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打了一架
很少說話的付成感嘆「沒想到雲嘉你術數學的這麼好。」
「沒有啦，祖母說我連門都還沒入呢。」程雲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付江立刻跳起來「這還叫沒入門？」接著捶著胸口唉聲嘆氣「這還叫沒入門，讓我這算盤都還撥不明白的人怎麼有顏面苟活。」
程雲嘉嬉笑「我友情贊助你一條腰帶，正好前面有棵樹，你掛上去罷。」
付江立刻拉著付成王宏凌一起追打程雲嘉「好哇，你小子居然學會戲弄哥哥我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幾人打打鬧鬧到常去酒樓用過午飯，自是又一番打鬧不提。
吃完飯，幾人就分開各回各府，各找各夫子。
剛出門，迎面走來一白衣少年，與程雲嘉幾人年紀相仿。故作風流的搖著扇子。
看見此人，程雲嘉眼中戾氣閃過。
這個人他上輩子認識，上官昱文，上官家小少爺。
當然，這認識並不美麗。上輩子少年心性，上京城最好的花樓見識。叫了當紅的姑娘，還沒摸上小手呢，上官昱文就跑來截人。截人也就算了，還對他百般奚落，不僅進行語言上的侮辱，末了還讓小廝打了他一頓，打完不算，還指著他問當紅姑娘：卿卿，有趣不。
此仇一直被記在心裡，只是到死都未能報。
沒想到現在又見到他。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只是快到上學時間，程雲嘉才勉強忍住上前揍上官昱文一頓的衝動。
只是你不找麻煩，不代表麻煩不會找你。
程雲嘉與上官昱文錯身而過的時候，上官昱文卻用摺扇擋在程雲嘉面前。語氣輕佻的問「你就是那個學什麼數學物理化學的程雲嘉？」接著身子微微後仰，挑剔眼光將程雲嘉由上往下，又由下往上的打量了個來回。
「嘖，弱質纖纖、面若好女。長得如此女像，難怪只能跟女子學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怒火再也壓不住，程雲嘉右腿一伸，將上官昱文絆倒再低，緊接著欺身坐到他身上，揮拳就揍，還專沖著上官昱文的臉去。
變故來的太快，不管付江等人還是上官昱文的人，甚至上官昱文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直到程雲嘉打了上官昱文好幾拳，周圍的人才反應過來。
上官昱文一反應過來，一邊反擊，一邊對下人吼「還傻愣著什麼，給我打他。」
上官昱文畢竟要長程雲嘉一兩歲，力氣也要大些，很快翻身想要站起來，當街打架什麼的，太有損他的顏面。
不過程雲嘉也不是吃素的，經過這段時間的早起練武，雖然還沒能練出什麼成就來，但至少技巧掌握了些，輕易就拖住上官昱文，也不再追著打臉，反正那裡容易下手就打哪裡。
愚見見他們居然要打自家少爺，連忙衝上去擋在程雲嘉身前。
付江幾人反應過來也趕緊加入戰局，付江等人的小廝一看自家少爺都打架去了，自己肯定不能袖手旁觀，於是也加入戰局。
不時又有雙方認識的人加入進來，很快酒樓前面就出現比具規模的群架場面。
程雲嘉與上官昱文剛開打，跟著程雲嘉的小廝就火速回府告訴了袁巧。
袁巧算了算打架現場與程府之間的距離，果斷讓小廝通知程大老爺去京兆府領人。
程雲嘉鼻青臉腫的跟著程大老爺走進羲和院。
程大老爺黑著臉走在前面。程雲嘉昂著頭走在後面。
一見到袁巧，程大老爺就抱怨「母親，應該狠狠懲罰下這小子，聚眾鬥毆都斗到衙門裡頭去了，真是丟盡我們程府的臉。」
什麼叫丟盡程府的臉？
程雲嘉怒視大伯「我怎麼丟程府的臉了。難道站在那裡讓人侮辱不出聲才叫不丟臉？他說我就算了，居然敢說祖母，我沒把他嘴打爛就算他佔便宜。」
程大老爺沒法反駁，只得道「反正打架就是不對。母親，你好好說說他。」
袁巧。
袁巧當然護著孫子啦，毫不在意的揮揮手。
「好啦好啦，小孩子打架有什麼。打打鬧鬧才正常。這裡沒你事了，趕緊走。」
程大老爺心塞，用完就扔啊。母親就知道向著那小子，太可氣了。
他小時候母親怎麼沒這麼向著他？
程大老爺帶著小怨念恨恨的走了。
程雲嘉見袁巧向著他的，不禁喜笑顏開。這一笑扯到嘴角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不過這不影響他的好心情。
打一架不僅報了仇，祖母還沒生他的氣，再好不過。還是有不足的，就是自己身手不行，還得再練練，爭取下次打架自己不受傷。
袁巧見程雲嘉傷成這樣還有心情笑，也是無語。
「百靈，趕緊將傷葯取來。」
等葯取來，對程雲嘉道「坐好，我給你上藥。」
程雲嘉乖巧的仰起臉，笑呵呵道「祖母，您真好。」
這輩子有您在，真好。
袁巧一邊仔細給程雲嘉臉上抹藥水，一邊道「偶爾打打架沒什麼，但是你的學會注意分寸，注意別讓自己受傷。還有，打架也不是對的。
打架如果能解決問題，大家還學四書五經之類的做什麼。都學打架好了。」
程雲嘉鼓著臉，水汪汪的大眼無辜的望著袁巧，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
袁巧手上動作一頓，然後沒好氣的一巴掌拍在程雲嘉腦袋上「沒事賣什麼萌。」
程雲嘉好奇「什麼叫賣萌？」
「怎麼那麼多問題，把衣服脫掉。」
程雲嘉有些害羞「身上的傷等會回去讓愚見給我上就好了。」
「廢什麼話，脫，你小時候身上哪裡我沒看過。」
少年清瘦的身體上，布滿青色淤痕，觸目可怖。
袁巧瞬間心疼，上藥的動作越發輕柔。「我收回前面的話，以後沒事還是別打架了。」
程雲嘉趴在軟塌上，感受著背上祖母的手輕輕撫過，分外舒服。
心中再次覺得，有祖母，真好。
忍不住撒嬌「他們說祖母你教的不好，我忍不住嘛。」
「對於不相信你的人，無論你怎麼說怎麼做，他們都不會相信。難道你把他們打一頓，他們就會覺得你的話對了？那不可能的。再說與其在那些不相干的人身上浪費時間，還不如回來再做幾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