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相見不歡
胤禛帶著那拉氏年氏佟氏,路過御花園,遇到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各帶著福晉進宮給良宜二妃請安。
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與各自的福晉給胤禛行禮,「見過四哥四嫂。」
「嗯,你們可是進宮給母妃們請安。」胤禛的聲音淡淡的。
八阿哥溫聲笑說,「想必四哥也是,不如一起?」
胤禛頷首,當先而行。
九月發生的廢太子事情,波及一不少人,太子十三首當其衝,四大爺與八爺,算是撕破了臉面。
南一跟在他們身後,瞧著兄弟四人的背影,幾人強裝和睦,她都替他們尷尬。
那拉氏與八福晉九福晉十福晉寒喧,做為皇子福晉,各有立場,神情也不如先前和諧。
「南一,」
「真珍。」
真珍拉住南一的手,兩人落在後面悄聲交流,「咱們好久沒見了,你最近可好。」南一高興的問。
真珍笑說,「還不錯,你呢,聽說你這兩年一直住在莊子里,發生了什麼事,需要避到莊子里?」
「我喜歡莊子里,自由自在的,無人管束,旁人猜測的種種想法,並不屬實,你不曉得,莊子里可好了,若非皇上口諭,我是不肯回來的。」南一抱怨道。
阿禟多管閑事,引康熙到通州莊子,康老爺子親口令,她不得不回。
回便回來,可一回來,就被人擺了一道,南一著實鬱悶。
真珍失笑,「你倒是放得下,換我……」她瞥了前頭的背影一眼,搖搖頭接著說,「我做不到。」
十阿哥正巧回頭,他朝真珍一笑,真珍回以笑顏,南一瞅到,不禁好笑,兩人真是心有靈犀。
十阿哥走過來,揚聲笑說,「你倆偷偷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南一,住莊子里這麼久,捨得回來了。」
「莊子里又不能住一輩子,自然得回來。」南一笑著答道。
三人站在一起敘舊,胤禛等人回頭,八福晉看著熱絡交談的三人,語氣不明地說,「想不到十弟小十弟妹與小四嫂交好,真讓人意外。」
「是啊,十弟喚小四嫂南一,小四嫂居然還有別外的閨名。」董顎氏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特意將閨名二字咬得重。
這話落入在場之人的耳中,各有反應。
兄弟妯娌裡間,就沒有笨人。
八阿哥見四哥臉色沉下,溫聲一笑,「九弟妹忘了,小四嫂可是女中豪傑,對我與九弟均有救命之恩,南一是她的化名。」
他故意提救命之恩,也是提醒四哥與九弟妹,一方面,他記得小四嫂的恩情,一方面,也是告知眾人,只是化名而已,還顯親切。
九阿哥接過話,「正是,南一和婉清也交好,我和八哥十弟敬重小四嫂,喚她南一,也是覺得親切些,四哥別見怪。」
他大大方方的解釋,胤禛面色緩下,心裡某一刻,竟也覺得,喚南一比喚小四嫂順耳。
兄弟倆同時為南一說話,八福晉和九福晉相視一眼,倒是她們多事,佟小嫂對兩府有大恩,她們不該如此小心眼。
這般一想,八福晉綻開笑容,不復方才的冷淡,她步到南一面前,「金枝還未當面謝過小四嫂對爺的救命之恩,真是失禮,改日,金枝欲設宴,請小四嫂一聚,還請小四嫂賞臉。」
南一對八福晉的印象不錯,她大方的應承,「自然,福晉相請,是南一的榮幸。」
八福晉卻被她臉上的明媚之色給怔了下,這佟小嫂,與想像中完全不同。
四哥的佟側福晉貌美,她早有耳聞,可她的性子,竟也難得地招人喜歡。
自己對她根本生不出惡感。
「咱們走吧,時間不早了,母妃還等著呢。」那拉氏出聲提醒。
御花園裡的一幕,在外人眼裡,頗有些相談甚歡,各宮自有思量。
話傳到德妃這兒,她卻極為不悅。
十三幽禁,四阿哥被皇上斥責,八阿哥九阿哥等人出盡了風頭,良妃一如既往的低調,而宜妃就更得意了。
如今,外頭不少人在盛傳,八阿哥會成為太子,若八阿哥成為太子,那她的兩個兒子該怎麼辦。
德妃不甘心,偏十四和八阿哥走得近,說多了十四不聽,甚至惱了她,連著幾日沒來永和宮請安。
這個傻兒子。
十四說不得,一個同八九阿哥走得近的側福晉,她還說不得了。
永和宮,坐在下首的南一發現,德妃今日好似特別不待見她,德妃不喜她,同樣不喜年氏。
可今日的德妃,同那拉氏敘話時,並未忽視年氏,婆媳三人相處容洽。
年氏好似了悟德妃的心思,越發用心地滿足德妃的意願。
「佟氏。」德妃突然喚她。
南一起身,「娘娘。」
德妃淡淡地睨著她,視線略顯凌厲,「聽說,你與九阿哥十阿哥府里的側福晉交好。」
南一莫名,不知德妃怎麼會突然問起這事,但還是誠實的回道,「回娘娘的話,依蘭與真珍閨中便是好友,平日里多有走動。」
「哦,」德妃放下手中的茶盞,手中帕子在唇邊沾了沾,微眯起鳳眼,「好友?你即已是四阿哥的側福晉,就該以四阿哥的心意行事,佟氏,你說呢。」
四阿哥的心思,德妃的意思……南一唇角抿了抿,沒吭聲,難道為了四阿哥,她連朋友都要捨棄不成。
沒這個道理。
見她沉聲不語,絲毫不知悔改,德妃頓生怒意,好一個佟氏,她這是想忤逆於她。
「怎麼,本宮說得不對。」德妃面色微冷,目光寒冽,她高居四妃之一,素來受寵,又替康熙生下二子,膝下二子能力出色,皆得聖寵。
已有十來年,不曾有人敢當面忤逆於她。
做為兒媳,南一不聽話,德妃身為婆婆,不順她心意,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眼見德妃惱了,那拉氏趕緊朝南一使眼色,她們是來請安的,可不是來給娘娘找不快的。
南一默了默,跪了下來請罪,「依蘭不敢。」
德妃冷哼一聲,不叫她起,接著與那拉氏閑聊。
見到她受罰,那拉氏與年氏心裡頗感快意,母妃懲罰佟氏,爺也無話可說,且距離下朝,還有半個時辰,依德妃的性子,不罰夠了,去了心頭惱意,是不會輕易叫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