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驚慌失措
胡州府衙公堂之上,州牧親自審問縱火一事。
靠近府衙的民宅失火,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如果真的是有心人在這裡做文章,那這心機便是在是太歹毒了,這是和整個國家作對。
州牧做了十幾年滑不溜秋的官,一遇到事情總是想著將自己的傷害降低道最小的程度,遇到這件事情,州牧整個人都有些癲狂了,州牧原本就是老年中了進士,好不容易得到了宮中之人的指點,一路高升,到了今天這個位置,他只想平平靜靜的幹完這幾年,便可以榮譽致仕了,在家安詳晚年,秉著這幾年得到的油水,也夠自己一家老小花個幾輩子了。
一輩子小心翼翼,生怕處理不好什麼事情讓自己丟了官職,得罪了人,所以在得知自己掌管的地方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這件事情還設計道這麼多人,州牧一下子便慌了神,連忙從溫柔鄉之中跳了下來,連一副都來不及穿上。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這樣大的事情,這是天要亡我啊,老天爺啊,老拙生平可沒有做什麼壞事啊,雖然有時候收收些賄賂,但是這也是迫不得已啊......」州牧一下子便癱坐在地上,鼻涕眼淚混合道了一起,手在臉上抹來抹去,原本就有些肥碩的臉上此時更加的狼狽不堪,眼睛都已經迷城了一條線,彷彿再也睜不開一般。
床上的佳人和門前的小廝彷彿已經習慣了自己老爺這個樣子,畢竟從前無論遇到什麼事情,老爺都是先哭上一番再說,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情了,要是不上去勸說還好,要是上前去勸說。自家老爺便是哭的更加大聲了,恨不得直接將自己做過的事情都向神靈傾訴一番,似乎只要這樣,神靈便會將這件事情圓滿解決,不在為難他一樣。
雖然這兩個人都向讓這哭聲早點停下來,但是誰也沒有上前勸說,都在自己原來的地方安靜的呆著。
大約過了一刻鐘,州牧的淚水終於止住了,站在門邊的小廝立馬上前將帕子遞給已經在地上譚作一團的州牧。
州牧雖然止住了哭聲,但是聲音依然帶著哭腔,將帕子在臉上隨意抹了一把,便道:「王爺那邊怎麼說啊,有沒有怪罪老爺我啊。」
州牧一把抓住小廝,小廝先是掙扎了一下,州牧的力道更大了,小廝便也不掙扎了,便道:「王爺說......王爺說,老爺是這胡州的州牧,這件事情應該由老爺親自審理才是,王爺還說.......」小廝看了看已經軟癱在地上的自家老爺。
小心翼翼的說道:「王爺說他會從旁協助,還望老爺能將此案審理好,不要使一人冤枉,也不要使仍和一個罪犯逃脫。」
只見州牧雙眼放空,連之前那點哭聲都已經沒有了。
「完了,完了,這日子是要到頭了,我這是早的什麼孽啊。」
小廝眼神迷茫,覺得這是不是太誇張了,這州府衙發生這種事情,原本不就是應該讓州牧審理的嗎,只不過這件事情又牽涉道這些軍隊,再說王爺也說了,會從旁協助,小廝覺得王爺這件事做的也沒有錯啊,既然這胡人家狀告說這件事情是軍隊里的人乾的,那這樣一來,王爺作為軍隊的最高統帥,從旁協助也在情理之中,怎麼老爺反而很是不情願一樣。
王爺從旁協助對這些刁民不是也有一定的威懾作用?
「老爺,王爺從旁協助不是好事嗎,這下子,就算老爺處理的有什麼不妥當,那這跟王爺也拖不了干係,那些人總不會去詢問王爺吧?」
小廝勸慰道。
「滾去,你懂什麼,他們是不敢為難王爺,他們只會為難我,王爺到時候做個甩手掌柜,我怎麼辦,我還不是那個頂槍的?」說著,州牧又可樂起來。
小廝無法便道:「老爺,我看王爺的意思是想要州牧連夜審理此時,畢竟明日一早,大軍就要出發,所以,老爺,您還是......」
州牧何嘗不知道這件事情,在小廝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滿臉寫著不情願。
「老爺,奴才替您更衣。」小廝手腳麻利的替州牧穿上了衣服,現在的州牧也已經有了一點當官的樣子了,雖然看起來還是有點軟糯。
.......
州牧這邊的情況一驚被暗衛悉數告知江遠,江遠端著茶杯,看著窗外的夜色。
江遠已經兩天一夜沒有入眠了,依然神采奕奕,精力充沛,身邊的新上任的貼身屬下周民,也跟著江遠沒日沒夜的忙著,反思四面八方收集來的消息,都要經過周民的手送到江遠手中,但是暗衛的消息卻都是直接送到江遠手中的,這些暗衛進來的時候,周民是不在江遠身邊的。
江遠對於所有人都不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所以將這兩撥人分離開,這也是為了保證消息的準確性,一旦發現有哪一方說了謊話,那便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這兩撥人馬也是心知肚明,而且這兩撥人也從來都沒有遇到的時候。
「這個州牧還真是有意思,這人是去年才上任的吧,原來好像只是一個五品的小官,這一路高升,一帆風順,本意味是有什麼真材實料,沒想到卻是一個膽小怕事的鼠輩。」
江遠能評判這些官員,但是作為暗衛卻不可以。
「那這官職他也不用當了。」
江遠一句話便定下了這胡州州牧的去路。
暗衛想說什麼,張了張口,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你縣下去吧,仔細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定,即可來報。」
暗衛應聲而下。
「周民。」
「在。」
「去公堂。」
周民神色微愣,「殿下,州牧還沒有去,說是一刻鐘便到,王爺是不是也等一下?」
「不用了,本王到了,他自然也能到。」
說著便大步向門外走去。
州牧聽說了這件事情,連帽子都沒來得及帶上,便踉踉蹌蹌的向外跑去,生怕江遠趕在了自己前面到達公堂。
連帽子鞋子都來不及穿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