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棄子
張嬤嬤緊急逃竄,整個人都快瘋了,還好沒有人追上來,她順利的逃走了。
橋香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用心守護的主子,寧願死,也不願說出她的秘密,可是姜欣月竟然派人殺她。
如果她不是因為吃壞了肚子,半夜起來上茅房,恐怕現在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她骨子裡是怕死的,現在整個人都在輕微的顫抖,甚至還有一些不可置信。
她多麼希望這是一場夢,而且永遠不要醒來。
溫暖進了門,看到一直在微微顫抖的橋香,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她的脖子上,還有一點傷口,隱隱滲出血來,如果不是單雲出手及時,她也早就死了。
「橋香…」溫暖有些愛憐的看著她,其實也是一個可憐人。
溫暖伸手想要看看她的傷口,卻被她迅速的躲開了。
她不斷的張著嘴,努力的想要發出質問,溫暖甚至能夠感覺,她再問為什麼。
她那麼努力的守護姜欣月的那些秘密,到頭來卻成為了一個棄子。
橋香不斷的搖著頭,她自己去死可以,但是這和姜欣月派人殺她,是完全不同的。
溫暖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你應該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了,姜欣月她不會放過你的,就怕你一個字都不說,你也沒有辦法,安全的回到她的身邊。」
聽著她的話,橋香的身子抖得更厲害了。
裴慕澹遠遠的站在不遠處,沒有進來,他知道有些事情,溫暖會和她說好的。
溫暖緩緩的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橋香,我雖然只見過你幾次,但是也知道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也不想做那些事情,但是這全部都是主子的命令,你也沒有辦法維護,你作為她的大丫鬟,卻無緣無故的失聲,你有沒有想過是為什麼?」
原本溫暖因為這件事情是裴國公做的。
可是現在她知道,這原本就是姜欣月親自下手的。
她甚至能夠對自己最親近的人下手,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看著她依舊沒有動,溫暖接著說道:「你跟在她身邊這麼久了,應該比我們都了解她的為人,張三那一家,上有老下有小,如今失去了這個頂樑柱,整個家裡都是雞飛狗跳的,就連自己的老母都撞牆而死,你不覺得這些人可悲嗎?」
「這全部都是姜欣月的錯,她直接導致了一個家庭的悲劇,現在的這種形勢,你應該已經清楚,她絕對不會讓你活在這個世上的,當初毒啞了你的嗓子,就是不想讓你亂說話,現在更不想留你,你真的要死,守著這些秘密,為了這麼一個不值得的人嗎?」
她的話,幾乎每一句都砸在了橋香的心裡。
她感覺身子在輕顫,臉上慢慢滑落了淚水。
「其實我們也沒有做什麼,今天這件事情,我們原本就知道,只是想讓你看清如今的形勢。」溫暖十分坦然的說道。
她知道現在只有坦然面對,橋香才會相信她所說的話。
橋香眉頭微微蹙起,她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鬧肚子了。
「我們是故意露出你的藏身地點,姜欣月如此迫不及待的讓你死,甚至派張嬤嬤親自過來,她是想保證你死的萬無一失。」溫暖把這些事實全部都說了出來了。
只有這樣,橋香才會對姜欣月徹底的死心。
橋香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在顫抖,一時間根本就難以接受。
其實她心裡清楚的很,溫暖所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跟在姜欣月身邊這麼長時間,她很清楚姜欣月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即使自己是一個大丫鬟,在她的眼裡也不過是一條卑賤的命。
現在這條命對她造成了威脅,所以她才派派人過來殺她。
其實,她心裡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姜欣月派人殺她。
她原本就打算守口如瓶,什麼秘密都不往外說,她覺得這麼多年來姜欣月對她很好,這樣的主子值得。
沒想到到頭來,她成為了一個棄子。
「橋香,我知道你心裡現在很難受,但是事實就是事實,我也知道你的忠心,但是忠心用錯了地方,只會讓你心裡更加難安,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溫暖嘆了一口氣,她也只能言盡於此了。
現在這種情況,只有靠橋香自己去想通,才能夠真正的達到目的。
「你的傷口還在出血,我來給你包紮一下吧。」溫暖的聲音柔柔的,帶著一些安定的感覺。
橋香這次沒有動。
溫暖小心翼翼的拿出葯,為她仔仔細細的清理了傷口,然後緩慢的包紮。
橋香心中微動,但是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麼,她這心裡還是需要一個接受的過程。
過了一會兒,單雲送來了一碗湯。
溫暖端起來,放到了橋香的手上:「無論怎麼樣,你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我不會讓你就這麼死了,你現在把這個安神湯喝下去,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一切都會好的。」
她的聲音,緩緩流淌的橋香的心裡。
她閉了閉眼睛,眼淚流了下來,隨後她一口氣把安神湯全部都喝完了。
將她安排妥當過後,溫暖這才鬆了一口氣,直到橋香安穩的入睡,她這才轉身走出了房間。
回到院子里以後,裴慕澹正在等著她。
「現在這種情況,必須讓她自己好好的接受一下,我相信她一定會想通的。」
裴慕澹也認真的點了點頭,這一場局做的十分完美,相信過不了多久姜欣月就會知道一切。
「我們先回去吧,這裡單雲會好好看著的。」
「好。」
裴慕澹送溫暖回了酒樓當中。
在他即將離去的時候,溫暖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整張臉都帶著擔憂:「現在我們已經和姜欣月撕破臉了,她一定會知道人就在我們手中,到時候可能會有更多的陰謀詭計,我擔心他會對你不利,而且裴國公也不希望這件事情繼續發酵,我怕你處境難堪…」
這些話在她的心裡縈繞了很久,至今才能說出來,她真的有些怕形勢會對他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