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底線
「但是我不會,我跟你沒有任何感情,我也是個不會顧及別人感情的惡人,所以隨便你信不信,我話已經放到這裡了。」覃亦歌說罷哼了一聲,淡漠地後退到了練武場邊緣的地方。
易蘭衣的鞭子跟著就追了出來,場面看著就很熟悉。
幾個男人互相看了看,終究是沒上前去。
覃亦歌當然不在乎易蘭衣手裡這根鞭子,一邊躲過去一邊說道:「郡主自己思量一下吧。」
「你站住!」易蘭衣叫道。
覃亦歌才不想理會她,徑自來到了練武場的門口,扭頭沖著章青和萬雲招了招手:「走了。」
「嗯。」章青連忙跟了上去。
易蘭衣卻在後面喊道:「給我攔住她!」
覃亦歌的腳步頓了頓,看著從四周冒出來的人,歪了歪頭扭頭看向千水道:「易小郡主的權力,原來這麼大的嗎?」
「什麼?」千水沒明白過來。
覃亦歌指了指周圍的一圈人說道:「若是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是戴罪之身了,可是她卻還能在府上養府兵?」
「……」千水微微垂下來眉眼,沒有應聲。
覃亦歌扭頭看了一下氣勢洶洶的易蘭衣,又掃了一眼周圍的士兵,看著章青問道:「跑得起來嗎?」
章青怎麼也算是跟著覃亦歌經歷了不少了,聽她這麼一問立刻就明白過來,點了點頭:「嗯。」
覃亦歌勾唇笑了,朝著身後招了招手,然後第一個跑了出去。
易蘭衣的眼眶泛著紅色,瞪著幾個人離開的方向怒聲道:「追過去!」
章青覺得自己真是瘋了,怎麼就跟了這樣不講道理的人。
堂而皇之的進了郡主府的,她是第一個,能把郡主氣得話都說不出來的,她是第一個,能在郡主已經想要殺她的時候還能大鬧郡主府逃跑的,她也是第一個。
這麼一個開創歷史的人,他真是何德何能。
但是要麼跟著跑,要麼就要死在郡主手裡了,這還能怎麼選擇呢,當然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覃亦歌可不在乎他們是不是在郡主府或者其他的什麼地方,她可不能就在這個地方被這個無法無天的郡主給殺了。
起身躍到牆上,覃亦歌回眸看著身後的追兵冷聲說道:「回去告訴你們郡主,我想來說到做到,讓她自己思量思量吧。」
說罷便一躍而下,來到了牆外,扭頭卻看到了旁邊的千水,不解地問道:「你出來做什麼?」
「怕被牽連啊。」千水頗為無奈地說道,這個人以為是誰讓他不得不逃出來的?
「現在去哪?」章青問道,「客棧回不去了吧?」
「北海之大,能保護我們的,也只有一個地方了。」覃亦歌嘆了口氣,臉上分明又沒有惆悵的樣子,笑著說道,「走吧,去皇宮。」
「嗯?」萬雲剛剛才落了地,皺眉道:「現在?」
「要不然,追兵可是快出了郡主府了。」覃亦歌說著,率先從袖子裡面抽出來一個面紗遮住了臉,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
「哦。」萬雲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畢竟他才剛從皇宮裡出來,現在可就要回去了,不知道他們的陛下會是怎麼樣一副表情。
快要中午的時候,藺淮看著面前一臉無辜的覃亦歌各有她旁邊似是有些尷尬的章青,還有垂著頭站在他們身後的千水和萬雲。
「所以,你是過來躲郡主的?」藺淮挑了挑眉說道。
「嗯,算是吧。」覃亦歌點了點頭道,「而且陛下前幾天不也說了,讓我在皇宮住下來的嗎。」
藺淮終究是點了點頭,沖著後面的千水擺了擺手,後者立刻領會,轉身和萬雲走了出去。
章青愣了一下,也連忙行禮之後,退了出去。
出去之後才看到兩個人好像正等著他一樣,不由得頓了頓,有種自己要被綁架的感覺。
千水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走吧,去給蘇姑娘收拾出來一個院子。」
「哦。」章青鬆了口氣。
殿內,覃亦歌看著藺淮,有些不確定地問道:「陛下,生氣了?」
「嗯?」藺淮不解地眨了眨眼睛,「為什麼要生氣?」
「因為,我把易小郡主,氣得不輕吧。」覃亦歌猶豫地說出來。
「你又沒傷害她什麼。」藺淮不甚在意地說道。
「哦,那就好。」覃亦歌點了點,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你還有什麼事情嗎?」藺淮低頭很認真地看著她問到。
「嗯,我還有一件事情想問問陛下。」覃亦歌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
「什麼。」藺淮將手裡的東西放到了一邊問道。
「陛下可否能夠清楚地告訴我,那個留給郡主的聖旨上,到底寫了什麼?」
「……」藺淮皺了皺眉,「你怎麼突然想問這個?」
「我只是覺得奇怪。」覃亦歌皺著眉,回憶著自己的感覺,阻止語言說道,「大家都知道郡主不好招惹,但是郡主自己,卻好像也不清楚,自己能夠做的事情的,底線在哪裡。」
藺淮有些驚愕地挑了挑眉,這種話,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不由得就問道:「你說具體一點?」
說具體些啊,覃亦歌咬了咬指尖,低聲說道:「就像是,有時候她覺得她可以去拆了別人的牆,但是她不知道她能不能殺人,或者她知道她可以打人,但是有又不清楚能不能打死。」
「……」藺淮眨了眨眼睛,覺得自己快要被這個人給說糊塗了。
覃亦歌抬頭看了他一眼,正色道:「這麼說吧,郡主知道,她可以做出來很多要求對吧。」
「嗯。」藺淮點了點頭,等著覃亦歌繼續說。
「但是郡主不知道,她能夠提出來的要求的底線在哪裡。」
「我好像有點明白了。」
「郡主會讓千水做一些事情,但是又不會為難他,她會想要殺了我,但是又不確定能不能殺了我,也就是說,郡主可以做的事情,終究是有底線的吧?」
「但是明明是在利用這個聖旨的人。卻也不知道底線在哪裡嗎?」藺淮輕聲說道。
「難道陛下也不知道?」覃亦歌真的愣住了。
「這是先帝早些年就傳下來的聖旨,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