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如珍害怕傷了自己，而引來李煦對韓滔的瘋狂報復。
所以，現下的她還在努力剋制。
「你現下是不會殺我，因為比起殺我，你更希望我匍匐在你腳下求饒的樣子。
宋宣在邊境起戰的事情，你大抵也知道......」
言歡幾句話便說中了如珍的心聲，不過，有些言語，她還是有稍微控制地說，因為言歡也知道有些界限絕對不能突破。
「你說的我知道，而且我也相信宋宣這一戰會贏。」
如珍說這話的時候，精厲的鳳眸幾乎是微抿成一條線，裡邊好似有著說不出的精光。
原本言歡以為如珍還是會有下一步舉動，沒想到她竟然沒有。
言歡覺得一切的事情恐怕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要是稍不留神，恐怕又會中入如珍的圈套。
「好了，陪我出去逛逛吧。外邊的人這麼多，本宮總不敢光明正大的地傷你。」
如珍慵懶地將手往外一伸，一副擺出娘娘架子十足的模樣，但是言歡知道如珍是一個骨子裡謹慎之人，她擅長一招致命，所以言歡心裡的警惕也一直提著，好像擔心自己一不留神就會被她在無形中架著的刀子給傷了一般。
走著，走著，言歡就看到了皇上和皇后的身影，只不過是在高處上站著，總要走過去才能行禮。
但是她剛走下第一個台階，脖子處便有了一股從未有過的涼意，糟了，中計，只見，如珍很快挨著自己的身子要往下滑。
看著她嘴角莫名勾起的笑容，言歡的心一硬，索性也抱著她的身子一起往下滾，這樣是自己能夠有明哲保身的一個機會。
翻滾下去的時候，言歡幾乎是強忍著台階摩擦後背肌膚的疼痛，但她的雙手始終緊緊拽緊如珍的腰身，不讓其有一絲滑落下去的機會。
不過，到了地面兒上的時候，言歡的指尖還是在不經意間觸碰到一團液體。
她沒想到如珍竟然狠心至用一個孩子作為賭注。看來如珍今天好是想用這個龍胎去要了自己的性命。
如果不是自己和她一起摔落下去，恐怕皇上根本不會給自個兒一個辯駁的機會，便直接判了死刑。
「皇上，我的孩子......」
如珍臉上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一雙杏眸充滿了悲凄和絕望，此刻她的臉色很是蒼白，簌簌的淚水從中落下，更有幾分令人動容的滋味，
「都是......」
如珍的手指正想指向言歡，這個時候皇后便開口道，
「來啊，還不快傳太醫，還有將如妃趕緊抬回宮裡去。
歡兒也一併抬走。」
言歡明白皇后這是在幫自己解圍，她的心裡湧起一陣感動，因為現下的李煦應該還沒有來的及將消息傳到皇后處。
皇后不喜言歡的原因，便是因為言歡的性子太過剛直，一點兒也不懂得向自己服軟。
可像她這般有著幾分高傲的人，要什麼都會憑著自己的手段去爭取，肯定不屑於用這樣的下三濫手段。
何況言歡還是自己兒子看中的人，要教訓也是自己來教訓，哪兒用的著如妃這樣的人來教訓。
言歡被抬回宮裡診治的時候，皇后就在她身邊，因為來給言歡看診的太醫是李煦的人，所以二人之間說話就沒有太多的顧忌。
「今天這事兒到底怎麼回事？你將過程完整地說出來，等本宮好給你洗去被潑的髒水。」
皇后一開口就是一臉護犢子的神情，就算她是念著李煦喜歡自己的緣故，言歡也知道她現下多少對自己有些好感，否則不會這般幫自己出頭。
言歡也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對自己好的人，她自當銘記在心裡，不過現下不是感動而去表達謝意的時候，她強忍著一股酸澀說道，
「如珍今日召我入宮，起先她在殿里便對我起了直接的殺意，後來我用幾句話周旋了回去
原本我以為她對我的殺心會緩上一番，沒想到，一時大意，竟然被她鑽了空子。
我根本沒有將她往下推。是我看到您和皇上微微失神的那一刻，她才故意從我身前滑落，而我當時能夠想到的主意便是抱著她一起往下落，這樣還有洗脫嫌疑的可能。」
皇后聽了言歡所說的話也覺著一陣驚險，但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出這樣的反應，已經實屬不容易，餘光瞥著言歡背部血肉模糊的一片，心裡竟然有一種疼痛。
言歡是個會察言觀色之人，她能看出皇后神態里的關心並非出自於假意，玉指也悠悠向前牽住皇後手里的溫暖，
「皇後娘娘，我一定也不疼。只是這次這件事情終究是自己大意，給您和殿下添了麻煩。」
「傻孩子，哪兒有添麻煩的說法，你能想出這樣應變的法子已經實屬不易，哪裡還有怪罪你的道理。」
皇后對言歡突然將姿態的放軟，心裡也覺著有些詫異，聽著言歡說的話，心裡更有一種作為母親的心疼。
人和人之間的感覺真是奇怪，好像在一瞬間就能讓情感有不一樣的變化，
「不過，有一點我想不明白，如妃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用一個龍胎來誆你，怎麼來看，好像也不划算。
會不會這個孩子本就保不住？」
皇后所說的這個可能並不是沒有存在的可能性，之前言歡將這樣的可能給忽略，柳眉微微往裡蹙了蹙，彎彎道，
「您說的有這個可能。不過更多的這個可能，我懷疑是她可能壓根就不想要這個孩子。
因為韓滔沒死，現下的他大抵還存於宮中。
如珍不想讓這個真正的龍胎存活下來，畢竟這對於她來說是一個恥辱。
她肯委身於皇上，就是因為如珍先前以為韓滔被阿煦送上了黃泉路，而後想通過皇上這個踏板來對我和阿煦進行報復。」
這裡邊的彎彎繞繞，皇后之前倒是不知道這麼清楚，現下聽言歡說了以後，只覺得一切都細思極恐，有種讓人不敢相信的感覺。
.....
「微臣無能，如妃懷裡的孩子，微臣實在是保不住了。」
太醫在地面兒上誠惶誠恐地行著禮，此刻的他能感受到皇上的龍顏所散出來的威逼之氣。
畢竟皇上對如妃的寵愛，公里數人人也都知道。要是哪個不識相的奴才惹如妃不愉快，基本上是亂棍打死，然後再丟到亂葬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