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婉清逝
南一急眼了,「為何,婉清很不好,我總怕一離開,她就沒了,你不知道,她看著有多嚇人。」
胤禛沉著臉,「她好不好,自有九弟擔心,你甚至可以請來武神醫替她瞧病,爺都不會說什麼,可你獨自留在九弟後院算什麼,不合規矩。」
「你想哪兒去了,我只是陪著婉清而已,她是我朋友,哪裡就不合規矩。」
「爺不同意,不必再提。」胤禛甩手欲離開。
南一一把抓住他的衣袖,急得跺腳,「就通容一下,或者你陪我一起留下行不行。」
面對佟氏哀求,胤禛不由得皺眉,沉默了會,便說,「依兒,不若將你的丫頭留在此處,隨時關注九弟妹的病情,九弟妹若有事,她也能隨時通知你。」
「就只能這樣嗎。」
「不錯。」
南一顰眉,點頭應下。
前頭酒席未散,九阿哥出來尋人,見到他,南一很是來氣,柳眉倒豎,脾氣一上來,狠狠一腳踹到九阿哥的腿上。
九阿哥不防她突然對自己出手,冷不丁摔到地上。
九阿哥「哎喲」一聲,好半響沒爬起來,他苦著臉瞪向南一,「你這是鬧哪樣,爺又哪得罪你了。」
「你還臉說,婉清都病成那樣了,你還跟個沒事人樣,你有沒有心吶,信不信我湊你。」
南一舉起拳頭威脅,這個混蛋,嫡福晉是他娶進門的,可婉清比他的嫡福晉更早進門,同他的情分只深不淺。
婉清病得如此重,也不見他擔憂,還有閑心給嫡福晉辦生辰宴。
「依兒,不可無理。」胤禛黑著臉喝止。
南一到底要給四大爺面子,放下拳頭,卻沒打算放過九阿哥,「婉清的事怎麼說?」
事關婉清,九阿哥無奈的從地上爬起,解釋道,「爺請了太醫替她瞧了數回,就是好不了,爺也是沒法子了,只能養著。」
「嘴裡說得好聽,即要養,為何還要她操勞府務,府里沒其他人了,病成那樣,為免太狠心了些。」南一譏屑的反駁。
九阿哥摸摸鼻子,神色不自在地嘀咕,「這不是福晉有了身孕。」
南一冷冷瞪著他,「我是說除了嫡福晉與婉清,其他人呢,啊,她們難道全是吃閑飯的。」
她越說越氣,再次一腳踹上去,九阿哥未曾避開。
「佟氏,你放肆。」幾人身後傳來一聲喝斥,卻是那拉氏,及面色難看的九福晉等人。
南一瞪了眼九阿哥,格外囂張地撣了撣衣袖,對那拉氏的話置若罔聞,卻冷眼盯著九福晉。
她特別掃了眼九福晉不曾顯懷的腹部,語氣嘲諷,「聽聞九福晉近日有孕,真是件可喜的事,婉清說福晉身子不適,不得不將府務交給她打理,婉清病體未愈,拖著病體打理府務,如今一病不起,然而,依蘭瞧福晉的氣色,卻看不出一絲不適,依蘭實在不解,福晉明知婉清有病在身,為何硬要偏勞婉清……」
「住口,這是九弟內府,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佟氏,看清你的身份。」那拉氏再次厲斥。
南一冷笑一聲,「外人,婉清是我好友,難道,做為朋友,我連一句公道話都不能替她說嗎。」
那拉氏一噎,竟不知說什麼。
九福晉更是難堪,面上青紅交加。
佟氏分明指責她故意搓磨府中一介側福晉,雖然,她確實有這種意思,但這樣赤裸裸被揭露於外人面前,豈非罵她不賢。
場面一時靜寂,好不尷尬。
胤禛掃了南一一眼,不敢讓她鬧下去。朝九弟拱拱手,「府中還有事,為兄先告辭了。」
他使了個眼色給佟氏,示意她跟上。
南一冷眼滑過九福晉的臉,朝眾人福身行禮,跟在胤禛身後緩緩出園子。
經佟氏這一鬧,那拉氏也不好意思留下來,同面色僵硬的九福晉提出告辭。
回程的馬車上,「你打也打了,鬧也鬧了,怎麼還怨氣不平的樣子。」
「我不鬧,怎能出心頭的惡氣,婉清好不起來,我這心裡的怨氣,就消不了。」
南一嘴嘟得老高,面上憂色重重,「也不知武神醫能不能治好婉清。」
胤禛不忍她憂愁滿面,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武神醫醫術高超,定能治好九弟妹。」
「但願吧。」南一總覺沒那麼容易,她嘆了口氣,「武神醫並非無所不能,他治了我那麼久,我也沒覺得身體好多少。」
她說著,撫住心口喃聲道,「近日,我調內氣時,總有凝滯之感,也不知哪裡出了問題。」
胤禛聞言,立即坐到她身邊,「可是哪裡不舒服?」
「唉,你不是習武之人,說了你也不明白。」南一不耐同他解釋。
武神醫也不曾瞧出來。
依兒不說,胤禛卻將她的話記在心裡,欲找武神醫了解一番。
回府後,南一莫名的心神不寧,通州莊子里傳來消息,說二姐與李仲林的婚事定下了,待守孝期結束,兩人便成婚。
二姐出嫁,南一不想她嫁妝寒酸,二姐被夫家休離時,隻身帶著韻兒離開,身無長物,後來到莊子住下,攢下的家底應該並不多。
和宜人去庫房裡挑選給二姐的陪嫁之物,她總是心不在焉,這狀況一直持續到晚膳。
胤禛見她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關切地問,「依兒,可是菜不合胃口?」
「不是。」南一唉嘆一聲,「也不知怎麼的了,感覺心裡慌慌的,老覺得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
胤禛目露擔憂,「爺請太醫來給你瞧瞧。」
「不用,別管我,你吃吧,興許一會就好了。」南一說,動不動就請太醫,她哪有那麼脆弱。
膳后也沒見她好多少,胤禛索性抱她進屋。
兩人睡后沒兩個時辰,宜人突然在外面敲門,南一驀地驚醒,「宜人,可是有事?」
宜人焦急的聲音從屋外傳來,「主子,不好了,小順子傳來消息,婉主子沒了。」
「什麼。」
「砰~」南一著急,差點摔下床。
「依兒,」胤禛及時撈住她,「你慢些,省得摔著自己。」
南一甩開他的手,顫聲道,「我哪能不急,婉清沒了,我一定是聽錯了,對,我聽錯了。」
她抓起外袍裹到身上,「宜人,你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