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溫老太敲詐裴府

煎餅果子的特點就是又脆又香又辣，配上一口綠豆湯，那滋味……

而且它成本不高，操作快，味道好，最重要的還是調製甜辣醬。

回家之前，她已經和穆叔溝通過了，先把哥哥留在裴府，等到她想辦法分了家之後再來接哥哥回家。

沒錯，她覺得這件事情歸根究底還是沒有分家，溫成林和溫成木兩兄弟賺的錢都攥在老太太手裡。

正確的來講，是自家便宜爹娘的錢都攥在老太太手裡，至於溫成木，因為向來會算計，哄得老太太飄飄然，幾乎每個月都能夠從老太太手上拿補貼，更別說把錢拿回家來了。

所以溫家其實所有的開支都是便宜爹娘出的，可偏偏因為他們太過愚孝，溫老頭和溫老太向來都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裡，直接就做了他們的主，反正他們也不會說二話，更不會像溫成木那邊會鬧騰。

真真是應了一句話，會哭的孩子有糖吃，溫成林這個不會哭還死腦筋的，自然就成了一家和美的表象下被犧牲的那一個。

不僅僅是溫成林被溫老頭溫老太忽視了，連他的兒女也不受寵愛。

明明哥哥從小就聰明孝順，可就因為他三歲時被人推下河，在冬天的冰水裡浸了一柱香的時間，救回來之後身，原本大夫說要經常煨雞湯補身體，柳氏想方設法去賺錢買了雞回來，溫老太卻把那雞藏起來，每天只燉一小角，而且幾乎全落入溫繼祖的肚子里。

之後溫柯的身體就變弱了，每到冬天就經常咳得下不來床，至此有人斷言他活不過二十歲，於是溫老太的心就更偏到天際去了，按她的話說，反正將來給她養老送忠的是大房，她也不需要靠二房做什麼，就更沒有什麼義務幫著溫成林養孩子了。

溫柯和溫暖兩個人在她眼裡就是賠錢貨，可溫柯畢竟是男丁，哪怕他將來有可能早夭，但溫老太重男輕女的思想里，還是下意識避過他。

可溫暖就不一樣了。

她是個女孩，從小溫繼組吃雞湯的時候她拔雞毛，吃完了連個勺子都不給舔一下，就又被溫老太打發著去洗碗了。

她四歲就能夠搬只凳子站在灶台上炒菜，冬天能夠跑到河邊洗衣裳，可溫繼組只需要在她爹娘回來之前做做樣子，所有的功能就都跑到他身上去了。

而她還是那個又懶又饞的死丫頭，溫繼組卻是個勤快又聰明的寶貝金孫，特別是溫繼祖考中童生之後，溫家大房簡直要上天，而溫成林也越發沉默不語，對溫繼祖也更好了。

所有人都默認溫繼祖是溫家最有出息的人，所有人都應該對他好，把他捧在掌心，卻忘了溫柯從來沒有進過學堂讀過書，可是他憑著溫繼祖扔掉的那些廢字帖都能夠識文斷字。

有時候溫老太指搡罵槐的時候，就會將她扯上一起罵個天翻地覆，各種難聽的話不堪入目。

正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將溫暖當成與自己血脈相連的那個人，所以才會在那個胖敦出到一百兩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就將她給賣了，簽的還是死契。

這次溫柯被留在裴家抵債，她那便宜爹娘心裡肯定很不好受，不過溫暖並不打算安慰他們，也不會和他們說真話，就讓他們看清楚自己在溫老太家中的地位。

否則這輩子她和哥哥都不可能擺脫溫老太和大伯父這一家吸血鬼。

溫家當初建了四間大瓦房，溫老太夫妻一間，溫家長子一間，之前溫暖一家也佔了一間，但後來因為溫繼祖要讀書，溫老太便在四間瓦房的旁邊搭了一間小瓦屋，供溫成林一家四口居住。

溫暖看見那一間只用木皮遮蓋住的小屋，心中更加堅定要努力賺錢的決心。

「一個賠錢丫頭，你們也能當成寶，還拿溫柯去換，你們怎麼不死在外頭？連兒子都護不住，你們還回來幹什麼？幸好溫家的香火不靠你們繼承，否則還真的要斷在你們這些敗家子手中！」

他們才剛回來，溫老太就叉著腰開始罵人，她雖然不在乎溫柯，但在她的眼裡，男孩自然比女孩更加重要，結果溫成林竟然拿一個兒子換個女兒回來，她簡直要被氣死。

溫成林滿臉羞愧的低下頭，被溫老太罵得抬不起頭來。

他心中有些怪溫柯拿自己換溫暖回來，那可是他溫老二唯一的種，他怎麼能不經他同意就這麼做？

可是心裡又還有一個聲音在提醒他，他這樣想是不對的，溫暖也是他的女兒，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分明是溫老太。

但他是絕對不敢忤逆溫老太的，只能低頭不語，任由溫老太指著腦門罵。

柳氏心中有氣，她心疼兩個孩子，溫柯本就身體虛弱，若是真的在裴府有個好歹，她也不想活了。

她生性軟弱，常年生活在溫老太的高壓剝削下，她早就生不起反抗心思，因為她一旦反抗，換來的絕對是一家人的責罵，還有丈夫的勸解和退讓。

他總是說爹娘養他不容易，當年他身體也不好，若不是娘衣不解帶照顧了他三天兩夜，恐怕他早沒了。

而且等到溫繼祖考上秀才之後，若是能夠提拔溫柯一把，那他們一家這些年的犧牲也都值得了。

這些話她都聽了無數遍了，她想要反駁，可是最後得到的結果就是溫成林和她發脾氣。

慢慢的她也不想再說了，可親眼看見老太太將他們反鎖起來，強行把溫暖賣掉，她的心還是不可避免的痛了。

若說她們是欠溫老太的，但她的兒女欠她什麼了？竟然為了讓溫繼祖繼續讀書，就要把她的親生女兒賣掉！柳氏想到還在裴家為奴的兒子，第一次覺得如此空洞絕望。

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再過去還有什麼意義，她連兒子都沒了。

「我說二弟啊，你們也知道這馬上就要科考了，繼祖和我說了，這次他一定能夠考上秀才，就差那一百兩去疏通下關係，你怎麼就鬧成這樣呢？」溫成木滿臉不贊同，語氣中隱隱還帶著譴責。

「我們家繼祖將來註定是要考舉人的，等他成了舉人老爺，到時再將溫暖那丫頭贖回來不就好了？」大伯母李氏也十分不滿：「現在弄成這樣，人財兩空，還不定那肖少爺會怎麼對付我們呢！他家可是有縣太爺做後台的，萬一惹怒了肖少爺，阻礙了我們繼祖的前程，我和你們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