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好久沒抱過了
晚上,沐九思將事情講給南宮霄天聽,他眉頭微蹙,想了一會兒,說道:「楚永寧這個人我倒是略有耳聞,只是沒想到,時隔多年,居然還會出來害人。」
聽他這麼說,沐九思不由得挑了挑眉:「難道你也相信是厲鬼前來索命?」
南宮霄天無可無不可地反問道:「沒有親眼所見,又怎知是人是鬼?」
「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鬼。」沐九思脫口而出。
南宮霄天唇角帶著一絲淺笑:「沒有嗎?」
「沒有……吧。」被他這麼一問,沐九思也有點兒含糊了。如果放在前世,她一定會堅持自己的觀點,畢竟她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唯物主義者。可一想到自己的穿越,她突然就沒了底氣。如果世上真的沒有鬼神,那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又該如何解釋?
她的靈魂來自異世,直接進入到了原主的身體里,這算是借屍還魂,還是奪舍?不管是哪一種,至少可以說明一點,人是有靈魂的,而且靈魂和身體可以分開,也可以和另一個身體結合。或者說,人在死了之後,靈魂可以離體,就象她,以當時受傷的程度肯定是活不了的,可她卻沒有死,而是到了這裡進入另一個身體繼續活了下來。
如果說,靈魂離體后,沒有進入到另一個人的身體里呢?那又將是以一種什麼樣的狀態繼續下去?靈魂——鬼魂,都是魂魄,誰又能說它們不是同一種東西,只是叫法不同呢?
這些問題讓沐九思一時間困惑了,繞來繞去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南宮霄天見她獃獃的不知在想什麼,借出手來在她眼前晃了晃:「小東西,沒有就沒有唄,不至於因此就變傻了吧?」
「你才傻了呢!」沐九思回過神來,一爪子拍掉離自己不足一拳遠的大手。
她撅著嘴的小模樣讓南宮霄天不禁莞爾:「不管是人是鬼,九兒都要當心,佳音一定要時刻帶在身邊。明兒個起,我讓長風和清濟跟著你。」
稍一停頓,他又說道:「你兄長整日閑得無聊,讓他也跟著去幫幫忙吧。」
噗……沐九思剛端起茶盞喝了一口,盡數全都噴了出去。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與沐煦陽就是天生的冤家,總是相看兩生厭,卻又拿對方無可奈何。
善嘉公主被封妃之後,宗德帝答應一旦圖昌有所進犯,大夏定會派兵增援。呂天軒算是完成了這次出使大夏的使命,準備返回項遼。
南宮霄天說等過段時間陪沐九思回去,讓他們先行一步。沐煦陽偏偏不肯走,說是要留下來陪著妹妹。
呂天軒對此倒也沒什麼異議,只是叮囑他們這邊事了,早些起程去項遼。
沐九思知道,這是舅舅已經默許了她和南宮霄天的關係。只是以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何時能走,還真不好說。沐煦陽又大有妹子不走,我就不走,我要留下來看著他們的架勢,也難怪南宮霄天會鬱悶。
「唉……總象個小孩子似的,怎麼能讓人放心。」南宮霄天說著,不顧自己被噴了一身的茶漬,拿帕子去擦沐九思的唇角。
「好歹也是堂堂的燕王殿下,不用那麼小氣吧?」沐九思拍了拍他的肩。
南宮霄天冷哼一聲:「哪裡是我小氣,明明是他處處與我作對。」整天象看賊一樣,生怕小東西與自己獨處,害得他只能趁晚上悄悄過來,還真就跟做賊差不多。
沐九思一把按住了伸向自己腰帶的手:「你……你要幹嘛!」
「衣裳都髒了,還不脫掉。」
男女體力相差懸殊,沐九思掙扎無果,外裳和裙子很快就被脫掉。這還不算完,南宮霄天又把自己的外袍脫了,直接抱著人往裡床榻走去。
「喂,這又沒有你的換洗衣裳,你……你還是趕緊回去吧。」看著瞬間化身為狼的男人,沐九思還真琢磨不透他要做什麼。
「累了,歇歇再走。」難得今兒個沐煦陽晚膳后就被呂天軒叫了回去,哪能說走就走呀。
沐九思望著帳幔的花紋,只覺得有一萬頭駝羊從眼前奔騰而過。臨溪軒與清溪苑僅一牆之隔,又不是十萬八千里,用得著歇完再走嘛!
高大的身軀覆了上來,耳邊是低低的喟嘆:「好久都沒抱過九兒了……」
呃……溫暖而熟悉的懷抱,又何曾不是她所想念的。沐九思情不自禁地抬手環住了他的脖子,輕聲道:「我也想你。」
雖然羞澀,但她不是那種愛藏著掖著的人,既然兩情相悅,那就該大膽地表達出來。
南宮霄天聞言心中一動,抬起頭一瞬不瞬地盯著身下的小人兒,一雙紅瞳似寶石般晶亮。片刻后,被長長的睫毛一點點遮掩。
沐九思緩緩閉上眼睛,久違的親吻卻沒有如期而至,因為外面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殿下、姑娘,怡郡王來了。」
是佳音,聲音聽著氣喘吁吁,應該是一路小跑過來的。
南宮霄天氣惱地一拳捶在床板上,咬牙道:「告訴他,姑娘睡了。」
沐九思忍俊不禁,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推了推:「不讓他進來,反而會被懷疑。」
一聲長嘆之後,南宮霄天無奈地起身,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袍,隨便往身上一披:「我走了。」
看著往窗邊去的身影,沐九思立即明白了他的意圖:「你要從那兒走?」
「不然還能怎樣!」南宮霄天臉色陰沉得如暴風雨來臨前的暗夜,開了窗,卻又折返回來,快速在她的唇上一吻,這才縱身掠了出去。
「幼稚!」沐九思哂笑,她倒不擔心他有什麼閃失,只是對於他的行為感到好笑,估計任何人都想不到,大夏的燕王殿下會幹出大晚上翻窗而出的事。
她從窗口探出頭去,就聽門外佳音的聲音再次傳來:「怡郡王殿下,姑娘已經睡下了。」
眼見著一道黑影掠過了矮牆,沐九思關上窗,揚聲道:「我還沒睡著呢!」
邊說邊拿了掛在衣架上的寢袍披上,順手解了頭上的髮髻。
做完這一切,人已經到了門口,開門打著哈欠問:「哥,這麼晚了,有事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