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蹲蘇相一枚
子時一刻,坤寧宮
被點了穴道的上官文若已經滿半個時辰自動解了穴道,她坐在床榻邊上,蘇夙則跪在地上。
殿門口有了人影,只聽外頭的小太監姦細著嗓子詢問道:「娘娘子時一刻了,是否要沐浴梳洗。」
上官文若看了一眼跪地的蘇夙,滿是憂傷的眸子撇開,對外頭的太監道:「備水!」
得到回復的小太監這才將上了鎖的大門解開了鎖。
上官文若站起身,背對著蘇夙,略帶疲倦道:「蘇相,滾吧!」
蘇夙聞言,拿袖子擦了一下額頭的冷汗。她站起身,躬身作揖,沉聲道:「微臣告退。」
「今日之事,本宮記住了!從今日起,本宮與蘇相再無瓜葛。」
蘇夙僵直著身子,她覺得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娘娘,保重!」
待蘇夙出了殿門后,上官文若全身無力的跌坐在床邊,她傷心欲絕,淚流滿面。
轉眼間,她看到鋪在床榻上的白色錦帛,又哭又笑。
這是何等的諷刺,身為她夫君的皇帝陛下將她轉送權傾朝野的相國大人,芳心暗許的良人跪於她跟前求她恪守婦道。
逼迫,被迫,順從,期望,失望,死心也就一-夜之間。她只不過是父親和姑姑維權的棋子,是名義上夫君利用的玩物,是心許已久之人不屑之物罷了~可悲,可笑……
上官文若伸出手拿起床榻上的白色錦帛,痴痴的笑,喃喃自語說:「保重?怎麼保重?在踏進這座宮殿起,你我再也不能分割。你既不要我,我又怎麼可以放你歸去……」
說著她伸手取下插於發間的白玉簪子,刺破了指尖,血珠溺出,穩穩的在指尖上。
她將血滴在白色的錦帛上,白色的錦帛上染上了紅色,宛如女子初-夜流落的落紅。
上官文若將錦帛丟在床上,站起身。
這時,太監已經備好水,恭敬的作揖行禮道:「娘娘,水已備好。」
「你們都出去候著,本宮這不需要人。」
「這……」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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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夙到了御花園後山,脫了身上的太監服,她片刻都不想留在宮裡,直奔神武門。
沿途有掌燈的宮女太監,蘇夙都依依繞過,生怕惹來閑話。
好在這個點,天是黑的,根本看不到人影。
蘇夙到了神武門,大門是緊閉的。
她急的不要不要的,在朝為官之人從未留宿後宮的,若是被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朝堂一頓彈劾,她還怎麼混?
「喂~你鬼鬼祟祟幹什麼?」
蘇夙一驚,慌忙四處張望,可始終沒看到人。
「哎~看上頭!」
蘇夙抬頭一看,看到樹上有一人影,只見那人影一躍,往她所在方向撲去。
她一驚,嚇得後退了兩步。
那人穩穩的站定,雙手拍了拍,嬉皮笑臉對蘇夙道:「瞧你嚇的~傻了啊?」
蘇夙皺了皺眉,試探的問:「沈將軍?」
話剛落下,沒想那人速度之快的一手拍在她的肩頭上,疼的她面部抽了抽。
「可不是我嘛~這麼晚了,你怎麼還留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