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腦子裡都是腌臢事
「誰說不是呢,這挨千刀的,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呀!」
「姐姐也別傷心,是劉二對不起你,想必你婆家也不能看著你們不管。再怎麼說,你也為他們劉家生了孫子。」
朱氏扯了扯嘴角,不知道面前這個總是掛著笑的小公子到底什麼意思,也不敢再隨意應答。
沐九思見她不說話,又說道:「還有個事兒想問問你。」
朱氏坐正了身子:「小公子請講。」
「聽說出事那天晚上,劉二在柴房劈柴,才引著了火。他經常大晚上的去劈柴嗎?」
朱氏深吸了幾口氣,恨恨道:「誰家會大晚上劈柴,還不是跟鄰院那賤人合謀好了,拿劈柴做幌子。」
「你怎知他們已經合謀好了?」
「這不是明擺著嘛,鄰院吵完架,他就去了柴房,還失了火。」
「那劉二怎麼也會被燒死呢?」
「我家柴房裡東西多,門又不太好使,估計他在裡面放了火,門卡住沒跑出來吧。」
沐九思微微一笑:「行,那沒別的事兒了,你先退下吧。」
朱氏站起福了福身,剛要走,沐九思又突然問道:「你家小子現在都吃啥?」
「羊奶和米湯。」朱氏順嘴答道。
「那就好,不然你出來這麼長時間,再餓著孩子。」
「不會,我留了足夠的羊奶,大丫頭到時候就能熱給他喝。」
沐九思沒有再說其他的,叮囑她回去好好照顧孩子,便讓她走了。
童自知吩咐人送了茶進來,坐了這多半下午的時間,他早就覺得倦了。可看沐九思卻是精神頭十足,邊喝著茶,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還要不停地轉著,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師爺把供詞整理好呈了過來:「小公子,兩個婦人所講的話全部記錄在此。」
「師爺辛苦。」沐九思只是隨意瞟了一眼,將簿子拿在手裡,朝童自知拱了拱手:「童大人,我先拿回去給殿下看看。告辭了!」
……
兩本簿子呈到了南宮霄天的面前,他漫不經心地翻開,隨著一頁頁看過去,臉色不禁越來越暗:「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王氏的口供和朱氏的證詞。」
「小小年紀,腦子裡都想些什麼?」
沐九思自然上~翹的唇嘟了嘟:「沒想什麼呀!怎麼了?」
「刁奴!還嘴硬,你看看你都問的些什麼話!」南宮霄天手指敲著桌上的簿子,周身散發著寒氣,顯然是動了怒。想不到這個小東西竟然會問婦人家這些隱密的問題,他到底存的什麼心?
「殿下,我……」
「你什麼你!本王真是看錯你了,在臟地方時間長了,腦子裡都在想這些腌臢事。當面問婦人這些問題,你不覺得自己過於粗鄙嗎?」
「你……」南宮霄天的話讓沐九思皺緊了眉頭,咬了咬唇道,「早就跟你說過,我是被迫在竹香苑做雜役的。那地方是不幹凈,但我沒做過不幹凈的事!」
「刁奴,居然敢頂撞本王!是不是覺得本王對你過於寬容?還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
屋外的清澤和清漣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為沐九思捏了一把汗。望著漸漸西沉的太陽,不約而同地在想:不知道這小子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屋裡的聲音還在繼續,只聽沐九民說道:「殿下,我沒想頂撞你,問這些,都是為了把案子搞清楚!」
「人家婦人能不能生孩子跟此案有何關聯?」
「當然有!」沐九思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張大慶與王氏結婚六年多沒孩子,如果問題是出現在張大慶身上,那王氏與人通姦的可能性就極小!如果劉二不是王氏的姦夫,那她與人通姦合謀害死親夫的罪名就不成立!你說我該不該問王氏為何沒有孩子?」
南宮霄天微怔了怔,又問道:「朱氏呢?她有幾個孩子,半歲乳~兒吃什麼東西跟此案又有何關?」
「我問她有幾個孩子,一方面是讓她放鬆警惕,另一方面我聞到她身上有奶味還有羊膻味……」
「你……居然還去聞人家身上的味道!若不是有他人在場,你是不是還要過去摸~摸呀?」南宮霄天語氣中充滿了譏諷。
沐九思怒極反笑:「那朱氏的小兒子才半歲,本該是吃奶的時候,朱氏不親自喂母乳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生下這個孩子的時候壓根沒有奶~水。另一種就是她又懷了身孕。她都生第三胎了,沒有奶~水的可能性不大。那就說明,她極有可能又有了。」
南宮霄天放緩了聲音道:「是又如何,又能說明什麼?「
「在見這兩個女人之前,我看過本案的卷宗。不得不說,景明縣縣令判案不行,但卷宗做得卻是極詳細。其中有幾段銅馬村村民的證詞說,劉二性子木訥,凡事都聽朱氏的。試問,這樣的人會出軌嗎?」
「出軌?」南宮霄天挑眉。
沐九思拍了拍腦門,這一著急用錯了詞,古人哪裡知道出軌是什麼意思,連忙解釋:「就是與人通姦。」
「卷宗本王也看過,村民還說劉二正因不堪忍受朱氏的強悍才會……出軌。」
沐九思抿唇笑了,這傢伙倒是會活學活用。
「劉二與王氏是否通姦,村民皆未親眼所見,都只是猜測而已。」
「你不也是猜測?」
「不是,我是推理。」
南宮霄天再次皺眉,沐九思揮了揮手:「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懂。總之,此案另有蹊蹺,絕對不是之前所說的那麼簡單。」
「下作的奴才,本王果真是對你太寬容了!」南宮霄天微眯的雙眸中透出危險的光,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
「殿下,我是從竹香苑逃出來的。前因後果你也都知道,我就不再複述了。想我沐九思雖不敢妄稱為君子,卻也稟承坦蕩做人的原則。也算得是行得正,坐得端。身份低微怎麼了?那並不是我的錯,如果可以選擇,誰願意為奴?就算是身份低微,我也沒做過有失人格的事情。殿下不該如此詆毀我。」
「知不知道你在同誰講話?」
南宮霄天身形微動,只是瞬間,大掌便已經掐上了細嫩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