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熱鬧
吳萱萱:「話說,我身上的衣服是誰準備的?不說樣式,單就是顏色都十分符合我的喜好。只除了一點,略微的不合身,其他的甚是合我心意。」
綠柳:「回主子,是岳爺吩咐綉娘專門為您做的。每逢季節交替,綉娘便會做上一套。不多,勉強夠主子替換。只是現在,綉娘還在趕製,我們也沒有預料到您會在這個時刻趕來,只好先帶您買些成衣應急。」
吳萱萱:「是嗎?還算岳南飛有心。不過你這丫頭小嘴挺甜啊。平時看不出,可一逮到機會你倒是比紅櫻會說話。用這一本正經的語氣夸人,我都險些被你唬住,差點就信了!丫頭,有本事!」
綠柳:「主子您說笑了,奴婢說的可全是真的。院落確實是岳爺特意準備的。不光院落,忘憂居里的裝飾,隨時待命的廚娘和綉娘,連同府里伺候的奴婢,都是岳爺早就安排好的!主子要是不信,您盡可去問武叔!」
吳萱萱聞言但笑不語,綠柳也摸不清她的想法,只好一旁盡心的挑選著衣服,靜觀其變。
一旁的紅櫻瞧著情勢不對,心裡咯噔一下。顯然綠柳用力過猛,遭主子懷疑了。
雖說恩人警告過他們姐妹二人,讓她們不該說的別說,可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們也都不是小孩子了,在忘憂居這麼久,她們多少也猜到些岳南飛的心思。岳南飛之於她們,那是救命恩人。不管怎麼樣,她們都像幫幫那個不敢行動的恩人!
反正她們只是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口無遮攔什麼的,想必主子也不會計較。
紅櫻:「瞧主子說的,綠柳姐姐可向來不會說謊話,也不會奉承人,她說的可都是實話!
主子你是不知道,岳爺剛建這忘憂居的時候,周圍的小姑娘和大小姐,可都是對他虎視眈眈的。幾乎每日都有人上門看望,美其名曰是表達鄰裡間的互助,可她們心裡的小九九,有誰不知道!
結果,您猜怎麼著?我們岳爺愣是一個沒見,全讓武叔給推了。之後沒多久她們就聽說咱們府里請了綉娘,專門剪裁女子的衣物。要知道,當時岳爺不常在府里居住,府里也從不留人,那這衣物是做給誰的還不是一清二楚。當時,可惹得好多人傷心噥!」
紅櫻說得那叫一個誇張,配合著她的肢體,莫名的引人發笑。
吳萱萱:「你個貧嘴的丫頭!話多,卻沒一個實在的!」
紅櫻:「主子啊,您這樣說,奴婢可冤枉死了!」
吳萱萱大笑,捏著紅櫻紅潤的臉頰左搖右晃。這麼機敏討喜的女子確實惹人喜歡!嗯,說話也中聽!
這有些事情呢,彼此雖說尚且不明,可旁人卻是看得分明!
有些人不想去想有的沒的,因為對於她而言,只要不是確定的,一切就都是虛妄。而對於有些人而言,即便說破又能怎樣,之後的結果尚在霧中,說破也不過徒增煩惱而已;倒不如維持現狀,珍惜當下,也為日後留條退路。
可不管怎樣,歡喜是一種心情,無論你承不承認它都真實的存在著。否認也好,裝腔作勢也罷,它就在你的心裡,就在你的臉上。你的心不會騙你,你明艷的笑也不會騙你。若是你執意要隱藏起來,倒也簡單;可,只一點你要知道,自欺欺人受傷的永遠只能是自己!
這開心啊,其實也簡單。不要有太多的要求,不必有太高的期許,懂得滿足自然也就容易快樂。生活嘛,有人逗趣,煩惱有人訴說,不必為生存而煩憂,已然是最大的幸福。
說句實在的,吳萱萱出身富貴,自是不明白百姓貧苦,所以,花起銀子來,心裡也沒個數。有的時候,綠柳和紅櫻看著,就覺得分外的心疼。
這便是富家和貧家的區別!富家子女隨便的一筆花銷,都抵得過窮人一月的開銷。又如何能不讓人記恨呢?
不過,摸著各自懷中的禮物,綠柳紅櫻倒也無法再說些什麼。畢竟主子花費的錢財大部分都花在了她們身上。她們滿目複雜的看著前面那個似乎不知煩憂的女子,心裡似是翻湧著江濤。擁有這樣一個主子,到底是幸?還是不幸?
綠柳:「好了主子,您買的禮物已經夠多了,想必您也該累了吧,咱們去前面的酒樓歇歇?」
紅櫻:「是啊是啊,主子,出來這麼久了,想必您也該餓了,前面的酒樓可是明寧有名的菜館,裡面的菜了,道道都是精品。主子您要不要去嘗嘗?」
這兩人都說成這樣了,吳萱萱能不去嗎!
不過,看著這接踵而至的行人,吳萱萱飄忽了幾天的心神,終於安定下來。
這幾日似乎就像是在夢中,沒有熟悉的家人,沒有熱鬧的街道,沒有陪伴在身後的侍衛,一切的一切都十分的陌生。
她因此改變了一直以來的習慣,也改變了天真的想法。就像是一直養在羽翼下的幼鳥,從高高的樹上跌落而下,只不過一個轉身的時間,就瞬間長大。
人總要長大的,只是這長大有時來得早,有時來得晚;但不管是早是晚,成長總是一瞬間的思想醒悟。
吳萱萱領著綠柳紅櫻往那酒樓走去,街道上的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寬大的袖口,翻飛的衣襟,行走間衣帶飄飄。還別說,衣服雖不實用,但看起來卻是十分的好看。
吳萱萱看著這滿大街的文人,頭一次覺得,這麼礙事的衣服也挺有用的感覺。
吳萱萱:「紅櫻,他們這都是要去哪裡?怎麼都往這個方向走?」
紅櫻:「這是玉湖的方向。玉湖上有座小亭,叫觀山亭,賽詩會期間常常有文人聚集在那兒,論詩辯文。」
吳萱萱:「走,我們過去瞧瞧!」
看著快步向前走去的兩個人,綠柳就覺得自己心神俱疲。本來她還因為能夠出來陪新主子逛逛而高興,這下可好了,高興是高興了,只是高興過頭了,她已經開始擔憂回去之後將要面臨的慘劇。
吳萱萱常年習武,身體素質自然是十分的好。只見她如一桿長槍一樣,沖開人群,直直的就往前方去了。可綠柳和紅櫻不一樣,她們不曾習武強身,小小的身板就像是弱柳,別說是推開人群了,能不被人群推走就不錯了!
可憐她們兩個小丫頭,左搖右晃的攥在人群里,用儘力氣跟上那個走得飛快的人。
這時日頭已然高上,春日的陽光雖說不如夏日狠毒,但明燦燦的也確實晃人。
吳萱萱還沒有靠近那涼亭,就聽見諸多蜚語四下流竄。說實話,吳萱萱覺得這場面莫名的好笑。她常常聽說『婦道人家道是非』,可還從未聽清高的文人也會說人長短?
武威王對於他們幾位子女的教導,向來都是不說人長短,他人若有什麼不服的地方,那就用實際行動讓他們信服。若還是不行,那就只能打到他們服。可不管是哪一種方法,從來就沒有一種是說人長短的。
於是,善於用拳頭論長短的人,在聽到這麼多人說人長短的時候,也就怪不得她想笑了。
俗話說,事不關己莫出頭。雖說吳萱萱看不慣那些文人的虛偽,可畢竟這不管她的事。吳萱萱又不傻,與文人論長短,就相當於同武人比功夫,必定落不得好的差事,她何必插手,惹得一身腥?
「孫公子,岳大哥一介商人又如何能弄你比得了詩詞?公子你即便再不喜小女子,也請不要為難岳大哥,他根本就沒有得罪與你,還請你放過他吧!」
溫柔軟糯的女聲聲聲帶泣,令聽聞的人忍不住的憐惜。梨花嬌弱,惹人呵護;更何況美人如花,誰又不想贏得芳心,紅袖添香?只是這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