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六章 嫁妝
陸錦川沒有醉得徹底,一口氣把熱水喝光,然後半躺在車座上。
燈光從他的頭頂打下來,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蕭定勛讓司機就近把陸錦川送到附近他名下的一處住所,到了以後,陸錦川拒絕了司機的攙扶,走到電梯里靠著。
蕭定勛跟著走進電梯:「看來你沒有醉的很厲害。」
陸錦川的頭微微低著:「我當然沒醉,不過我倒是希望醉了。」
蕭定勛知道他是因為林迦南才來買醉,對於別人的感情,他不好多說什麼,便保持沉默。
他送陸錦川進門,道:「既然你還清醒,那就自己收拾收拾睡下吧,我先走了。」
陸錦川往前走,然後身子一歪,倒在沙發上:「哥,你說女人的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蕭定勛沉默了一下,關上門坐下:「鬧什麼矛盾了?」
陸錦川呵了一聲,撐著身子坐正:「也沒什麼,就是有人不稀罕陸太太的身份,還真以為我多在乎她?」
「我的條件,隨隨便便就能找到一大堆比她條件好一萬倍的女人!」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陸錦川的話比平日里多了不少,把他和林迦南的矛盾說了出來。
聽著他的話,蕭定勛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無比冷靜地道:「可你就想要那一個。」
「我沒有。」陸錦川咬了咬牙,伸手搭在蕭定勛的肩膀上,他身上的酒氣也明顯了些,「哥,你對嫂子那麼好,她還不是離開了,以後我們……」
蕭定勛把他的手從肩膀處拿下,冷颼颼的看了他一眼:「我和阿笙好好的,她沒有離開我。」
「你們和好了?」
「嚴格來說,是我們互相表明了心意。」
陸錦川頹然地靠在沙發上:「真好。」
蕭定勛從來都沒有見過一向意氣風發的他這般模樣,有些不忍他如此:「作為過來人,我奉勸你幾句。」
「有些話不能憋在心裡,你要是不說,她他要又怎麼會知道你心中所想,還有,好好的想想她心裡最在乎的是什麼,還有你們之間的矛盾追根究底是為了什麼。」
「既然喜歡,就不要嘴硬,大大方方的說出來,表明自己的愛意,這樣才會少走彎路。」
蕭定勛站起來,在陸錦川的肩膀上拍了拍:「我說的這些不一定適合你,但你可以好好的想想,想明白要不要去做。」
「認認真真的想,慎重決定,免得以後後悔。」
陸錦川沒回答,神色晦暗莫名,不知在想什麼。
蕭定勛也不強求,轉身離去。
他知道,陸錦川喝了酒給他打電話,就是為了找一個人傾訴。
他吃過遲遲不開口表明心意的虧,不想陸錦川也這樣。
……
時間很快到了十一月的最後一天,也是余笙在醫院裡住的最後一天,到了明天,她就可以出院了。
這幾天,夏憐雪幾乎每天都會到她的病房裡坐坐,余笙對她的了解也比之前多了些。
夏憐雪還在余笙這裡見到兩次蕭定勛,蕭定勛對她態度並不惡劣,算得上是溫和,只是幾乎沒有和她主動說話,也很少回她的話。
對此,余笙看在眼裡,一直都沒有說什麼。
昨天晚上蕭定勛住在另一個房間,吃過早餐后本想在這裡呆上一整天,誰知中途被蕭老爺子一個電話叫回了蕭家老宅。
余笙猜測老爺子是不是已經知道了蕭定勛的身體情況,這次叫他回去是想問個究竟的。
但這也只是猜測而已。
正胡思亂想,夏憐雪在門外敲了敲門,笑吟吟的道:「在做什麼呢?」
余笙笑了笑:「也沒做什麼,看著窗外的景色發獃,過來坐吧。」
坐下后,夏憐雪把手上的東西推向余笙:「這是我給你的。」
余笙剛想說不用,見到夏憐雪眼中的期盼,還是拿起錦盒打開。
錦盒裡是一支碧盈盈的玉簪,如此純粹的綠,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
「這是?」
「是我的嫁妝。」夏憐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夏家早已經敗落,我只留下了這個,希望能夠送給你。」
余笙盯著玉簪片刻,合上錦盒,笑了笑:「那就謝謝你了。」
「你收下就好。」夏憐雪鬆了口氣,說實話,她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會被余笙拒絕的準備,現在見她收下,自然是開心的。
余笙想了想,道:「若是他改了稱呼,我也會跟著一起改的。」
自從夏憐雪回來之後,蕭定勛對她雖然不是冷言冷語,卻也從來都沒有叫過一聲媽,其他人包括蕭清淮夏憐雪在內全都沒有對此說過半句。
「隨緣吧。」夏憐雪語氣溫柔,臉上帶了笑意,但怎麼也掩飾不住她眼中的那一抹黯然,「其實他現在對我的態度,已經讓我出乎意料了。」
她背脊挺得更直了一點,話鋒一轉,聊起另一個話題:「我今天早上聽到清淮接了一個電話,電話的內容和定勛有關。」
「是什麼?」
「我聽他叫電話那邊的人杜醫生,又說起他體內的毒素,還說大概十天左右就能研製出來。」
余笙唰地一下站起來:「您說的是真的嗎?」
「我親耳聽到清淮說的,應當不會有假。」
余笙神思涌動:「十天……」
「為了保險起見,你可以打杜醫生的電話問問。」夏憐雪提醒她。
經夏憐雪一提醒,余笙立即左右找手機,撥通了杜醫生的電話。
幾分鐘后,余笙從杜醫生那裡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激動的手指微微發顫,忙不迭地感謝。
通話很快結束,余笙臉上的激動之色還沒有消散,她看向夏憐雪:「謝謝你把這個消息告訴我。」
「謝什麼,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我很開心能夠幫得上一點點微末的小忙。」
余笙扯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旋即想要打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蕭定勛,又想到他可能正在和老爺子說什麼,想了想,決定還是親口告訴他比較好。
夏憐雪沒對余笙的舉動有任何異議,其自然地把話題轉向了其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