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靈力

騎著被老孫頭擦得鋥亮的自行車，蕭小石心情歡快，啟動資金終於有了眉目，很快自己就有投資能力了，對他來說，此後解決財富自由問題，就不再是個問題。

可同時他又有些皺眉，重生后兩次迫不得已地出手做造型，都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一個是空氣靈動剪法問題，另一個是開工作室問題，他是真的不想再做老本行了。

至於老孫頭忽然態度大變，刻意討好他不說，甚至還硬要替他擦車，他是真的沒放在心上，但也不得不感嘆，小人物的生存智慧就是現實。

山城路距離蕭小石的學校，其實距離不算遠，抄近路的話，也就十幾分鐘的路程，因而蕭小石沒走大路，走的是小道。

九十年代初，儘管此前的八十年代，經歷了長達四年的嚴打，可社會治安依舊不容樂觀，尤其是重置流氓罪后，騷擾女性的行為，明顯有增長趨勢。

當蕭小石經過縣賓館后，那條山間小道時，就清晰聽到，在小道深處的山林間，有女性被驚擾的驚呼聲，似乎並非是騷擾那麼簡單。

從小到大，蕭小石都是偏瘦的體質，此時他的身高，甚至連一米七都不到，按說碰到這種事情，理應遠遠躲避才是，但他卻毫不猶豫地放下自行車，疾步衝進山林間。

後世他妻子也曾遇過類似狀況，幸虧當時被路人攔下，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這讓他對此事極為敏感，即便知道事不可為，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衝上去了。

現場情景讓蕭小石一愣，三個身材壯碩的無良青年，正眼冒綠芒，將一位身高一米七以上，容貌絕艷的年輕女子圍在中間，污言穢語中步步緊逼，更是伸手想要拉扯那女子。

讓他發愣的，不僅是那女子太過出眾，主要是他對三個青皮，居然有種似曾相識之感，可他發誓，即便算上後世，他也不可能與這種人有交集，不知如此古怪的感覺從何而來。

可情況緊急，他來不及細想，便快步衝進現場，挺身擋在女子面前，對著那三個傢伙呵斥道：

「你們這群沒進化好的禽獸，沒見人家是女神么，簡直眼瞎了，連是不是同類都分不清，還學人類站著走路，還不快滾。」

這種事情，蕭小石也是第一次經歷，沒啥經驗，對方是三個身強力壯的青皮，按說他應該背後偷襲才對，可他卻愣是衝到現場。

這不是廢話么，若是有經驗，那豈不成老手了。

「你系誰啊，簡直有病，趕快滾一邊去，別妨礙我們辦正事。」其中那最高壯的青皮，先是愣了下，隨即便怒斥蕭小石道。

不過，他的口音很彆扭，舌頭跟煮熟的口條一般，僵直生硬，愣是翹不起來。

「嘿慢著，那誰，你剛才的台詞不錯，我們借用了？」另外一個微胖的青皮聞言，卻是眼睛一亮，伸手阻止同伴的同時，笑嘻嘻對蕭小石道。

什麼情況，這幫人香江劇看多了，連耍流氓都講台詞？蕭小石心中腹議，卻是不動聲色對身後女子悄悄道：「我擋住他們，你朝西邊跑，那裡有條小道，能直通到縣賓館。」

可讓他不能理解的是，那女子只是不明所以地嗯了聲，神色複雜，眼中竟有水波氤氳，甚至還笑意縈繞地盯著他猛看，既不逃跑，也不幫忙。

我去，莫非此女已被禽獸感染了。

那微胖的青皮見蕭小石不回答，愣了愣，忽然臉色一變，眼神陰冷中，對另外兩人揮手叫囂道：「兄弟們上，先將這多管閑事的傢伙廢了，再找那娘么快活，快活。」

這微胖的青皮變臉后，給蕭小石熟悉感更濃，不過，對方變臉太快，使得現場的氣氛，在陡然間便緊張起來。

「啊……哦好的德昭哥。」另外兩人聞言，愣了愣，隨即如同打了雞血一般，摩拳擦掌的沖了上來。

其中那最壯碩的青皮，更是照著蕭小石的肚子就是一拳，速度極快，「咚」的一聲悶響，在蕭小石沒做出任何反應之前，便被結結實實砸在肚子上。

「哎呦……」現場一聲痛呼，蕭小石站在那裡紋絲不動，那最壯碩的青皮，卻倒退一步時，抱著手臂直哼哼。

「大壯，你有點職業精神行不，這也太假了吧。」那微胖的青皮，也就是德昭哥見狀，有些不悅地埋怨道。

另外一個青皮看了看蕭小石，再看向同伴時，也是笑嘻嘻道：「德昭哥說的對，大壯哥你可是武師，哪有那麼脆弱，你再這樣，我可是要報警的。」

那大壯見大家都不相信自己，一邊抽著冷氣，一邊將那碩大的拳頭伸了出來：「德昭哥你兩看看，我真沒騙你們，這小子有點邪門。」

儘管置身林蔭中，但此時天色並不算暗，大家清晰看到，那拳頭啥事沒有，不過手腕處，似乎紅腫了起來。

「呃，還真的腫了，大壯你剛才不會全力攻擊他的吧，不過也不對啊，你如果全力攻擊，他還能好好的站著？」德昭哥見狀大吃一驚，隨即又納罕道。

他對大壯的實力很了解，打三五個青壯年，是一點都不費勁，更何況，是眼前這體格單薄的少年人呢。

不要說其他人，即便是作為當事人的蕭小石，也十分納悶，剛才那大壯的拳頭，打在他肚子上時，他只感到肚子一熱，隨即大壯便抱著拳頭痛呼，狀況顯得十分詭異。

突然的，蕭小石的心頭一動，肚子發熱，莫非跟丹田有關，跟那個神秘的小樹苗有關？

經過兩次吞噬靈發的對比，蕭小石已察覺到，自身的體質有了明顯的變化，這就表明，吞噬透明靈發，對他不僅無害，甚至還有好處，至於好處都有哪些，只能慢慢摸索了。

有了這個念頭，蕭小石二話不說，箭步跨到大壯麵前，同樣照著對方的肚子，揮拳就打。

當然了，他的動作很難看，畢竟後世今生，都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只是普通人的架勢，毫無美感。

可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蕭小石這一拳，竟將身材壯碩的大壯打得直退，直到撞在一株大樹上，才在落葉紛飛中力竭止步。

因他有了猜想，這一拳並非是全力以赴，而是有所節制，但正因如此，他才終於清楚「看到」，在他發力攻擊大壯時，丹田小樹苗忽地一晃，一股熱流直衝拳頭。

不過，在這股熱流之力衝出時，蕭小石明顯看到，丹田內的小樹苗，似乎黯淡了一些，不再像此前那般艷麗晶瑩。

有此發現，讓蕭小石十分心疼，靈發為小樹苗提供能量，而小樹苗一晃之間的熱流，就相當於是一種靈力消耗，又會讓小樹苗失去能量，走向枯萎衰弱。

果然，在他發現小樹苗黯淡之後，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體能跟著明顯下降，似沒有之前那麼有活力了。

「大壯你沒事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德昭哥兩人震驚之餘，急忙衝到大壯身前，急切詢問道。

而那位一直靜立身後的女子，此時也急忙上前拉住蕭小石，語速極快道：「這位小同志，你千萬別衝動，他們都是我朋友，我們剛才是鬧著玩的，並非是你想象的那樣。」

與此同時，她還看向大壯，語帶關切道：「大壯你沒事吧，實在不行，不如到醫院檢查一下。」

這女子聲音很好聽，透著空靈之感，可說出的話，讓蕭小石不僅費解，還十分尷尬，搞了半天，是自己烏龍了，人家並沒危險，這也讓蕭小石迅速醒過神來。

既然明白了小樹苗的能量轉換方式，那麼此後就多吞噬靈發，少使用靈力好了，他想。

「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真是怪了，那麼嚇人的撞擊，竟然沒有殺傷力，不過，這位小先生很古怪，似有內氣在身，但招式又很笨拙。」大壯用左手揉了揉肚子，站直身子咧嘴笑道。

與此同時，他看向蕭小石的眼神，費解中卻又充滿了探究之色，就好像和尚遇見尼姑，鰥夫看到了寡婦。

「既然沒事，那再見。」蕭小石一陣惡寒，掙脫那女子的小手，頭也不回地朝山下疾步而去。

不說大壯那眼神讓他汗毛倒豎，就說靈力這種事，也解說不清，他可不想為自己招惹麻煩，還是快些閃人的好。

「哎，哎……這位先生，敝人古德昭，香江藝人，您的形象與能力都很出眾，我想請您到香江發展。」德昭哥眼見蕭小石快步離去，急忙在身後大聲邀約道。

正快步疾行的蕭小石聞言，腳下一個踉蹌，好懸沒撞在樹上。原來這些人都在影片里見過，難怪如此眼熟呢，這德昭哥應是今年才出道，不行，必須離他們遠點。

眼見蕭小石不僅不回答，腳步更是猛然加快，轉眼間，甚至連背影都看不到了，那女子驚愕中，急忙揚聲道：「先生，先生貴姓，您冒險來救我，我總要報答您啊。」

從某種意義上講，蕭小石這的確是英雄救美，不過是不成功的烏龍罷了，但不管怎麼說，他高尚的品德還是感動了女子，尤其是那句讓她心悸的話，我擋住他們，你先走。

「德昭，你們還是回去吧，我都說了，家裡已不允許我再涉足娛樂圈，客串電影都不行。」那女子眼見蕭小石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只得無奈轉身，對古德昭道。

不過心中卻有絲淡淡的不舒服，從小到大，還從未有人能無視自己，尤其是男性，可剛才那位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不但無視自己，甚至有種避如蛇蠍的感覺。

「那怎麼行呢，水寒筱你是我見過最優秀的藝人，公司方面派我來，是跟您嘗試合作的，若帶著這個消息回去，那我不成罪人了。」

古德昭大驚，再也顧不得其他，急忙朝那女子可憐兮兮地勸道。

對於身後的事情，蕭小石並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

要知他身上的古怪太多，尤其還在那些人面前，當眾泄露了靈力秘密，儘管對方誤認為是內氣，但他依舊不想過多糾纏，甚至希望以後永不相見才好。

等他回到學校，在宿舍里，一向埋頭苦學，從不主動搭腔的同學、兼舍友周一凡，頭也不抬的對他道：「蕭小石，你堂哥讓人來學校找你，說你母親讓你禮拜天回去一趟。」

他說完後頭也不抬，繼續認真做題，甚至都沒問蕭小石，今天到哪裡去了，否則家裡人怎會讓蕭小石再回去呢。

該來的，總歸還是會來！蕭小石眼中有怒焰升騰，更有冷冽果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