔」的聲音是怎麼發出來的呢？

九千離眼見著就到了十層樓梯的最後一層，馮澄澄站在第九層，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九千離示意馮澄澄不要輕舉妄動，自己就舉起了手，盤出一個古怪的手勢，「哪裡跑！」九千離一個迅猛地轉身，手勢結了印就要劈下去，對面卻是空空蕩蕩，一抬頭，借著照射進來的淡淡的月光，看見一個枯瘦的身材，以極快地速度就飄著進了眼前樓梯盡頭處的房間裡面，那房門吱呀一聲也關住了。

「……算你跑得快。」九千離撇撇嘴，看來不是個人頭了，是一個飄著的靈體。

「抓著了嗎？」馮澄澄伸出頭來，問道。

「沒抓著。」九千離答。

「你不害怕嗎？」馮澄澄沒想到九千離真的是一點都不害怕，看來這個管家一點都不簡單。

「我害怕什麼？」九千離怪笑地看著馮澄澄，「怎麼，你害怕了？」

「我怎麼可能害怕！」馮澄澄死鴨子嘴硬，打死不承認，「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啊，真的是我爸派來的？」

「我要不是你爸派來的，你恐怕已經被那人頭吃掉了。」九千離慢悠悠地說著，「不過我看清了，那不是人頭，是一具靈體，那靈體膽小如鼠，看到我就跑了。我呢，會一點法術，足夠保護你的了。」

「不是人頭？什麼是靈體？他為什麼會在這裡？」馮澄澄滿頭問號，「你會法術？可以給我變點錢出來嗎？」

「……」九千離翻了個白眼，「就算變出了錢，那也是假的，最後還是會變出原型。至於靈體，那是靈魂接入了一點法力或者其他靈力物質，讓靈魂有實體可以幻出，這樣幻出的實體，被稱為靈體。」

「那你的意思是……它已經死了？！」馮澄澄大驚。

「對。」九千離卻是風輕雲淡，見怪不怪的樣子。「放心吧，這老頭似乎沒什麼法力，他沒什麼能力傷害你，頂多惡作劇整整你，嚇唬嚇唬你罷了。」對於這樣弱小的靈體，九千離壓根沒放在心上

「……」馮澄澄一聽那東西沒法傷害自己，膽子便大了起來，直起腰來，說話也大聲了一些，「那這什麼靈體，為什麼會出現在我的房子里？」這好像是唯一歸在她名下的房子了，現在她家破產了，這可能真的是她最後的財產了，萬一這房子鬧鬼，她還怎麼賣個好價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