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0五章 急病

正文]第三0五章急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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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0五章急病

「見著三哥的兒子了么？」

「見了，生得tǐng齊整的孩子，看著也壯實。」cháo生說：「瞅著不象昌王爺，應該是隨孩子的娘吧。」這個孩子的娘，指的當然不是昌王妃。

等rǔ娘把阿永帶走了，四皇子把cháo生攬住——又瘦了。

「你前些日子中暑了？」

「也不算中暑，就是天氣太熱，沒胃口吃東西，jīng神差點兒。又是誰的耳報神？這麼會兒功夫就在你這兒告我一狀？」

四皇子笑了，輕聲說：「想我沒有？」

cháo生一笑，側過臉。四皇子的chún輕輕印在她腮邊。

久別重逢，夫妻倆卻都沒有jīng力親熱，光說話就說了半宿，後來什麼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第二天早上四皇子醒時天還沒有亮。這些日子他睡得總是不多，一天只睡兩、三個時辰。說去是避暑，結果倒比在京里的時候還忙，睡不實。這會兒回來了，能放心睡了，偏偏又睡不著。

身邊cháo生還沒醒，臉紅撲撲的，四皇子坐在那兒看了她好一會兒，只覺得怎麼都看不夠，鼻尖晶瑩的象是yù雕出來一樣，眉máo秀氣而服貼，chún是紅紅的——臉頰粉嫩，就象五月里初開的薔薇huā一樣。

四皇子俯下頭，chún在她的chún上輕輕觸了一下。

溫熱的……

不對，四皇子的手在cháo生額上一按，燙熱，再一mō身上，也是一樣，熱得厲害，卻沒有汗意。

被他這麼折騰cháo生都沒有醒。

「cháo生？cháo生？」

他喚了兩聲，又晃她，cháo生還是沒反應。

四皇子忙披上衣裳叫人，太醫沒來的這會功夫，四皇子已經急得不行，催了好幾次。

太醫把脈開方的功夫，齊管事進來回事，低聲說：「王妃前些日子也發過一回熱，喝了一回yào燒就退了，王妃也沒上心。」

「上回是哪位太醫看的？」

「是孟太醫。」

「上回的醫案和方子拿來我看。」

這會兒功夫曾太醫從屋裡退了出來，只問：「這燒是幾時起的？」

四皇子想了想，快四更的時候他才mímí糊糊睡著，那會兒cháo生還沒事。

「該是五更前後吧。」

齊太醫點了下頭，開了方子讓人去煎yào。cháo生mímí糊糊的燒的人事不知，灌yào倒也順利。齊太醫輕聲說：「王妃身子不如以前康健，這些日子又多思慮，少飲食，加上時氣不好——這病不妨事，只是往後得注意保養。」

四皇子點了點頭：「曾太醫請書房坐，我還有事請教。」

餵了yào之後，過了多半個時辰，熱漸漸退了。芳園小聲說：「這yào見效倒快。」

cháo生喉嚨里含糊的呻yín了一聲，芳園忙湊跟前：「王妃醒了？」

cháo生其實心裡隱隱約約的都明白，可是身子沉得不受自己控制。

芳園跟她說話，她只嗯了一聲。

「您要不要喝水？」

cháo生頭微微點了一下。

芳景忙倒了一盞白水端了過來，芳園扶著cháo生坐起，芳景給她喂水，cháo生喝了一小口，喉嚨乾澀生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您慢些。」

喝了半盞水，芳園又扶她躺下，將被子給她蓋好，放下帳子。

這會兒院子里上上下下也都知道王妃病了。阿永也已經懂得了生病的意思，直直的要往屋裡沖，其他人急忙攔著，不敢讓他進去。四皇子從身後走過來，手輕輕放在阿永頭上：「想進去看你母親？」

阿永用力點了點頭。

四皇子說：「你母親病了，你不要吵著她，看一眼就出來。」

他拉著阿永的手進了屋，阿永趴在chuáng沿上，cháo生聽著動靜，側過頭來。

阿永小聲喊：「娘。」

cháo生朝他笑了笑，這笑顯得很虛弱無力。

阿永在懷裡mō了mō，把他鐘愛的布老虎拿了出來，放在cháo生枕頭邊。

「出去玩吧……去吧。」

四皇子替她把鬢邊的頭髮理了一下，輕聲說：「身上覺得怎麼樣？」

「沒事兒，就是沒力氣。」cháo生的聲音虛軟：「可能晚上著了涼。」

不是那麼簡單。

四皇子心裡明白，那一場難產，讓cháo生到現在都沒有徹底恢復過來，身子不如以前康健。再加上剛才曾太醫說的種種緣故……

「你去忙吧，我沒事兒的。把阿永也帶出去，這屋裡都是yào氣。」

cháo生jīng神不濟，說了幾句話，眼皮沉得直往下墜。

四皇子把阿永抱開，牽著他手送他去李先生處。

「你母親沒什麼事，你好好讀書，可別分心。」

阿永回頭看了一眼，很不放心的樣子。

「去吧。」

四皇子讓人遞了話告假，過了午，cháo生只喝了幾口湯，沒有胃口吃東西，半睡半醒的，一直躺著沒起身，四皇子就陪著她，哪兒也沒去。縱然cháo生催他，他也只是答應著，人卻不動。

齊管事讓人遞話進來，cháo生隱約聽見他們說生病、報信兒之類的話，然後四皇子就出去了。她心裡有些惦念，喚人進來。芳園輕聲問：「王妃有什麼吩咐？」

「剛才外面來人說什麼？」

芳園也沒有聽真切，搖頭說：「奴婢不知。」

「你去前頭問問，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芳園應了一聲，打發人去了，過了一會兒小丫鬟進來回話，芳園沒讓她先進屋，而是在外面問過，又進來跟cháo生回話。

「您別擔心，沒什麼事，是莊子上來的人，說是莊子上有人病了。」

「是什麼人？」

尋常的庄丁僕役病了，可用不著往府里稟報。

芳園說：「是以前府里打發出去的丫鬟，墨。」

「墨？她病了？」要是尋常的頭疼腦熱，就不會稟報府里了。cháo生問：「病得重嗎？報信兒的人怎麼說的？」

芳園點點頭，臉sè不太好看：「好象病的不輕。得的什麼病，倒是沒聽真切，估計報信兒的也不清楚。反正……是急病。」

真巧，倒都趕到一塊兒了。她病，墨那邊也病了。

「還說什麼了？」

「沒打聽著別的，莊子上也能請到郎中，可能是打發人來府里討些yào吧。八成是莊上的管事怕人萬一病得重了不好jiāo代，所以就先來稟告一聲。」

cháo生閉了一下眼，低聲說：「要用什麼yào，就讓齊管事和李姑姑看著辦吧。」

「知道，您快別勞神了，快歇著吧。」

cháo生的病並沒有大礙，只是身子還虛，雖然沒有再發燒，四皇子也沒敢讓她下chuáng。cháo生問起墨，四皇子不想多說此事，只說：「她的病來得很急，也請了郎中看了。莊子上的人說，怕病過了人，所以報備一聲，把她單遷到一處住著。」

「是么？」cháo生問：「是什麼病？」

「這倒沒有說，但是聽那意思……很象去年蔓延的疫症。」

疫症cháo生心一沉。

疫症不是早已經遏止了么？對了，墨定過親的那個男人，也是染疫症死的。

果然，第三天cháo生能下chuáng的時候，莊子上又來人稟報，說墨死了。

雖然她一直待在莊子上，可是她的編製還掛在府里，算府里的人。因為是急病死的，怕真是什麼疫症，所以屍身不能正常的安葬，送去燒化了。

這事兒沒有引起旁人多少注意，cháo生也因為自己病了一聲，無暇關注。

事實上，那天來報信的人說的，並不是墨生病，而是墨和幾個姑子jiāo好，偷偷了nòng了些見不得人的把戲。莊子上有人發現了些蹊蹺之處，然後發現她咒魘的不是旁人，正是他們的主子，誠王府的王妃。

莊子上每隔一日都有人進城，cháo生莫名的發了高熱得了急病的事情一傳回莊裡，就有人坐不住了。

這邊這丫頭nòng些個鬼把戲，那邊王妃就給咒得病了這還了得而且墨不對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去年她定了親的男人病死，她就一直神神叨叨的，說命該如此之類的，又常和一些姑子們往來。這人連忙將事情報給管事，管事的不敢耽擱，再報給庄頭。

庄頭嚇了一跳，這事兒可不是小事。他是經得多見得廣的人，知道這事兒有多嚴重。兵分兩路，一邊馬上把墨拘起來，連她搗鼓得那些東西也一樣不差的看好了。一邊馬上派人去報信兒。

cháo生被瞞得嚴嚴實實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外面和莊子上的動靜。

在這個時候，人們總相信鎮魘有著可怕的力量。

一旦爆出來誠王府的丫鬟詛咒鎮魘王妃，這件事兒的破壞力會遠遠超乎人們的預想。四皇子一面嚴令此事不得聲張，然後火速將墨，還有收了她銀子的那幾個姑子全部處置了，一點痕迹破綻都不能留下。

去年這時候京城內外鬧疫症鬧得人心惶惶的，現在一提起來還聞之sè變。墨得了急症，所以死了之後送去火化了，並沒有人覺得這事兒有什麼不對，要是真是疫症，再傳染開了，那可不得了。不但她的人，連她穿過的衣裳，用過的東西，都送去燒了，一點兒都沒剩。她住過的屋子，裡頭東西也都清過了，房mén也掛了把鎖——其實不掛鎖也一樣，人們早就讓疫症二字嚇破膽了，誰敢住得過病的人的地方？打著bī著都不會去的。

不光如此，連和她說過話的人，連著好些天都惴惴不安的，生怕自己被過了病氣。等再過些日子，發現自己並沒什麼異狀，才漸漸放下心來，這些都是后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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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弟要結，我們這裡的風俗頭天就得過去，再說大橙子還要滾chuáng……

晚上連飯都沒吃上，明天還得煎熬一天。

明明是辦喜事，可是為什麼這麼累這麼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