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算術占卜

最不可能的人，就是弗蘭西斯教授本人！

弗蘭西斯教授把一句看似真理般的名言告訴莫林，但同時這句話也會在莫林腦海里形成一個不可動搖猶如事實般的念頭：弗蘭西斯教授絕不會是兇手。

因為真兇是不會說這種話，弗蘭西斯教授正是藉助人的這種定向思維，反過來靠著一句話就足夠把自己的嫌疑給排除掉。

「我仍然不明白，你明明已經相信這句話，一直去調查阿古利巴，又如何突然懷疑到我身上？」弗蘭西斯教授繼續問道。

「你的計劃一直都很完美，沒有任何缺陷，因為你是個很謹慎的人，不露出任何馬腳，連阿諾克都沒有發現。」莫林說道。

「我確實沒發現會是他。」阿諾克在莫林身後微微點頭，「我知道他躲在學校的某個地方，但一直找不出來——你是怎麼發現的？」

「那本《終極算術占卜》書！」

莫林冷冷地看著瑪加莎，瑪加莎已經收起了急切的神情，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莫林，沒有出聲，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微弱，好似一個冰冷沒有感情的雕像，一動都不動。

莫林把目光從瑪加莎身上收回來，重新看著弗蘭西斯教授。

「你那麼謹慎，喜歡追求計劃的完美，可也正是你的謹慎，讓我發現了你。」莫林徐徐說道，「你最不應該給我的，就是這本算術占卜書！」

「這本算術占卜書如何讓你懷疑我？」弗蘭西斯教授不動聲色地問道。

他似乎想要知道自己計劃的漏洞在什麼地方，到現在反而並不著急要對莫林下手。

「你知道我在調查這件事，所以你告訴我這本書是在密室里找到的，企圖把我的注意力轉移到斯萊特林的密室上面，想要把我引到一個不相干的地方去，只有這樣我才不會幹涉到你的計劃。」

莫林緩緩地說道：「你襲擊了那麼多的學生，羅絲、佩蒂他們的遭遇，都和當初斯萊特林的密室襲擊案手法類似，就是想要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教授他們都吸引到密室上面去，好掩蓋你真正的目的。」

莫林轉頭看向阿諾克：「但只有一個人沒有上當，他很早就告訴我密室和這件事無關。」

阿諾克嘆了口氣。

弗蘭西斯教授冷笑了一聲：「說下去。」

莫林說道：「我曾經一直相信阿諾克，他說密室和這件事無關，所以我也就沒有去調查密室。但你知道這樣下去，我肯定會逐漸接近真相，因為阿諾克也幾乎快要查到你，所以你在聖誕節假期的時候，故意把阿諾克引到了那個麻瓜商場，襲擊了安然的父親，安然被魔法部警告之後必然會來找我，你幾乎可以算到我發現布利爾先生遭受襲擊后，會去做什麼。」

「探查他的記憶。」弗蘭西斯教授說道。

「是的，你知道我會去看布利爾先生的記憶，你把一切都算得很准，布利爾先生在什麼時候下車，他下車的時候阿諾克會追到哪裡，你都安排得很嚴謹。我看見阿諾克出現在那裡，聯想到最近阿諾克行徑古怪的事情，你知道我一定會開始懷疑阿諾克。」莫林說道。

「但你可以去問阿古利巴真相，不是嗎？」弗蘭西斯教授依然面不改色地說道。

「你知道我不會，你一直觀察著我，很了解我的性格，我不願忍受這種背叛。最重要的一點——就算我去問了阿諾克，阿諾克也不會告訴我真相，只會讓我對他的懷疑更深。因為阿諾克並不想我插手這件事，他要去做的事情，肯定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莫林望向阿諾克，緩緩地說道：「這也是阿諾克一直欺騙我的原因，他不想我被捲入這件事，想讓我置之度外，因為他不希望讓我再靠近石拱門，他要保護我。」

阿諾克身子微微一顫，想要說什麼，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山崖的風吹得越來越猛烈，石拱門的帷幔卻依舊不緩不急地飄著，好像不受風的影響，只按照自己的調子動蕩著。

「既然你開始懷疑阿古利巴，為什麼又懷疑到我身上？」弗蘭西斯教授問道。

「我確實在懷疑阿諾克，可是你覺得這樣不保險，因為如果不給我一個明確的方向，我最終還是會發現整件事與阿諾克無關。但如果我和其他人一樣去調查斯萊特林的密室呢？你知道我肯定會走入死胡同，什麼都發現不了，但仍然會和凱恩教授他們一樣，朝這個方向調查，這正是你樂意看到的。」

莫林說道：「你故意給學校的其他教授留下了很多關於密室的線索，仔細想想，我發現整件事情似乎和密室有關的時候，都是你放出的消息，是你給我的提示，你幾乎不露聲色地參與到每一件事情中。」

聖誕節回家之前，莫林在凱恩教授那裡關禁閉，弗蘭西斯去找凱恩教授，在走廊里談論密室發現的線索，被莫林聽到。

雨果聽到弗蘭西斯在和凱恩教授談論在密室發現了一本算術占卜書的事情，莫林從雨果那裡知道了這件事。

「你知道雨果肯定會告訴我算術算術書籍的事，就算雨果沒說，你也會找一個其他的機會來告訴我這本書在密室被找到。因為我一直都覺得線索在這本書里——實際上我覺得真正的瑪加莎的確把真相夾在了這本書里，我不清楚，也許是張紙條——你毀去了瑪加莎算出的一點蛛絲馬跡，然後把這本書給了我。」

莫林冷冷看著弗蘭西斯教授背後的瑪加莎。

瑪加莎仍然沒有說話。

「我一開始可沒打算給你。」弗蘭西斯說道。

「不，你一定會給我的，你知道我想要真相，你需要引導我去發現你製造的真相，讓我和阿諾克反目成仇。」莫林說道。

「你在這本書沒有找到線索，又如何認定是我？也可能是凱恩教授不是嗎？」弗蘭西斯教授說道。

「我一開始是這麼想的，但你絕對不會料到，我會去學算術占卜的知識！」莫林緩緩地說道。

「你學了又怎樣？你根本就沒法去算別人？別忘了你是隱形人！」弗蘭西斯教授說道。

隱形人，無法被別人占卜未來，也無法佔卜別人的未來。

「你說得沒錯，我沒法去算別人，因為我算出來的東西必定是錯的，沒有一次是對的。」

「所以呢？」

「瑞婭夫人曾經告訴我，我不能被人占卜預測，但她卻可以通過自己的占卜術失靈，反過來推斷我會去她那裡。」

莫林繼續說道：「這就是說，如果我用算術占卜算對了一件事，反過來的話，是不是就意味著這件事是錯的？」

弗蘭西斯眼睛已經眯成一條縫，他看了一眼瑪加莎，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學東西很快——即便是我不感興趣的算術占卜，只要摸清楚一套演算法理論就可以——我用自己學到粗略的算術占卜演算法去算阿諾克，去算這本書，算每個教授——」

莫林頓了頓，說道：「實際上我根本算不出任何東西來，因為我記住的理論都會出錯，算出的結果必定會是錯誤的——但我無意間發現，根據我自己學到的蹙腳演算法，居然算出了阿諾克是兇手！」

就像真正的瑪加莎從來都沒算對過莫林，莫林也不可能算對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