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再起禍端
新皇登基,事務繁忙,距離宇文雲英搬來桂宮已過去了數日,除了這宮中的人,再是見不到其他。登基大典之後,元欽就沒再來過,而這偌大的後宮,除了自己一個皇后,就只有先帝留下的幾位太妃。
後宮事務打理起來雖然比東宮繁瑣得多,但幸而現在人數不多,除了料理那幾個不太安分的太妃,宇文雲英也沒什麼事做。
桂宮坐落在未央宮的北面,距離也不遠,只是還不想去見那個人。
回想到元廓的樣子,總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的確是自己當初先將他拉入這個混局裡面,因為自己的自私,倒是累得他到了如今的境地,保全了他的性命和後世榮華,也算是最大的儘力了。
宮外一直吵吵嚷嚷的,宇文雲英都置若罔聞,無非就是那幾個太妃吵鬧著要給自己尋個好住處,當然也有想做這太后的心思暗藏在其中,所以,是能避則避。
玉太妃已經接連來了數日,今日也是被擋在了宮外,咬了咬牙,只能喚過守在宮門處的侍衛,悄悄的遞了張紙條過去:「還請將其轉交給皇后,她見了必會見哀家。」
那侍衛猶豫了一會,玉太妃只得悄悄塞了一對鐲子在其手裡,這才轉身進了宮。
宇文雲英抬眼看了看走進來的侍衛:「怎麼了?」
「玉太妃有東西要卑職轉交給娘娘。」
接過那張紙條,宇文雲英看了看有些緊張的侍衛,嘴角掛了一絲笑意:「你如此盡職,在這裡守門也委屈了你。」
「能為娘娘效力是卑職的榮幸。」
冷哼了一聲,宇文雲英側身在紅珠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那侍衛便被紅珠帶走了,領了這個月的俸祿,趕出了皇宮。
打開那張紙條,本想隨意看看就拿去扔掉的宇文雲英卻是剎那變了臉,紙條上寫著:殺人谷中殺人嶺,颯颯少主為女子,暗結珠胎無人知,哪知今日已是主。
知曉自己是殺人嶺所出的人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應該是所剩無幾,更何況知道自己懷孕之事的不過爾爾,除了已死的木遠陵和那個大夫,就只剩宇文泰......難道,是曾經幫著木遠陵關著自己的那個小廝?但他也在殺人谷被破那日就已經死了,到底還有誰?
左思右想之下,終於還是將玉太妃請了進來。
早已拋卻掉曾為夫人時的懦弱樣子,玉太妃一臉得意的走進來,宇文雲英也未起身行禮,雖然玉太妃是長輩,且在先皇時期已是坐到了夫人之位,但論起出生,還是太差了些。
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宇文雲英淡著聲音:「你想如何?」
玉太妃也未有任何半禮表示,只是攏著雙手站得筆直:「這宮中的禮數,想來皇后還未曾熟識。」
宇文雲英冷哼了一聲:「在本宮還有耐心的時候,有話趕緊說。」
「哀家要做太后。」
「不可能。」
「為何!」
宇文雲英終於站起了身,走到玉太妃面前,看著比自己矮了小半個頭的人:「首先,你非皇上生母,其次你出生太低,最後,本宮也不會讓你做太后。」
「你就不怕我將你的事說出去?」
「你儘管說,且看看世人誰會相信你。」宇文雲英轉身走開,不過幾步之後停了下來,回過頭仿似剎羅一般的眼神看向玉太妃:「再則,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你敢!我可是先帝的夫人!」
方才宇文雲英的眼神的的確確是嚇到了玉夫人,那渾然天成出自地獄般的眼神,看得人不由得汗毛倒豎,一陣驚恐自心底而生。
「你且試試,看看本宮敢不敢。」說完,宇文雲英就走出了屋中,留玉太妃一人站在裡面,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兩日後,終於是坐不住的玉太妃還是去了未央宮,殿外有兩個侍衛攔下了直直向里闖的人,一臉嚴肅道:「皇上正在處理政務,不得擅闖!」
「哀家有急事要稟!事關皇后!」
那兩個侍衛是跟隨元欽多年的人,自然是明白宇文雲英在其心中的地位,只好點了點頭:「還請稍等片刻,容卑職進去通稟一聲。」
玉夫人已是志在必得,不僅要太后之位,更是要那個不可一世的宇文雲英死。
元欽果不其然召見了玉太妃,案上堆積著如山般的奏摺,當玉太妃走入殿中站了好一會後,元欽才從其中抬起了頭來:「何事?」
「皇上,哀家知曉到皇后的一件往事。」
「哦,何事?」
玉夫人看著殿上的人冷冷的眼睛,心裡沒來由的一緊,有些不自然道:「這事關皇室名聲,哀家本不該多言,但又不忍皇上蒙蔽在其中。」
「嗯。」
「玉太妃就這麼坐不住?」身後傳來聲音,宇文雲英一身華服走進殿內,朝著殿上的元欽行了一禮:「見過皇上。」
「你來了。」元欽朝著下面招招手:「快過來我瞧瞧。」
宇文雲英淺笑著走上前去,站在元欽身側,任由元欽握著自己的手:「皇上國事操勞,要多注意些自己的身子。」
「這幾日實在是脫不開身去看你,可有什麼煩憂之事?」
「除了這個......」宇文雲英側過頭看向殿中站著的玉太妃:「倒也還算是事事遂意。」
元欽握了握手中的手指,感覺到手心的陣陣暖意,知曉她來時定是走得有些急,在玉太妃來時,自己便已喚人去叫了她來,一則是相信她,二則是不想再有什麼誤解發生。
玉太妃看著這兩人一副郎情妾意的場景,十分不屑,一會兒便叫你們分崩離析。
沒給玉太妃先潑髒水的機會,宇文雲英抬著下巴看著殿中的人:「玉太妃有一個表親,自小就被流落在外,後來被殺人嶺木城主收留,留在那城主府內當了個小廝。」
「不錯,若不是如此,怎可知曉皇后的陳年醜事。」
元欽挑了挑眉,但也未作聲,只是坐直了身子,靜靜的聽著。
「後來殺人嶺被破,你那個表親也死於非命?」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