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冷宮探望廢后
選秀當日，玉煙染進了宮，結束后，她向玉容涵請旨，帶著趙芊瑩去冷宮探望廢後趙芊雪。
半路之上，她們遇到趙太后。
「你做的好事。」趙太后緊緊盯著玉煙染，神色凌厲，像是恨不得把她千刀萬剮，趙芊瑩有些懼怕，微微退了一小步，躲到她身後。
趙太后的目光更是一凜，冷聲道：「芊瑩，你還不過來！」
趙芊瑩被一聲喝問更往後縮了縮。
玉煙染笑道：「太後娘娘，柔緲要帶她回鍾靈宮一趟，不能奉陪了，先行一步。」
「站住！芊瑩，哀家的話你敢不聽？」趙太后忍著怒意，又加重了語氣。
選秀開始以前，她已經傳信囑咐過侯府，不要讓趙芊瑩進宮選秀，她已經想好，把這孩子許配給承恩公府的公子，選秀結束她就下懿旨。承恩公府是先帝的外家，這樣一來，看皇上還有何臉面可言。
她是誓要讓皇上恢復趙芊雪的后位，他們承恩侯府不能出了一個廢后，這太丟臉了！
可誰知趙芊瑩竟然還是出現在了選秀的單子上，而且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她還沒來得及找侯府問個明白呢！
「太後娘娘，四小姐是柔緲請進來的客人，我答應要帶她去見廢后，不能失約，所以，請恕我們無禮了。」
「你們要去見芊雪？你們得到皇上的許可了么？」
玉煙染故意笑起來，帶著點滿不在乎的意味，「自然，柔緲問過了，皇上已然准允，算是破例。」
趙太后：「......」
「我們可以走了嗎？太後娘娘？」
趙太后又瞪了趙芊瑩一眼，「去看過皇后以後，你來哀家宮裡一趟。」
「大長公主......」趙芊瑩小聲喊她，有點焦急。
玉煙染當然不能讓趙太后攪了自己的打算，於是道：「如果太後娘娘想見我們，我們自當去給您請安，柔緲還答應了皇上送她回府，所以只好一起上門叨擾了。」
「哼，哀家等著你們。」趙太后聽說她也要來，心裡更外不痛快，但又不能說什麼，只好走了。
趙芊瑩輕輕呼出一口氣。以前有姐姐在前頭，她沒覺得太后這麼可怕，如今一想到往後興許要有這樣一位婆婆，心裡無端犯怵。
「皇上喜歡有主見的女人，你若一味軟弱，只知道凡事順著太后，分不清善惡是非的話，憑你是什麼身份，他也不會高看你一眼。」去冷宮的路上，玉煙染小聲對身邊的趙芊瑩道。
「啊.....是......」
「你姐姐就是例子，你若重蹈她的覆轍，到時候別說本宮沒提醒過你，把你往火坑裡推。」
「是，多謝大長公主。」趙芊瑩偷偷瞧她一眼，猶豫著問：「等會兒見到皇后......廢后，我真的要說那些話嗎？」
玉煙染看她一眼，「你還可以反悔，現在出宮還來得及。」
趙芊瑩沉默片刻，輕而堅定地搖頭，「不，我要去。」
——
破敗幽深的宮殿深處，傳來一聲尖銳咆哮，緊接著瓷器砸裂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滾，你給本宮滾！」
「嘭！」
「玉煙染呢？讓她進來見本宮！來人！」一聲一聲尖銳的喊聲從宮殿深處傳來，有些飄渺，像是冤魂在控訴，宮殿門口守著的禁軍悄悄拿眼睛瞄著門口面目平靜的女人，她臉上的神色越是漠然，他們心裡越是發毛。
不一會兒，腐壞的宮門從裡面打開，趙芊瑩走出來，看上去有點狼狽，神情也沮喪。
「還好吧。」玉煙染讓洞庭過去扶了扶她。
趙芊瑩道過謝，嘆了口氣，「姐姐這樣子.....她發瘋一樣地念叨您，遇到這種事，她怕是真的瘋了，請您別和她計較.....」
「沒關係，我們之間的恩怨不是一日兩日了，正巧本宮也有些話對她說，你先去鍾靈宮等著本宮吧，太后的人來問的話，你知道該怎麼說吧？」
「是，民女明白。」
玉煙染抬腳踏入了那間宮殿中。
這裡跟閉月宮一樣破敗，很難想像皇宮深處還有這樣腐朽昏暗的地方，像是一個老鼠洞，終日見不得光。
才幾月而已，當初她幽禁在閉月宮，趙芊雪百般刁難，剋扣吃食用度、凌虐她的下人、往閉月宮裡放老鼠毒蟲，簡直無所不用其極，誰知轉眼間，風水輪流轉，趙芊雪終是嘗到了自己種下的惡果。
玉煙染站在殿門內，還沒適應裡頭昏暗的光線，就看一個長發遮臉，面目枯瘦，眼睛卻猙獰兇狠的女人張牙舞爪撲了過來，她趕忙矮身一躲，閃到旁邊。
那個像惡鬼一樣的女人又撲了過來，「都是你！你害我，你喪盡天良，不得好死！」
玉煙染抬腳，正中她心口處，把她踢到一邊。
當初這一腳可是將柔章也踹倒了呢，對付她自然不成問題。
「咳咳，你......」
「本宮如何喪盡天良了，不過是禮尚往來瞧瞧你，你還不識好歹，皇後娘娘，才幾日不見，您怎麼就這般消瘦了？當初本宮受了你那麼多虐待，都沒成這副樣子呢。」
趙芊雪簡直咬牙切齒，眼中隱隱藏了一抹畏色，她終於明白為何人人都道大長公主兇殘冷酷，心狠手辣了，這個人果然沒有心！她吼道：「你做得好事！你竟然讓趙芊瑩來勸我自戕，你做夢！本宮不會死！本宮要活著看你不得好死！」
「本宮屬意她做皇后，你礙著她的路了，自然得讓你先死，有什麼問題？」玉煙染面無表情。
趙芊雪渾身哆嗦，「你，你到底說了什麼蠱惑她！本宮才是皇后！只有我才是皇后，她和你都妄想！」
「你已經被廢了，無論是太后還是侯府，都以你為恥辱，他們正急得團團轉呢，趙芊瑩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哪怕成不了皇后，把她送到皇上身邊，先做個妃子也行，她年紀小更適合受孕，總會生出個有趙家血統的孩子來的，而你，早就被放棄了。」
「你閉嘴，我不要聽！不會的，姑母她很喜歡我，我是父親的驕傲，他們不會不管我。」趙芊雪控制不住哭起來，眼中顯而易見的恐懼讓她的瞳孔都在顫抖。
「憑什麼！是他們要我做皇后的，表哥也答應娶我，可到頭來，沒一個人關心我的死活！表哥他根本不愛我......他愛你......那他為何還要娶我！」她一邊哭一邊控訴，逐漸聲嘶力竭。
「要他娶你的是太后啊，你只記得討好太后，可你忘了，你的夫君才是你最該討好的人，就憑你糊塗到這種地步，你就根本坐不穩皇后的位子，就算沒有我，你也早晚會被廢掉。」玉煙染的眼眸中儘是譏諷，毫不客氣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