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被關起來了
看來他還是不懂得自己話里的意思,霍嬌撇了撇嘴:「你這兩天去找宰婉儀了?」
魏孝辭聽到后微微怔了怔:「誰?」
他在腦中思索了片刻,終於想起前兩天太后壽宴上的那個尚書家的千金,似乎就是叫宰婉儀。
明白了霍嬌話里的意思后,魏孝辭的嘴角勾了勾,然後又恢復了往常了漠然的樣子,他繞過霍嬌,俯身去收拾案牘上已經乾的差不多了的字。
霍嬌見他這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腦中頓時就炸開了鍋:他這是什麼意思?已經懶得解釋了嗎?
霍嬌在原地愣了愣,然後腦中飛速的回憶著《誘男三十六計》裡面的內容,從魏孝辭罷朝來看,已經是被宰婉儀那個女人給迷住了,現在正是如膠似漆期,再這樣下去過不了多久魏孝辭就會被她吃干抹凈了。
不行!
霍嬌猛的轉過頭,卻見魏孝辭順手拎起了搭在椅背上的氅子,正往這邊走來,她下意識的問:「你要去哪?」
下一秒,魏孝辭把氅子一揚,厚實的氅子帶著魏孝辭身上獨有的清香,就這麼披到了她身上:「送你回宮。」
這回發怔的是霍嬌了。
「現在宮門已經落了。」霍嬌站在原地不肯走。
「可以開。」魏孝辭只冷冷的丟下了一句,然後一手抓住霍嬌的袖子就要往門外走去,卻被霍嬌一下子給甩開,躲到椅子後面去。
費了這麼大力氣才出宮,就這麼輕易回去那不就虧了?
魏孝辭皺起了眉:「你想幹什麼?」
「舟車勞頓,我累了。」霍嬌說的理直氣壯。
魏楚陽的薄唇毫不留情的吐出這幾個字:「那我送你去霍府。」
「我不。」霍嬌抗拒道。
而魏孝辭顯然不吃這一套,他一步一步走近了霍嬌,忽視了霍嬌的不情願,打算把她強制帶走。
「對了,」霍嬌腦子飛速的旋轉了兩秒,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也成功的轉移開了話題,「兩日前你在府里有沒有遇上什麼人?」
霍嬌的神情變得正經又小心翼翼,夜隼來到王府便沒回去,霍嬌才八成是被魏孝辭給抓住了,可是她又不好直接詢問「我派來監視你的人呢?是不是被你抓住了?」於是旁敲側擊的開口。
魏孝辭停下腳步,低頭看著神情變得有些詭異的霍嬌:「什麼人?」
霍嬌隱晦的描述著夜隼的特徵:「他穿著一身黑衣服......」
「那是你派來的?」魏孝辭忽然打斷了她的話,目光里多了一些冷意,他直直的盯著霍嬌,彷彿在等待著霍嬌的解釋。
霍嬌被這個目光盯得發虛,她搖了搖頭趕忙解釋道:「那日壽宴上我看你喝了酒,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讓人過來看看你安全回府否。」
「派死侍前來察看我是否安全回府?」
魏孝辭的語氣里多了一些戲謔,而霍嬌卻彷彿毫無察覺般,極其認真的點頭:「是啊。」
宮裡守衛森嚴,除了派死侍,幾乎沒有其餘可行的方法,當然,霍嬌這樣做的目的,除了關心之外,更想知道的是魏孝辭有沒有和宰婉儀那個女人在一起。
魏孝辭的眸子里忽然多了幾分複雜之色,被霍嬌無視了,她從魏孝辭的話里已經得知了夜隼就在王府中,此時她有些急切地走上前,問道:「他現在在哪?」
魏孝辭看她一眼,轉過身去:「關起來了。」
「在哪?我要去看他。」霍嬌走到魏孝辭跟前,卻無意之中捕捉到了魏孝辭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
魏孝辭沒有動,他只是淡淡的看了霍嬌一眼,隨後向著門口喊了聲:「馬喜。」
「來了。」馬喜的聲音立馬就在廊外響了起來,彷彿從魏孝辭進屋他就一直候在外面似的。
馬喜推門進來,看了一眼魏孝辭的背影:「王爺,有什麼吩咐?」他說完又不著痕迹的瞄了一眼霍嬌,和她身上的氅子,頓時心裡詫異了起來,魏孝辭有輕微潔癖,平常他的東西是一律不許外人碰的,怎麼如今......
「帶她去看前日的黑衣人,還有,把人放了。」魏孝辭依舊背對著他們,語氣清淡的吩咐著。
「是。」馬喜聽到黑衣人眼裡不禁更鬱悶了,這黑衣人和霍貴人有什麼關係,難道霍貴人此番就是為那黑衣人而來?
這樣似乎能說得過去。
馬喜沒再多問,只答應了一聲便向著霍嬌道:「娘娘,您隨我來。」
他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霍嬌又看了一眼絲毫不為所動的魏孝辭,才轉身隨著馬喜離去。
穿過曲折的迴廊,又穿過了一個偏苑,並沿著碎石子路走了許久,這一路上霍嬌不禁感嘆原來七王爺府竟然這麼大,路旁不時便有一盞石燈,所以周圍並沒有多麼黑,反而走來走去讓霍嬌有些發虛了,而且馬喜這一路也不吱聲,這讓霍嬌逐漸放慢了腳步,問向前面帶路的馬喜:「還有多久?」
「前面不遠便到了。」馬喜轉過頭來,撓著腦袋對霍嬌嘿嘿一笑。
「這麼大一個宅子,看不出來,你們王爺平日里還挺低調的。」霍嬌望了一眼在黑夜裡若隱若現的房角高檐,感嘆道。
馬喜點了點頭,繼續傻笑道:「低調是我們王爺一貫的作風。」
霍嬌不置可否。
終於又往前走了不遠后,馬喜帶著霍嬌走近了一片竹林間的小路里,往裡面走了十來米,借著馬喜手裡的燈籠光,只見一個一人多高的石頭壘砌成的入口赫然呈現在眼前。
周圍全是茂密的竹林,若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知道王府中竟還有這樣一個隱蔽的地方。
馬喜走上前,彎著身子不知觸碰了一下那裡,入口的鐵柵欄「吱呀」一聲被打開了,在這個黑夜裡尤為刺耳。
「娘娘,就在裡面。」馬喜提著燈籠回頭道。
霍嬌輕輕應了聲,腳步稍有踟躇后還是邁了進去。
順著石階一路走下去,大概到了離地面三五米的樣子石階才消失,陰冷之氣鋪面而來,霍嬌不禁裹了裹身上披的鶴氅,頓時一陣清香溢入了鼻腔,霍嬌心裡也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暖意。
兩排牢房赫然出現在面前,每間都用胳膊粗的鐵柱子給一道一道的隔開,裡面鋪著稻草等東西,還不時傳來難聞的潮濕腐朽的氣息,馬喜似乎是習慣了,腳步並沒有停留便徑直向前方走去。
霍嬌連忙跟了上去。
很快馬喜便停在了一件牢房前,他抽出腰間的鑰匙「嘩啦啦」的解下了柵欄門上的枷鎖,並燃起了牆壁一側的燈。
借著簇簇跳動的燈光,霍嬌走上前去,看見了倒在草堆里的夜隼,此時他仍舊是一身黑衣,只是眸子緊閉,臉上了面紗也不知何時被摘了下去。
他的面色慘白一片。
「死侍不到臨死,是不會以真面目示人的。」
霍嬌腦海中忽然響起她說過的話,頓時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們把他怎麼了?」霍嬌抬起頭問向一旁的馬喜,聲音有著難以察覺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