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說 為什麼
不多時小九睜開眼睛醒來。
袁巧迫不及待問道「你和袁忠全什麼關係？」
小九睜著茫然的眼睛，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也不認識眼前的老夫人，好半天才迷糊問道「你是…」
袁巧卡殼。
她要怎麼介紹自己？重點不是介紹自己是誰，而是怎麼說清楚自己與袁父的關係。
沒等袁巧回答，小九眼睛一閉，又暈了過去。
「大夫，他怎麼又暈了。」
經過剛才小九簡單一問，袁巧發熱的腦袋冷靜下來。讓出位置，讓大夫給小九診治。
大夫診脈半天，搖搖頭。
「大夫，你一定想想辦法救活他。我這裡有錢，要買什麼儘管去。」袁巧讓百靈將隨身攜帶的銀子都放到旁邊桌子上。
「老夫人放心，就算你不說我也會儘力的。只是這種病症我沒遇見過，還需要再研究。」
「會不會是瘟疫？我在不遠的楊村也見到過這種情況。」
大夫凝神觀察小九五官，有條理的翻開眼皮、舌頭等。
不多時，大夫站起身，對袁巧點頭「你說的情況我會留意，我先回去配藥，川訓等會記得來取。」
馮川訓點頭將大夫送出去。
「小九與袁忠全本是親兄弟。」馮川訓一邊照顧小九，一邊對袁巧說到。
「親兄弟？」袁巧驚訝不已，為什麼她在幻境中從來沒聽說過。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馮川訓繼續講到「小九是個命苦的，還沒幾歲，親娘就病死了。親爹接著娶了後娘，後娘進門容不下前妻留下的兩個娃，就以家裡窮養不起閑人為借口，說要將袁忠全賣掉。」
「正巧我小叔與小嬸一把年紀還沒生下個孩子，聞言就說要買袁忠全。那時候小叔家是附近村子里最窮的，小九這孩子捨不得弟弟受苦，就自求賣了自己。」
「來到小叔家，什麼事情都搶著做，懂事的讓人心痛。小叔他們也把他當親生兒子一般疼，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只是好日子沒過多久，一場意外，小叔小嬸去了，留下他一個人。唉…」
「小叔小嬸走後，袁家又來人說要接他回去。呸，說什麼憐惜他讓他回去享福，還不是看上小九的勞力，想讓他回去給那家人當牛做馬。還好小九硬氣，拒絕了那群人。小九勤快，一個人也過得不錯，沒想到，沒想到現在又…」
馮川訓低下頭沉默了會「我也不問你是誰，在這裡先代小九感謝你的幫助。」
光是聽說，就能想象其中的艱辛，袁巧此刻由衷敬佩這個未曾聽說過的小叔。
留下足夠銀錢后就帶著百靈和程風回去了。
此行目的已經達到，確定袁父就在盤水村，還意外得知自己曾經還有過一個大伯。
知道他們所在，袁巧就很滿足了。見面是遲早的事，等她找到足夠的理由，等隱患消除，淮陰安穩。
她同意做任務的目的，不就是為了他們一世安穩嗎？
回到楊村，村子里居然恢復剛來時的安靜。
袁巧有些疑惑，走進村長家，看見村長兒媳婦正在抹眼淚，將手裡捏著的手帕遞過去「村裡發生什麼了，為何這般安靜，你又為何要哭。」
村長兒媳婦接過手帕，胡亂擦了把臉「縣令帶人來不是為了修河堤，而是使壞想要破壞河堤的，還是程少爺發現的。公爹帶人去河堤阻止縣令並與他理論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危險。」
說著眼淚又流下來。
袁巧大驚失色，顧不上村長兒媳婦，轉身急急往河堤而去。
河堤失守，盤水村盤石村必然被淹，到時候還談何保全袁父袁母。
河堤邊上，人山人海，群情激奮。
幾個村長帶頭正與縣令說話，他們身後，村民衙役正分別拿著鋤頭大刀對峙，村民眼睛冒著怒火，握著鋤頭的手青筋鼓漲，對面的衙役手握大刀寸步不讓。
只要村長與縣令一句不合，兩邊就能立刻打起來。
袁巧到的時候，程雲嘉與歐陽俊傑正站在楊村村長旁邊，神情激動的說著什麼。
袁巧繞著新破壞的地方走了一圈才到程雲嘉身邊，聽到個尾巴「…衙役用鐵鍬耗河堤的石塊是為了修河堤。」
縣令義正言辭「我就是在修河堤，只是方法不尋常罷了。」
程雲嘉面紅耳赤「怎麼可能，你必須給大家一個解釋。」
縣令冷哼一聲「本官為何要與你們解釋。你們這些刁民，還不退下，拿著武器對著本官，想要造反嗎？」
如此一個大帽子扣下來，幾個村長嚇了一跳，臉色大變，這個罪名他們可不敢擔。
猶疑的對視，齊齊跪下來，楊村村長道「大人言重，我等小民，哪敢對大人不敬。」說著忙示意村民將鋤頭鐮刀之類放下。
程雲嘉向前一步，站在縣令面前「他們怕你，我可不怕。隨隨便便就給人扣造反的帽子，誰給你的膽子。而且村長他們只想阻止你繼續破壞河堤，保住自己的家，與造反有什麼關係。」
縣令同樣不讓「誰又給你的膽子對本官不敬。來人啊，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拿下。」
兩個衙役應聲上前。
袁巧連忙上前阻攔「大人見諒，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還請不要計較。我會將他們帶回去好生教訓。」
縣令抬頭望天「本官不見諒你又待如何。」
袁巧笑道「我家大兒不才，添為京城微末小官。看在你們同朝為官的份上，還請大人放過我家孫子一次，我代他向你道歉。」
程雲嘉拉住袁巧「祖母。」
袁巧反手拍他一巴掌「給我安靜。」
又對楊村村長道「村長先帶人回去吧，我與縣令大人有事需要談一談。」
因為袁巧的話，縣令揮手讓衙役退下。
程雲嘉不滿也不敢再說什麼，乖乖站到袁巧身後。
村長遲疑了下也帶著人退下，不過沒走多遠，就在不遠處看著，以防縣令繼續破壞河堤。
等大家都退開后，縣令對袁巧道「那水泥就是令孫折騰出來的吧。淮陰的事還輪不到你們參合，趕緊帶著你孫子離開。」
袁巧向前一步，低聲道「縣令為什麼不為民做主，是不想還是不能？」
縣令後退一步。
袁巧又問「為什麼故意破壞河堤？既然破壞為什麼不一次性破壞個徹底，還要給村民搶救的機會，為什麼呢。」
縣令又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