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有毒
張昱站起身，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明顯在思考什麼。
袁巧忍不住了「郡守爺爺，不要猶豫啦，越快阻止人開採，就能越開解決災民受凍問題。」
張昱目光柔和的在袁巧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又移到小九身上「此物真的就在不遠處的山上就有，而且存量很多？」
存量多不多？
小九耿直的搖搖頭「回大人，小民也不知道。但是不管他多不多，這都是一個解救災民的希望，我們就應該全力以赴先把它開採出來再說，至少也能是一部分災民不再受凍。」
袁巧悄悄給自己大伯豎了個大拇指，這話說的真好。
張昱思考了一會，咬咬牙，拼了，能救多少算多少，不行再想辦法。
「行，就按你說的做，我這就讓衙役去組織人手。」
張昱立刻招來衙役「去把城內城外那些壯年男子全部召集起來，帶到…」腦袋一掃，用手指著小二「到時候跟著這位小哥走。」
張昱又轉頭問小二「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小二腦袋搖成撥浪鼓，開玩笑郡守大人給自己安排任務，自己能拒絕嗎？當然不能，不僅不能，心裡還是雀躍的。回去后能和小夥伴吹噓了，自己也是和郡守大人有關係的人了。
衙役領命帶著小二一同離開。
張昱又對小九道「勞煩這位小哥先領老夫去這藏有煤炭的山看一看。」
小九當然不會反對，相反，他心裡很是鬆了一口氣，只要郡守大人相信並願意行動就好。
可以省他們多少事啊。
「就在那座山中了。」小九背著袁巧，走了那麼遠的路，依舊氣定神閑。
張昱就不行了，氣喘吁吁，心裡暗悔，失策失策，太著急了，竟然忘了坐馬車。從身後小廝手裡接過已經涼了的茶水灌了一口，這才抬起頭，指著荒山不可思議的問「就是這座山？」
小九點點頭，不明白郡守為何如此驚奇。
小九的淡定感染了張昱，使他終於冷靜下來「走吧，上去看一看。」
牛二已經帶著十幾個人在山洞中忙活開來。
山洞也已經擴大。
所以剛剛走到山洞前，張昱立刻就看到山洞中那黑漆漆的，全部都是煤炭，語氣都帶著點顫抖「這…會不會這座山全是那什麼煤炭？」
小九依舊搖搖頭「不知道，還是需要開採過後才知道。」
牛二笑著從山洞中走出來「馮大哥，巧巧妹妹，你們來啦，你們看，我們已經開採出兩筐來了。」
「好，好。」張昱撿起一塊煤炭拿在手中，這真是千金不換的稀世珍寶，是救災的神物啊。
衙役很快把河陽城災民中的男子都召集了來。
但凡還有點力氣的都來了，浩浩蕩蕩，全是人，估計有兩三千，甚至遠處還有人在不斷趕來。衙役招人的時候可是說了，飯管飽。
人多，煤炭挖起來就快。
沒有像袁巧他們擔心那樣只有表面淺淺一層，反正挖了兩天，下面依舊黑漆漆的全是煤炭。
看著堆放在空地上滿滿當當的煤炭，張昱興奮的直搓手，一點高官的形象也無。
禦寒之物有了，接下來就是把它們和糧食分發出去，讓災民徹底渡過這個難關。
哎呀呀，讓災民完美渡過雪災，本官功績表上肯定能大大添上一筆啊。
美滋滋。
袁巧和小九當然不可能整日呆在這裡看人挖礦，所以把當天下午就回了客棧，他們還得看看自己還能再做些什麼。
只是百味樓的物資還沒送來，爹娘也還沒來，兩人也只是到處考察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發現。
掌柜的貼心在屋子裡給他們放上了炭盆，所以房間里還算暖和，雖然有內力護身，再冷也不怕，能保持自己身體熱乎乎的，但掌柜一片好意，讓袁巧心暖。
裹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不願意起床，小九在一旁打坐休息內功。雖然有兩個房間，但小九並不敢把袁巧獨自放在一個房間內，乾脆就在一旁打坐修鍊，也能當替睡覺。
小九睜眼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站起身再次對袁巧交代道「囡囡，該起床了，我出去買早餐，你自己呆在屋裡不要亂跑，把門關上，除非我回來，否則不要開門。」
「知道啦。」袁巧等小九出了門，乖乖起身鎖上門，也不再睡覺，穿好衣服。一時無聊，眼睛落到炭盆上，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煤炭燃燒中會釋放有毒氣體，如果在封閉情況下燃燒，會讓人中毒致死的呀。
要趕緊告訴縣令大人才行，不然一不小心好事就會變成壞事，到時候他們一家絕對會腦袋不保。
想到這裡，袁巧心裡焦急起來。
心裡擔著事，那就每一分每一秒都變的難捱起來，大伯怎麼還不回來啊。
小九在袁巧千盼萬盼中終於回來，袁巧遠遠的聽出小九的腳步聲，忙開門跑出去，拉著他就往外走「大伯，有特別特別重要的事找縣令大人，我們趕緊去。」
小九看袁巧著急的樣子，二話不說，背起袁巧就往郡守府大步而去。因為他知道自己侄女並不是無的放矢的人，說著急，那必然是及其著急的事情。
趕到郡守府，值守衙役說郡守去荒山看煤炭開採情況去了，兩人又馬不停蹄往荒山趕。
「大伯，馬，我們有馬。」
小九又折返回客棧，把半道買來的那匹瘦馬牽出來，騎上它趕緊往荒山而去。
張昱看到兩人，心情極好「你們怎麼這個時辰來了，喲，還帶著包子，來來來，給老夫吃一個。」
張昱毫不客氣的拿過小九手中的油紙包，取來一個包子「老馮家包子，好包子。」
小九拿回油紙包，取出一個包子遞給袁巧。
袁巧把包子拿在手裡，但現在哪還有心情吃，焦急的對張昱道「大人，這煤炭不能在封閉的環境中使用，會產生有毒的氣體毒死人。」
有毒的氣體什麼，張昱不是太懂，但是毒死人三個字卻是聽懂了，一時間顧不得咬包子「怎麼回事，快給老夫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