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事敗

第207章 事敗

「那皇上可會停手?」

元欽不明所以:「停什麼?」

「停止您籠絡政權的手。」

「事已至此,有些事朕不得不做,家國復興,近在眼前。」

「明白了。」宇文雲英起身直接越過元欽:「臣妾乏了,皇上您忙著吧。」

「雲英……」元欽想要拉住思念至極之人的手,卻還是停在了半空,尷尬的屈了屈手指。

宇文雲英低頭瞥了一眼,及時的轉身,拿起那隻即將收回去的手靠在了自己臉上。

元欽立即一陣狂喜,有些不自知的顫抖著:「雲英……」

宇文雲英一臉媚笑,眼底卻是無盡的寒意:「摸到了吧,這便是你喜歡的臉,可惜,也是你親手毀了。」

說完收回了所有表情,冷淡的轉身離開。

還停在原處的手久久的沒有放下,元欽心裡一陣劇痛,險些就要喘不上氣來。

十一月,長安城外,一張大網已經悄然鋪開,即將迎來一場腥風血雨。

宇文雲英站在桂宮門口,看著已經披上嫁衣的紅珠:「去吧。」

「娘娘……奴婢捨不得您。」

「暴風雨就要來了,快些動身吧。」

紅珠不解的看了看晴朗得萬里無雲的天空:「這不似要變天啊。」

「本宮已為你的夫君覓了個別地的好差事,以後就別再回來了。」說完宇文雲英頭也不回的踏入宮內,身後的紅珠跪下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

隨著搭在案上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扣著,城外十里處,元烈正帶著一堆精兵爬上一座半山。

山頂上,宇文泰坐在一座寺廟內,好整以暇的與宇文護喝著茶。

「來了。」

寺廟外,傳來一陣凄厲的慘叫聲,許多精兵被寺廟門口處的法陣圍困住,法陣之上泛著悠悠紅光,將其中的人一個個盡數剿滅。

聽著那些慘叫聲,宇文護一個一個的數著:「五十六,五十七,五十八……」

除了元烈和兩個元氏宗親,其所帶的精兵皆是或被法陣剿滅,或被早已埋伏好的人殺死。

一時之間,鮮血染滿了整個山頂,那些枯黃的雜草上浸滿了紅色液體,遮蓋住了原先的頹敗之勢。

已被浮誅的元烈被人扣住跪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看著慢慢走出來的宇文泰二人:「你怎麼會知道,你怎麼會這些妖法!」

宇文泰滿意的看著宇文雲英托幼女傳來的消息,和這副她親手繪畫的法陣:「果真效果驚人。」

元烈拚命掙扎不過,只能是泄氣的垂下了頭:「宇文泰,你殺了我可以,放過他們。」

「你們都想我死,我怎會放過。」

「你!」元烈雙眼泛紅的看著那個站著猶如帝王氣勢一般的人:「誅殺皇室,你膽敢謀反!」

「我本來已經退了一步,奈何你們非要步步緊逼,那就怪不得我了。」

說完,抄過一旁侍衛的劍,大手一揮,那兩個宗親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不!」元烈幾乎目眥欲裂:「宇文泰!」

宇文護笑得有些陰森的走上前,揪起元烈的頭髮,逼著他看著自己的眼睛:「你以為你們贏過?不過是給了你們一場美夢而已。」

「你說什麼!」

「我們只需要等到姐姐,那即便皇帝會些邪術又如何,這天下還是我們宇文家的。」

元烈此時才領悟到宇文泰一開始辭官便是避讓鋒芒,以退為進,為的便是自己沉不住氣,再一舉消滅元氏宗親勢力。

「哦,對了,若是皇帝像他父皇那樣乖乖的,我們也不會對他如何,畢竟做背後的操縱者更有意思。」宇文護說完拍了拍元烈的臉,轉過身對著一旁站著的自家侍衛:「砍下頭顱懸挂在城門上,以示懲戒。」

「是。」

平白的晴天,突然一道霹靂閃過,席捲著帶來了漫天的烏雲,將整個皇宮籠罩在黑暗之下。

扣著桌面的手頓時停下,宇文雲英站起身出了殿,抬頭看著這突然驟變的天氣:「這到底是結束了,還是又一個開始。」

元烈的死訊傳入宮中,元欽幾乎是腳不沾地的親自去往城門處,放下了那顆在大雨中被沖刷著的頭顱。

那雙眼睛瞪得老大,直到元欽附手摸上去,才終於合上:「元烈,朕一定會為你報仇!」

親自捧著那用白布的頭顱,元欽慢慢走回皇宮,剛到未央宮宮門處,便看見支著一把傘的宇文雲英,像一抹鬼影一般站在雨下。

元欽此時又悲憤又難過,看著心愛的人就這樣站在那裡,沒有感情的看著自己。

「你來做什麼?」

「臣妾只是想來問問,皇上為何總是出爾反爾,一次次的想要置父親於死地?」

「你看到了?」元欽揭開那蓋著的白布,元烈的頭顱赫然出現:「你說朕該不該殺!」

「那之前呢?」宇文雲英並未將傘遞過去,只是將自己遮得好好的,並不介意那人已在雨下淋了許久:「若不是皇上一次又一次的逼迫和暗害,會有今日?」

元欽此時心中滿是元烈死時的那副表情,像是一道又一道的雷劈在心上:「你宇文家勢大如此,難道不是在逼朕嗎!」

「可父親已經退了,你還是如此不肯放過,元欽,是我錯看了你。」

宇文雲英直接越過元欽,一刻也不再想再停留。

元欽被雨淋得有些顫抖的手緊緊的抱著那顆頭顱,臉上混合著不知是雨還是眼淚的水:「宇文雲英,我們真的回不去了。」

「或許從當年你決意入殺人嶺開始,一切便都是錯的。」

天邊幾道極響的雷打過,將雨中人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回蕩在這宮牆之內,久久不得平息。

「是啊,從一開始便是錯的。」

元欽不再回頭,與宇文雲英的背影背道而馳,兩人在雨中逐漸漸行漸遠,分道揚鑣。

元烈下葬后,元欽將自己關在未央宮內數日不得出,繞是誰也不見。

而這長安城內,亦是一日復一日的下著雨,一直都未放晴過,像是在哀怨這半空上遲遲不肯走的怨靈,為其洗滌出了一個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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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鬼神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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