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儘力而為
長生仙路暫時有牧青等人坐鎮，千年內肯定不會出大亂子。
「許長歌，願你可以如約而至。」
牧青已滿身傷痕，根基出現了動搖的跡象。
望著逐漸裂開的天缺裂縫，牧青除了賭上性命的阻止混沌凶獸的入侵以外，沒有其他的辦法。
等待，顯得無比的漫長。
往後的千年，牧青將要承受難以想象的折磨，身體和靈魂的壓力很可能會將他壓垮。
雖說傅虞芷和七絕大帝等人在這裡相助，但他們起不到太大的作用，真正面臨巨大壓力的還是只有牧青一個人。
「師父。」
看著遍體鱗傷的牧青，傅虞芷的心頭一陣刺痛，卻又幫不上太大的忙。
這一刻，傅虞芷痛恨自己的實力為何不能再強一些。
若是能更強一點，便能緩解牧青的壓力，讓牧青可以鬆一口氣。
「退！」
牧青的劍道境界已經超越了世俗的界定，他不需要藉助寶劍，自身就是那柄最鋒利的劍。
只見牧青並指一點，一道劍光湧出，借用天缺結界的法則力量，又一次逼退了想要闖進來的混沌凶獸。
九州，凡人國度。
許長歌與柳青兒離開了那片隱居之地，選擇來到凡塵中沾沾俗氣。
兩人雖然已經竭力喬裝打扮過了，可骨子裡還是透露出高貴非凡的氣質，讓來往的行人不敢靠近，眼神敬畏。
「長歌，咱們來這兒做什麼？」
柳青兒暫時還不明白許長歌的意圖，疑惑道。
「逛一逛人間，看看故土每個角落的風景。」
許長歌微微一笑。
就這樣，兩人沒有目標地閑逛著，坐在路邊吃著美食，逗弄著站在樹枝上面的鳥兒，又或是躺在草地上閉眼休息。
就這樣，許長歌與柳青兒開始了新的生活。
日子一天天過去，六位帝君鎮守在不同的地界，隱世不出。
玄雨州的萬衍聖地，已經成為了最強的宗門，無人能撼動其位置。
一門雙帝，萬寒衣和許長歌的威名，響徹九州各界。
燕青幽現在只要出個門，若是暴露了身份，必有一大群修為高深的修士恭恭敬敬的相隨，想要與燕青幽拉近關係，甘願成為東塵峰門口處的一個掃地人。
當年南陌榮進犯的時候，陸平川也表現出了極為恐怖的實力，比起極道大帝都要恐怖。
要是算上陸平川的話，燕青幽的四個徒弟，有三個都是帝君，還有一個落凰雪雖然不是帝君，但也是當世最強的大乘修士之一。
總而言之，燕青幽的門下，沒有一個是弱者，羨煞了天下無數人。
「燕師伯，要不您來坐聖主的位置吧！」
聖主林陽很認真的說道，擔心自己沒這個能耐。
「滾。」m.
燕青幽給了林陽一腳，讓他有多遠滾多遠。
臭小子，想害你師伯我。
聖主這種累死人的位置，我才不稀罕。
過了百年，據說姑蘇辰和姑蘇南空碰面了，準備切磋。
曾經兩人本想一戰，不過為了大局起見，沒有動手。現在已經登帝，沒了後顧之憂，大可放手一戰。
不少大能想要親眼觀戰，可是卻不知戰場之地在何方。
他們兩人尋了一個無人之地，將四周設下了結界，不想受到打擾。
這一場切磋，沒人知道結局是什麼。
又百年，一道恐怖的劍氣衝天而起，帝威恐怖，驚得世間所有劍修目瞪口呆，全身打顫。
事後，天下強者才得知了具體的緣由，是萬寒衣修為有所突破，控制不住體內的劍勢，令其爆發了出來。
即使成了當世帝君，萬寒衣等人也沒停歇，反倒更加的努力。
隨著時間的流逝，長生仙路的法則變得異常的混亂。
黑暗空間，太一神王經過數百年的恢復，肉身已經恢復如初，肌膚光滑，如同玉石。
他的眼眸，似璀璨的星辰，五官如刀削而成，稜角分明。
「吾道，將成。」
太一神王抬頭一望，彷彿洞穿了無盡的黑暗和空間結界，看到了仙路各個角落的情況。
算算時間，約莫只有八百年，黑暗空間便會破碎。
屆時，實力恐怖的混沌凶獸蘇醒，必將湧入九州。
雖然九州有著古老的因果法則，但混沌凶獸也可在一瞬間毀滅無數的普通生靈。
「吼——」
第一頭混沌凶獸已經醒來，外形猶如一頭長約五百米的水牛，身體表面鑲嵌著一層厚厚的鱗片，尾巴如同一條蟒蛇，長著嘴巴和鋒利的牙齒。
這道低吼聲，傳到了太一神王的耳中。
太一神王順著聲音而來的方向，看到了遠在萬裡外的這頭凶獸，聲音沙啞的自言自語：「正好，拿你的命鋪路。」
嘩——
下一刻，太一神王站了起來。
身材高大，眸若星辰。
一步邁出，空間塌陷。
混沌凶獸也發現了太一神王這個外族生靈，想著生機剛剛恢復便能飽餐一頓，當真不錯。
於是，凶獸朝著太一神王走來，類似於水牛的巨眼盯著，沒有任何感情波動。
「咚！」
太一神王緩緩抬起了右手，朝著凶獸彈指一點。
撲哧——
一道光束穿破了凶獸的左前腳，使其炸裂成了粉碎。
詭異的是，粉碎的血肉用極快的速度黏合到了一起，斷裂的左前腳重新修復，完好無損。
混沌凶獸最可怕的便是生命力，饒是當年的許長歌也很難將一部分凶獸殺死，只能廢掉根基，將之封印。
黑暗空間內的這一批凶獸，曾經都是有著仙道的修為。不過，現在剛剛蘇醒，肯定沒有那麼強，實力不如巔峰時期的萬分之一。
「來。」
太一神王大喝一聲。
轟！
凶獸化作了一道黑影，瞬間而至太一神王的面前，簡單地用身體一撞。
嘭！
太一神王倒飛了出去，感覺五臟六腑都遭到了重創。
不過，這種感覺是太一神王所期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興奮的神色。
很快，太一神王穩住了身體，開始認真。
混沌凶獸很難被殺，太一神王卻偏偏要宰了眼前的這頭凶獸，以此奠定仙道根基，將最後那一步邁出去。
真仙之道，唯有依靠自身的力量，打破極限，未來才能走到世間蒼生不可觸及的高度。
假仙之道，雖然很容易踏進仙道，但後面會變得愈發的艱難，到最後甚至被限制住了。
「不對勁。」
仙路的盡頭，牧青察覺到了一絲異常的法則波動。不過，由於天缺裂縫的緣故，牧青沒有多餘多的精力去調查，只能多生出一絲警惕。
表面上，天下太平。
實則暗流涌動，風雨欲來。
與柳青兒遊走凡塵多年，許長歌終於停下了腳步。
「青兒，我需要閉關了。」
許長歌耗費了上千年的時間，終於觸及到了那一絲良機。
「嗯，去吧！」
柳青兒知道許長歌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上次若不是南陌榮的逼迫，許長歌的閉關修鍊也不會被打斷。現在終於尋到了機會，許長歌當然不能浪費時間，必須得儘快邁出那一步。
隨後，許長歌前往了一個玄妙的空間，準備閉關。
此地一片雪白，空無一物。
許長歌好像盤坐於濃濃雲海之上，仙風道骨。
閉關前，一道清風忽來。
一處虛空變得微微扭曲，無上法則交織在了一起。
大道本源的意志出現了。
「何事？」
許長歌問道。
「未來的局勢，你當真能解決嗎？」
九州意志很擔心被大墟吞噬，又或是被混沌凶獸分而食之。
「儘力而為。」
許長歌沉吟道。
「我把一切都賭在你的身上了。」
未來如何，九州意志沒法推測，只能相信許長歌了。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身為一方天道，居然這麼慫。
「怕。」
估計是九州天道經歷的事情太多了，厭倦了那種被其他法則意志窺視的感覺，還不如躲在角落處苟活著。
「既然你來了，問你一個事。」
許長歌說道。
「說。」
只要面對許長歌的時候，天道意志才會如此客氣。
「舊古時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對於那段被塵封的歷史，許長歌很感興趣。
「不知道。」
九州意志思考了許久，聲音空洞的回答道。
「你不是這片世界的意志嗎？怎麼會不知道呢？」
許長歌本想從天道意志的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大道被斬，歲月橫斷。現在的我，並非完整。」
天道意志說道。
「行吧！」
沒得到消息，許長歌也不強求。
「一切都交給你了。」
留下了一句話，天道意志散了。
接著，許長歌開始正式閉關。
為了可以及時醒來，許長歌設下了時間禁制。
到了約期，定會如約而至。
此時此刻，九州的法則正在發生微妙的變化。
一隻無形的大手，正將九州朝著大墟的方向驅趕，速度變得越來越快。以前許長歌預計還需萬年，現在看來沒多久了。
待在九州的生靈沒有絲毫的感覺，根本不知道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就要到來了。
這是災難，同樣也是一場機遇。
熬過去的人，可以得到洗禮，迎接一個嶄新的大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