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獻祭

那一幕，秦陽看在眼裡心急如焚，立即他臉上有著決然之色浮現，他看著盤問天怒吼。

「就算是我死，也不允許你傷害他們，更不允許你毀滅這九天神界。」

這聲音如雷，讓得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決然。

「坤兒，不要！」此時女媧在聽到秦陽的聲音，她心頭一震，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旋即她身形一動，就要去阻止，但她的舉動立即被一旁的藍蓮霜抓住了手。

「你去了，只有死，除了拖累他，你還能做什麼?」

「母親，對不起，孩兒不孝，不能陪您了。」此時在聽到女媧的聲音，秦陽轉身一笑道，隨後他飛向了虛空吞噬大陣。

「不要去，你給我回來。」女媧凄厲大喊，臉色蒼白，整個人都軟了下去。

轟！

在無數道目光注視中，當秦陽飛向虛空吞噬大陣后，便是有著浩瀚的本源力量自他體內瘋狂的湧出，然後沒入那虛空吞噬大陣。

「想摧毀虛空吞噬大陣，簡直是不自量力，即便你元神生祭，也改變不了九天神界的毀滅！」見到秦陽的舉動，盤問天臉色驟變，冷聲怒吼。

旋即他手掌猛地一拍，頓時浩瀚的大道力量對著秦陽傾覆而下，似要截斷秦陽的本源力量。

但這是秦陽燃燒本源力量，燃燒生命力的一擊，又豈是盤問天可以阻擋?

恐怖的力量自秦陽體內湧出，只是瞬間就突破了盤問天的力量阻撓。

隨著本源和生命之力的流失，秦陽的身影也是變的越來越淡，他望著九天方向，眼中那道漸漸地遠離他的身影，內心深處有著說不出的傷痛。

「鳳兒，對不起。」

淚水自眼角划落，秦陽驀然轉身，他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虛空吞噬大陣內，又彷彿是身化作了點點光芒，沒入了虛無。

而此刻那虛空吞噬大陣猛地一顫，在四方震蕩起了一股恐怖的漣漪，隨之爆發開來，席捲起了恐怖的餘波。

若是仔感應，便能感受到在這餘波當中蘊含著恐怖的大道氣息。

那是本源大道的力量，只是瞬間便是傾覆了十方天的所有強者。

「不，我十方天是不會敗的。」此時盤問天在見得十方天的全部強者被那恐怖的本源力量滅殺了，他憤怒的咆哮。

可就在這時，那本源力量突然席捲向他而來。

當那本源力量席捲而來，盤問天露出驚恐之色，在這力量當中他感受到了恐怖的意志力量，這股力量意志不滅氣勢，令得他感到了死亡危機。

頓時，浩瀚大道力量自他體內瘋狂湧出，試圖抵擋那力量，可縱然是他竭力抵禦，也無法化解，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已的身體被那股意志力量吞沒。

「乾坤聖人。」

當秦陽奉為犧牲摧毀虛空吞噬大陣，滅殺了十方天全部強者和盤問天後，虛空歸於寂，有著無數悲鳴之聲響起。

雖然這場由十方天發動的戰爭，九天神界最終勝了，可在九天諸神臉上卻並沒有半點勝利來的喜悅，只有著悲痛的情緒。

尤其是此刻的女媧痛不欲生，她淚流滿面，幾乎暈厥，若不是藍蓮霜不停的安慰她，還有希望，她恐怕早就隨秦陽去了，但饒是如此，她依舊心痛不已。她的丈夫已經死了，如今兒子又死在她眼前，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與此同時在九天有著異象出現，只見在天空中有著陰沉沉的黑雲籠罩下來，下著很大的雨，這雨是血色的，令得整個九天大地無比的壓抑，似乎預示著有大能隕落了。

陰陽家，那樓閣內張丹鳳莫名的一陣心慌意亂，從未有過的難受感湧上心頭，神力無論如何都難以運轉，強行運轉下隱隱有走火入魔的跡象。

簾外月朦朧，如血的月光灑下，讓她內心的跳動越來越劇烈，越來越心疼。

「夫君……」她驚呼一聲，似乎感受到什麼，內心莫名巨顫，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發現竟然有血淚流下。

「母親您怎麼了?」在一旁的秦凡見到張丹鳳的情緒異常關心問道。

「你父親他恐怕……」說著，張丹鳳的身軀就忍不住顫抖起來，天空中那輪血月異樣的鮮紅，還有那滿天的血雨，都讓她渾身不自主的哆嗦，再也難以自持。

「噗！」那煩亂的心情直接打亂了她的氣息，一口鮮血當場吐了出來，噴在地上，艷紅刺眼。

張丹鳳臉色慘白，再也無法掩飾內心的悲傷，瞬間化作一道紅光飛出了陰陽家。

九天之外的浩瀚宇宙中，萬千道身影在跪拜，悲呼聲四處。

本來十方天被打敗了，他們應該有勝利的喜悅才是，可是他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因為這種勝利是乾坤聖人付出了自己的生命才換來的，而這樣的結果，他們承受不了，有的只是悲痛。

「坤兒，你快回來吧，我不能再失去你。」女媧悲呼，眼眸中有著熱淚流下。

此時，她已經感覺不到自己兒子的氣息，那種心痛，宛如刀攪心窩。

她已經失去丈夫了，如今又失去了兒子，那種絕望，令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秦陽。」藍蓮霜望著那虛空，眸子當中霧氣朦朧，在感應不到秦陽的氣息，她同樣感到一陣心痛。

那一幕幕的往事浮現在她心頭，令她很是悲傷。

當年，她和秦陽相遇相識，那段時光是何等快樂，到最後她對秦陽動情了，雖然她知道秦陽心中並沒有她的位置，但是她依然愛著秦陽，哪怕這種愛是沒有結果。

可是沒有想到在這場戰爭中，他卻隕落了，永遠離開了她。

「夫君，你在哪裡，你聽得到嗎？」張丹鳳出現在哪虛空吞噬大陣消失的位置，她凄厲大喊，淚如雨下。

哪怕此時她已經成為大帝，卻依舊如同一個柔弱的女人，因為秦陽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可如今秦陽卻殞落，離開了她。

這讓她感覺到很是孤獨無助，很是傷心，那顆心都碎了，似乎生無可戀。

「你騙我，你答應過我，一定會活著回來，可是你騙了我，你這個大騙子。」張丹鳳

悲呼，她那長發飛揚顯得很是孤寂，那淚如雨下，竟然是血淚。

她悲痛大喊:「不，這都不是真的，你一定還活著?」

「大哥！」九陽帝君也是悲呼。

除此外，陰陽聖人，陰陽雲霄，都是老淚縱橫，心痛不已。

因為，秦陽的氣息已經在這個世界徹底消失，這就意味著他真的殞落了。

而且是最徹底的隕落了，連殘識都沒有留下。

在這時，九天、陰陽家、人皇星域，地球，都有著異景出現。

在那些景象中都有著秦陽的身影在出現，但是很快這些景象都宛如一面鏡子一般破碎了。

本來，這些景象當中，蘊含著秦陽的過去，他所經歷的往事，他的足跡，也有他的念想。

可是，此時景象破碎，那些過去，足跡化為一道光束，便是就此消散。

僅僅只是瞬息，九天神界，數以百萬計的異景全部消散了。

「這景象里的是少族長，他……」在異景消散，陰陽家的族人被驚動。

「過去消散，足跡消散，難道，難道是少族長殞落了？」

「怎麼可能，就算是殞落，也不會波及到生前的一切經歷啊，可是他的事物在消散！」許多族人滿臉驚詫。

「據說，若是魂飛魄散，人就不會輪迴重生了，就連他生前的過去也會消散，難道，少族長真的殞落了？」有族人低聲道。

「不……少族長！」

「少族長，是不會殞落的？」當下，整個陰陽家悲呼聲響起，數千萬的族人在悲呼，他們的少族長怎麼能隕落。

這一天，整個九天神界降下了滿天的血雨。

億萬生靈皆悲！

「你，真的殞落了嗎？」在人皇星域，絕情宗一處山峰上，凌雨涵手心的那一塊玉盤崩碎，她遙望著虛空，眸中有著淚水流下。

這是秦陽當年贈予她的造化神盤。

可此時卻崩裂了，這代表它的主人已經殞落。

不僅是人皇星域，人皇界中的那四位大神也是感覺到故友離開了。

「他當真殞落了？」當下，四位大神皆是蹙眉，有著嘆息。

那個人是多麼的驚才絕艷啊，可卻殞落了!這令他們感到神傷。

「怎會隕落，他不是已經證聖了嗎？難道是隕落在了界外戰場上?」罡風大神滿臉悲傷。

他雖是人皇界的六部大神之一，但他深刻的記得當年他縱橫八方時，他和秦陽等幾位大帝勇闖入無極之淵，若不是秦陽幫他抵擋了那十萬年妖獸的致命一擊，他恐怕已經死在無極之淵了。

他和秦陽就如同是生死兄弟，可如今他心中的大哥卻殞落了，他怎能不傷心？

「小陽，隕落了。」鬼域，鬼帝谷，鬼道人心神一震，滿臉的悲傷，就在剛才，他感覺到和秦陽存在的那種親情聯繫中斷了，也就是說秦陽隕落了。

……

九天，天空中開始浮現出點點白色，突然之間就越來越多，漫天飛灑，紛紛而下。竟是一片片的雪花。

「求求你救救他吧？」

在得知藍蓮霜的本源之力可以復活秦陽

后，張丹鳳便是來求藍蓮霜，可無論她怎樣哀求，藍蓮霜都是沉默著。

此時張丹鳳的眼睛已經模糊的看不清了，雪下越來越大，卻蓋不過她內心的冰涼，身上的寒意更勝過這漫天風雪。

藍蓮霜依舊默不作聲，她靜靜的屹立在哪，仰望著天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求你了，只要你肯救他，我什麼都願意答應你，就算是做你的奴僕，我也一定會做到，我發誓！」

張丹鳳哭的身軀漸漸彎了起來，心痛的讓她無法直立，整個人慢慢撲在雪地上。

模糊的雙眼前，似乎有一道偉岸的身影正在朝著她微笑，隨後轉身，越走越遠。

心臟彷彿被一把刀子漸漸絞成肉泥，痛的無法呼吸。

「求你了，我求你了，現在只有你才能救她，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張丹鳳趴在地上，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口中不斷地喃喃念著：「求你，救救他。」

漫天飛雪落下，九天大地上很快就銀裝素裹，可藍蓮霜卻始終沒有動一下，飛雪不敢落在她的衣裳上，令得她一塵不染。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在長空上飛過，落在了張丹鳳身邊，然後直接跪下道。

「冰霜聖人，我知道這樣做很自私，但現在也只有你能救他了，求你了，救救他吧。」

藍蓮霜看著女媧那悲痛的神色，依舊是不言，但是她的雙手卻是動了，她雙手印訣間，身子便是漸漸地模糊，在消散。

「天道在上，以我本源之力，只求他一人不死不滅。」

這話音落下，藍蓮霜的身子就此消散，化作了點點光芒飄散。

嗡，嗡。在哪光芒消散后，虛空中突然有著點點銀光出現，最後這些銀光匯聚在一起，凝聚成了一道男子的身影。

這男子正是秦陽了，本來他已經隕落，身歸於混沌了，可是在剛才卻有著一道力量將他從那混沌中拉了出來。

秦陽望著這滿天飛雪，有著悲痛的情緒，他知道這並非是天道的仁慈，讓他回到這個世界，而是藍蓮霜用盡了自己的本源之力才將他復活，但藍蓮霜也因為失去了本源之力，化作了塵埃。她再也不會回來了。而是徹底消散。

「藍蓮霜對不起，生前沒有好好愛你，還連累你為我而死。」秦陽悲痛不已。

藍蓮霜是他最重要的朋友，甚至他已經愛上了藍蓮霜，可是現在藍蓮霜徹底離開了他。

一段段往事浮現，令秦陽淚如雨下。

沒想到藍蓮霜對他愛，連死都不怕。

「坤兒。」「夫君。」這時女媧，張丹鳳看著秦陽，呼喚一聲。

原本的悲痛化去，轉而迎來的心喜。

沒想到藍蓮霜真的會犧牲自己，救活秦陽，雖然這很是自私，但只要秦陽回來就好。

「母親，鳳兒。」秦陽望著女媧張丹鳳有著說不出愧疚，是他讓這兩個女人傷心了。

不過現在他會好好活著，永遠不會離開，這不僅是對藍蓮霜，也是為了這兩個女人，所以他要好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