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私人領地
在他連回到原本的房間都做不到了。
「好吧,無論是四次還是五次,小朋友,能不能告訴叔叔,怎麼才能從這裡出去呢?」洛吹雁也是心大,都第五次了才發現了這群小孩子,在聽到聲音后才不得以的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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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樣啊。」
「對啊,就那樣就能出去了。」
洛吹雁聽著一堆的「就那樣」,還是沒有搞清楚究竟是哪樣,一臉無語的看著在上面嘻嘻哈哈的小朋友,覺得熊孩子真的到處都是。
「只要你想著要出去,只是能找到出去的路的。」終於有一個稍微大一些的小孩出來說話了,但是她說的話,讓洛吹雁有些難以理解。
「只要我想就能出去,難道我現在說想要出去,拐個彎就能找到出路……嗎?」
只是小小的拐了一個彎。洛吹雁還真的看到了出路,不是一條路,也不是一個走廊,而是大門,這棟樓的門,就在拐過一個彎之後的,朝下一看,就看到了那個大門。
但是洛吹雁敢肯定,在剛才額時候,他完全沒有看到這個大門。
可是周圍的景象,好像根本沒有變過。
終於走出來的洛吹雁,發現自己又站在了街道上,這地方還挺熟悉的,想了一下花不覺所在的那個小院子,這一次他倒是很快的就找到了。
「喲,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我還以為你會去找風滿樓呢。」花不覺正在曬草藥,這會兒看到洛吹雁還挺驚奇的,還以為這人是來找自己的。
在花不覺這裡吃了一頓飽飯,順便自己迷路的事情被花不覺嘲諷了一下,偶像的形象更加的低落以外,真的沒什麼值得關注的了。
洛吹雁吃了一頓帶著草藥味的據說是能美容養眼的飯菜之後,看洛吹雁的眼神都不對勁了,但是該問的問題還是要問,比如:
「風滿樓在哪兒?」
雖然喝醉酒之後發生的事情洛吹雁已經忘記了,但是自己的推測是不可能忘記的,他可還記得自己有可能是被風滿樓給利用了,不過在大醉一場之後,洛吹雁倒是不再像這些事情了,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自己身上的罪名也已經洗清了,這其中還多虧有風滿樓的幫助。
就算這件事情有風滿樓的參與,不過對於朋友,洛吹雁總是多了一些寬容。
「他,估計現在正在學堂里教孩子們讀書呢。」還在擺弄各種小瓶子的花不覺有些漫不經心的說道。
「學堂?」想到外面各種奇葩的名稱店鋪,洛吹雁已經能夠想象,學堂的名字說不定就叫做學堂。「那些孩子是?」
「孩子呀,就是西樓自己的孩子……也有一些是外面撿來的,等他們長大了就會出樓自己闖蕩,有了孩子不想自己的養的就會送回來,老了要是沒死在外面也是會回來的,在西樓老死。」
花不覺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藥師現在只感覺渾身酸痛。
洛吹雁想了想在外面看到的情況,確實是這樣,老弱病殘,沒有一個是健康的年輕人。
「無一例外?」
「無一例外。」
「那你呢?你看起來可不像是哪裡有殘缺的樣子。」洛吹雁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花不覺。
「我是因為被追殺好嗎?而且樓里又沒有正統的大夫,所以才會被收留的,要不然你還以為那個怕麻煩的傢伙會那麼好心的收留我嗎?」說道這裡花不覺就有些氣憤,是對自己的氣憤,現在聖靈教已經被滅了,自己出去也沒有什麼危險了,但是可悲的是,現在他還是會易容出去,然後在回來,居然沒有想要逃出去的想法?
最開始那個屢敗屢戰的花不覺哪裡去了?
「喂,」輕輕的提踢了踢還坐在那裡的洛吹雁,花不覺有些為難的說道:「雖然我知道你是他額朋友,但是我還是必須要告訴你,不要再西樓呆的太久,說到底你並不是西樓的人,不是這裡的家人,我們其實並不是很歡迎你。」
「嗯?」這話讓洛吹雁感覺到有些詫異,他知道花不覺對自己是很歡迎的,那種對於對於朋友的歡迎,但是現在他口中的敵意也是的確存在的,這就像是一個人到一個朋友家做客,住一兩天還行,但是時間再長就會惹人埋怨了。
這讓洛吹雁想起了自己看到街道上那些開店的人,還有賣餛飩的老人,以及那四開的門,或許事情並非他想象的額那樣,不是西樓不贍養這些老人,而是他們本來就在西樓里,住在西樓里,這不過是一個更大的大宅,比任何一座宅邸都要大,所以小路變成了街道,房屋變成了店鋪。
因為太大了,所以才會產生這裡不是樓的錯覺。
「真是抱歉,其實我今天是來和風滿樓道別的,不知道他現在有空嗎?」
聽到這話的花不覺有一時的無語,雖然他的確是對洛吹雁一直往西樓跑有些微詞,但是這樣子是把自己當成了傻子吧。
「沒空!」
洛吹雁離開了,最終還是沒有看到風滿樓。
真正站在西樓外面,看著一眼望不到邊的西樓,以及那似乎歷經風霜的牌匾,洛吹雁再一次的感受到,這裡是被人的家,而這家人並不是很歡迎自己這個外人。
就算他說自己是樓主的朋友也不行。
「他離開了?」
「是的,花不覺似乎有些不喜歡他。」萬徵人依舊穿著一身灰撲撲的袍子,馱著背站在風滿樓的身後,一群群的鴿子飛來飛去,好不愜意。
「花不覺?這裡誰喜歡他,除了一開始對於有外人來感覺到驚奇,誰會喜歡一個闖進自己家裡的人。」就算是風滿樓自己也一樣,西樓他的家,可以歇腳避開俗世的地方,而不是即使在自己家裡也要遭受騷擾的地方。
要不然為什麼朋友可以一路隨行,但是到家的時候,都是各回各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間,就算是最親密的朋友也不能夠碰觸。
十月,天氣開始轉涼的時候,風滿樓收到了一條鞭子,火紅的鞭子,就像是曾經他們一起走過的那段時光一樣。這條鞭子是一隻鶴送來的。
當今皇后不能生育,但是帝后情深,皇帝也一直沒有廢除這個皇后。因為沒有自己的孩子,皇后便養了一隻鶴當做是自己的孩子。
梅妻鶴子。
在風滿樓的私人領地里可是有著一大片的梅花,四季常開,美輪美奐。
這便是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
只是最近皇後送來的東西莫名的多了起來,聯繫更加的頻繁,這讓風滿樓感覺到了不詳。
他自己是知道皇后不能生育是皇帝下的毒,他不喜歡皇后,自然不會讓給她剩下自己的孩子,也是為了制約她的家族,而皇后不願意給皇帝生孩子,毒也是自願喝下去的。
「鶴子,你這次來是為了傳遞什麼消息呢?」風滿樓撫了撫鶴頸,只聽得一聲的長鳴,這白鶴便消失在了天空。
「先生,倍思親的老闆來了。」萬徵人大發了傳遞消息的小廝,便轉身向風滿樓彙報到。
「她來做什麼?我這西樓可從來沒有參與過她的事情。走吧,去見見也好。」
這時間有人,有妖,有鬼,有仙……風滿樓活了千年,看了千年,死過很多次,但是每一次都能再一次活過來,但是他只願意做一個旁觀者,再也不願意摻和進這煩擾的世間。
茱萸歷經百年苦難,方成為了不死不滅之身,又歷時三百年,建立倍思親,依天命行事,才終於獲得了「仙」這一職位。
而在修行之中,見慣了生老病死,除去一些同樣有機緣的人,便只有風滿樓這個人讓她看不透,這的確是一個人,沒有人知道他活了多久,也沒有人知道他的本事有多大,但是沒有人敢動他。
再次見到這個人,茱萸還是會覺得心疼,並不是因為有什麼特殊的感情,不過是因為這個人太過於寂寞,他周身的氣息變回人不自覺的為他心疼,這是命運,無從更改。
花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讓自己冷靜下來,茱萸轉眼看到眼前的梅林,明明不是梅花盛開的季節,卻每一朵都在努力讓自己開的更艷麗一些,就像是新婚的妻子,為了多的丈夫的關注,把自己的畫的更美一點。
「不知道茱老闆來我西樓有何貴幹?」風滿樓也不坐下,面上也多餘的表情,擺明了就是不想接待她,反正這些人身上總是一堆的麻煩事。
「來找風先生,自然是有事的。」
風滿樓:「……」
「風先生可還記得十四年前,白帝城一戰。」
風滿樓:「我參與了,那又如何?」
茱萸:「……當日風先生在白帝城救下一個女孩,如今,那女孩長大了,來倍思親做交易,希望再見先生一面。」
風滿樓:「我救的人多了,那裡記得是哪一個。」
「如此,茱萸明白了。便不打擾風先生了,告辭。」
如同一陣風一般,茱萸便消失在了這梅林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