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逆流瀑布
「這是霍格沃茨的逆流瀑布,二十一年前為了紀念保衛學校、保衛巫師界而犧牲的偉大巫師而建立。」海格站了起來,滿臉地肅穆。
瀑布的水依舊是從上往下流,但是一年級新生乘坐的小船卻是沿著瀑布朝上遊行駛而去。
「二十一年前,那是黑暗的一年,霍格沃茨發生了一場慘烈的戰鬥,許多偉大的巫師為了正義而犧牲,他們付出了自己寶貴的性命才有了今日的光輝歲月。那是一場正義保衛戰,是一場光明與黑暗較量的保衛戰,是一場關乎巫師和麻瓜是否有明天的保衛戰。」
海格激動萬分地說著,他滿臉虯須的臉龐上出現了悲痛的神色,眼眶噙滿了淚花,可是聲音卻依舊顯得那般自豪。
本來喧鬧的新生也安靜下來,而此時小船的速度慢了下來,瀑布上有無數的雕像,每一座雕像都屹立在瀑布的懸崖上,神色或是充滿堅毅,或是隨和,雕像底座上記載著他們的名字和生平。
「這些雕像都是那場戰役犧牲的偉大巫師,他們本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未來,可是他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捍衛正義。因為他們才有我們,我們不能忘記他們,霍格沃茨不能忘記他們。」海格聲音哽咽道。
莫林沒有經歷那場戰役,但是他從一本名為《霍格沃茨,不能忘記的戰役》書上讀到過二十一年前的那一段黑暗歲月,伏地魔統治下的巫師界,人心惶惶,看不見未來。在哈利的帶領下,一場前所未有的戰役在霍格沃茨打響,許多參戰的人都把生命留在了霍格沃茨。
莫林看著屹立在瀑布上的一尊尊雕像,他看見一個神色疲倦的男人手拉著一個眼睛烏黑俏皮的女子,他們兩個人的雕像合在一起,五指相扣手,互相凝望著,眼神充滿了愛意和無悔。
底座上寫著:萊姆斯.約翰.盧平和妻子尼法朵拉.盧平,盧平夫婦一生奉獻給鳳凰社,與黑暗力量鬥爭。盧平先生是一位人人敬而遠之的狼人,但這並沒有阻止他捍衛正義的決心。盧平夫人身為出色的易容馬格斯傲羅,掌握精湛的魔法。1998年盧平夫婦倆為正義長眠於霍格沃茨。
下面是盧平夫婦說的話:
——盧平先生:我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結婚,但愛情的力量戰勝了狼性。
——盧平夫人:喜歡上一個狼人,這是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
在盧平夫婦旁邊不遠處,有一個看上去很陰鷲的男子雕像,油膩的頭髮,鷹鉤鼻,不苟言笑,看上去十分不討喜。即便只是一尊雕像,可是也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拒人於千里之外。
鷹鉤鼻男子雕像下面是一行字:西弗勒斯.斯內普,霍格沃茨的校長,自稱混血王子的魔葯天才,一位甘願背負罵名等待曙光降臨的偉大巫師,沒有人了解他,只有哈利.波特相信他,他奉鄧布利多的命令潛伏在伏地魔身邊,卻堅守著心中的正義。
——斯內普:always
「為什麼斯內普的墓志銘是always?」雨果小聲地問道。
「是斯內普教授!雨果,你能不能尊重一下人家?」莉莉嚴肅地說道,隨後她歪著腦袋思考了片刻,繼續道:「我問過爸爸關於斯內普教授的事情,可是爸爸沒有說太多,記得嗎?我哥哥叫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他說這是霍格沃茨史上最偉大的兩位校長名字。」
誰也不知道斯內普校長說的always代表什麼,但既然這裡只出現always,也許對他來說,always這個詞就概括了他一生。
小船繼續前行,每個霍格沃茨的新生都看見了一尊尊為正義犧牲的雕像,莫林他們的小船在經過一個拿著照相機名為科林.克里維的瘦弱男生雕像后,一個看上去神采奕奕嘴角洋溢著不羈笑容的青年出現在他們眼前。
莉莉和雨果兩人對視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抿緊了嘴唇,看著這個穿著龍皮夾克的青年人,神情比起剛才還要鄭重。
莫林很快便認出這個人是誰了,至少他見過這個人的兄弟。
弗雷德.韋斯萊,雨果的叔叔,莉莉的舅舅,傳奇韋斯萊雙胞胎中的一個。
雕像底座上寫著:弗雷德.韋斯萊,聰明有趣的巫師,霍格沃茨古靈精怪人人喜歡的雙胞胎。我們只有在他去世之後,才把他和弟弟喬治.韋斯萊分清楚,可是我們又多麼希望永遠都不要分清楚他們。
——弗雷德:嘿,我叫喬治,請多多指教。
「弗雷德叔叔的離去對喬治叔叔打擊很大。」小船繼續前行,雨果小聲地說道,「我爸爸說上次喬治叔叔在打掃閣樓的時候,遇到一個博格特,變成了弗雷德叔叔死去的模樣,喬治叔叔全身發抖地看著弗雷德叔叔,沒法舉起魔杖。」
頓了頓,雨果又說道:「比爾叔叔以前還告訴我,喬治叔叔去羅馬尼亞進一批魔法笑料貨品時,在樹林里遇到了一隻攝魂怪,可是他沒能召喚出守護神來抵禦攝魂怪,要不是比爾趕到,他幾乎喪命。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喬治叔叔的魔法很高超的,哈利姑父明明說過他們以前一起學習過守護神咒,不明白為什麼喬治叔叔突然召喚不出守護神來。」
莫林沉默了片刻,又往後看了一眼弗雷德的雕像,說道:「喬治先生召喚不出守護神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原因?」雨果好奇地問道。
莫林點了點頭,他聽爺爺講過守護神咒,那是一個高深的魔法:「要召喚自己的守護神,需要回想自己最快樂的記憶。恐怕喬治一生中最快樂的記憶,都和他哥哥弗雷德有關。」
兩個形影不離的天才雙胞胎,總是在一起討論著出彩的惡作劇,他們有同樣的理想和目標。當和最了解自己的人相處時,總是最快樂的。
攝魂怪會讓人想起最絕望的事情,弗雷德的死對喬治來說就像是世界崩塌一樣,和弗雷德有關的快樂回憶也都充滿了絕望,喬治召喚不出守護神很正常。
「你懂得真多。」莉莉和雨果兩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莫林看著那些雕像,心中難以平靜下來,肅穆莊嚴的氣氛瀰漫在整個瀑布上,每個新生都不敢大聲喧嘩。瀑布的水沖刷著雕像,他們依舊在逆流而上,霍格沃茨用這種方式告訴新生,魔法世界的和平都是由這些偉大的巫師迎著艱難拼搏出來的。
在那個黑暗的年代,為巫師界的未來而戰鬥,就像是在逆水行舟一般,充滿了難以想象的艱辛。
船終於在碼頭靠岸,岸邊的水花濺起了一圈圈漣漪。
「逆流瀑布是你們進入霍格沃茨的第一課。」海格聲音沙啞而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