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五三章 人生進入倒計時嗎?

第五五三章 人生進入倒計時嗎?

夏雨瞳問延經理,她的代號是多少。他給夏雨瞳看手機:「二十五號供卵者」,夏雨瞳此時已經不再為尊嚴難過了,她麻木地看了一眼后,延經理收起了手機。

一個月零十七天的催排卵針和取卵細胞手術終於結束,夏雨瞳體內順利取出了二十枚卵細胞。但夏雨瞳不幸出現了「過激現象」。這是指卵巢在過度的性腺激素刺激下,因卵巢形態改變及產生過多的卵巢激素或激素前體所致的一種綜合性病症。

她痛苦地向記者回憶了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腹瀉、嘔吐,嚴重腹水,肚子脹得就跟八個月的孕婦似的,連為我做取卵的醫生都臉色凝重起來,但仍然不斷安慰,說是正常反應,要我卧床不要動,過幾天會沒事的。

夏雨瞳不相信她的話,自己上網一查,頓時癱軟在地。網上說,卵巢促排過激會造成卵巢扭轉,到時唯一保命的方法就是摘除卵巢。夏雨瞳害怕極了,害怕死了沒人管兒子。

整整一個星期,夏雨瞳肚子脹得吃不下一粒米,絕望地躺在床上,以淚洗面。一周后,夏雨瞳幸運地逃過了一劫,她的過激反應漸漸消失,當她找到延經理索要二十萬元時,延經理卻告訴夏雨瞳,她的卵細胞,最後只受精了10顆,其中只有兩顆達到了客戶要求的人級標準。老闆最後決定只支付兩萬元。

「前面的預付金就當獎金了,以後如果合適的話,還有合作空間。」延經理的話讓夏雨瞳呆在了原地,她手裡緊緊拽著兩萬元不肯離開,延經理立刻變了臉,一把掐住她的手把她往門外推:「我勸你不能鬧,大家做這個事都是走鋼絲,說出去,你沒臉,我們沒錢,總之大家都沒好處!」

夏雨瞳說到這裡,已是滿臉淚:我知道我根本沒有跟他們對抗的能力,只有拿著錢離開。

夏雨瞳捐卵后沒多久,便出現了腰酸、閉經等癥狀。經過檢查,她被確診:卵巢囊腫。醫生要她立刻住院治療,先交押金五千。夏雨瞳想了想,最後決定放棄治療,因為几子華宥需要錢輸血。

夏雨瞳多次跟別人提到:她沒有想到自己捐卵換來的區區兩萬元根本換不來她丟失的健康。

在調查中發現,卵細胞的需求者,大多為女方無法生育且比較富裕的家庭,他們絕大多數提出的要求是,急需「優質產品」的卵子。這也由此奠定了黑中介對供卵者特別要開出嚴苛條件的態度,夏雨瞳最後得到兩萬,算是他們的行規價格。廣告中所謂二十萬元酬勞的宣傳,只是針對他們對供體的最高標準:「九零后、本科以上學歷、長相和身材出色,最好有混血基因。」四個必備條件,這樣才能得到所謂的二十萬元。

夏雨瞳回憶,按延經理手上掌握的資料看,他手上的捐卵者,最常見的也是最受青睞的就是女白領,年輕、有學歷和長相,沒有不良嗜好,且身家清白,但她們的薪水卻趕不上飛漲的物價,她們是「最願意賣卵救急的群體」,另有一部分供卵者是在校女大學生。

同時也搜集了大量關於「捐卵」的法律規定:國家衛生部官員稱,非法買賣卵子觸犯了國家衛生部發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但這個共二十五條的辦法,並未對這種違法情況的處理做出相關規定,導致執法部門不能直接按照非法取卵進行處罰。

大多數情況下,衛生執法部門對此採取的是,按未取得《醫療機構執業許可證》擅自開展診療活動行為進行查處,對違反相關規定的人員進行取締。

大多數捐卵者的想法跟夏雨瞳一樣,她們認為反正女性卵細胞每月都會排出,捐一些也無妨。松江醫院產科醫生介紹說:「取卵術一般要在陰道引導下經過後穹隆穿刺,將卵巢內發育成熟的卵子取出體外。若不是有經驗的醫生操作,極有可能造成創傷,甚至出現生殖系統感染、出血等併發症,影響今後的生育功能。正規醫院兩次取卵至少要間隔兩三個月,以確保被取卵者身體自我調節,但非法機構為牟利可能會縮短間歇期。」

目前,夏雨瞳捐卵的這家代孕中介已經被警方取締,但仍然有多家地下代孕中介在暴利驅使下,想盡各種辦法,打通了國際渠道來非法運營。這些中介遊走在法律邊緣地帶,對求子者和捐卵者雙方而言,存在太多未知的風險!

華延鈞出生於青州雨花市,父母都是機關幹部,他從西安理工大學畢業,考取美國斯里南卡大學生物工程專業,辛苦讀了六年,花光了交母生積著。他博土畢業,回國了不久,他應通加盟青州一家科技公司。

就在簽合同前夕華延鈞突然出現少尿,腿部浮腫等癥狀,持續高燒。雨花市人民醫院紙診斷擊碎了他所有的夢想:他惠上了腎細胞癌,而且是中晚期。醫生斷言:華延鈞頂多還有一年時間!

淅淅瀝瀝的雨里,華延鈞傻子樣在路上走著。父母聚積了半生心血,他還沒有綻放的青春和榮光,就這樣散盡了嗎?人生就此進入倒計時,他實在不甘心,更不忍讓父母為他再擔驚受怕。

華延鈞走了整夜,想清楚了出路:他要一個人把這杯命運的苦酒吞下,單槍匹馬去打一場生死戰!因為過不了簽約單位體檢關,華延鈞主動毀約。

對父母,他謊稱對公司條件不滿,放棄了。要瞞父母,要活著,首先就要自籌藥費。他決定利用自己曾經輝煌的學霸經歷,辦個研究生補習班,輔導在校大學生參加國內研究生考試,他把辦班地點選擇在了大學城。

華延鈞的決定遭到了父母的堅決反對。華父幾次來順天,逼兒子找個正經工作。華延鈞不肯改變主意,父親只有無奈回去了。在同學和朋友的幫助下,華延鈞掛靠在了順天期頤大學城一個培訓機構,開始招生了。

和父親預料的一樣,僅憑一個名校海歸的資歷。一開始,他根本找不到生源,華延鈞索性做出了「包過」的承諾:報名時先交兩萬學費,筆試通過再交兩萬,複試通過交餘款。未錄取,全額退款。

很快,就有十兒個學生找上門來,當場簽約了三個人。不久,他又招收了十三個學生,一共十六個。其中,就有一名叫夏雨瞳的女孩。夏雨瞳二十二歲,她剛從煙雨大學畢業,她的考研目標是國內的高校。

要交錢時,夏雨瞳怯怯地懇求華延鈞:「老師,我可以延遲一個月再繳費嗎?我是單親家庭,我媽病了。等我媽病好了……

儘管正需要錢治病,但見夏雨瞳可憐楚楚,華延鈞心一軟,答應了。為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夏雨瞳帶華延鈞認識了自己的母親徐謹妧。那是離華延鈞的培訓點五站地的一個破舊小區,套不到六十平米的房子。徐謹妧對華延鈞感恩不盡,還拿出乳腺癌病歷給他看。

華延鈞的輔導方式是一對一方式,在給夏雨瞳補習一次專業課後,華延鈞發現她很適應他的輔導,果很不錯。

八月中旬的一天,夏雨瞳上課遲到了近一個小時,上課也不在狀態。華延鈞耐心追問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夏雨瞳竟大哭起來。

華延鈞最怕女孩哭:有難處,就跟老師說。

夏雨瞳啜泣了好大會,開了口:「我媽又要化療了,我正在到處借錢,有人願意借錢給我,但要我拍裸照作抵押……」

華延鈞十分震驚,他俠氣頓生:「用這種方式借錢太荒唐。你需要多少錢,我先借給你!」

當時,華延鈞已收了三十萬學費。那是他的救命錢,他患的腎細胞痛已是中晚期,不適合手術,只能做保守治療。

腎部腫瘤帶著特殊腫瘤抗原,對一般性化療不敏感,他接受的是生物治療方案,無需長時間住院,但一個療程就要花費五萬多元藥費。怕夏雨瞳走歪路,他顧不上那麼多了。

夏雨瞳再推辭:「不行我本來就欠著學費,我還是想別的辦法!」

華延鈞主意已決:「我願意,你把銀行卡號給我,我今天就打給你。你要是真想感謝我就考上研究生,把全部學費補齊。」

夏雨瞳流著淚接受了華延鈞的兩萬元借款,她當面打下了借條,並按照華延鈞的要求,對他承諾無論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都不會再去裸貸。

補習在有條不親地進行。華延鈞除了日常服藥,每到月底就要到醫院化寧四天。這天,需要不停地輸波,由於一下輸進大劑量的藥物,異常痛苦。輸完液,他根本下不來床。怕影響學生的進程,他只有給夏雨瞳打電話,謊稱家裡有事,要她替自己布置作業。

所幸由於這種化療,華延鈞比較適應,並沒有脫髮等癥狀,兩天後,他稍微好受點,又馬上開始上課了。

夏雨瞳看出華延鈞臉色發黑,她關心地問他:「老師,你是不是病了?」

華延鈞謊稱患了重感冒,這才掩飾過去了。

當晚,夏雨瞳給華延鈞送來了一壺紅糖蔥白茶,說這是她媽媽做的抗感冒妙方,華延鈞心裡暖暖的。

九月底,高數課學習告一段落,在模擬考試中,夏雨瞳比其他學員都高出一大截。華延鈞對她非常滿意,還把她樹為了模範學員。

然而沒多久,夏雨瞳又愁眉苦臉起來。華延鈞主動問她:「是不是又需要錢了?我再借給你兩萬,夠嗎?」

夏雨瞳連連推卻:「真的不用,我自己想辦法。」

華延鈞二話沒說,通過網銀給她的賬戶轉去了兩萬元。夏雨瞳萬分感激,又主動打了借條給他。為了讓夏雨瞳安心備考,只要確定是她母親治病需要錢,華延鈞總會想方設法幫她到碩士統招開考前,華延鈞竟先後借給夏雨瞳十二萬元。這些,全是他的救命錢。

十二月底,夏雨瞳考試完畢。她興沖沖給華延鈞報喜:「發揮得很好。筆試必過!」

當時,華延鈞正在化療,口腔腸道等多處感染痛不欲生。他只有讓護士幫忙回了簡訊:「好好準備複試!」

來年二月,夏雨瞳順利通過大學筆試,其他學生也都超過了報考院校的面試線。

春節一過,華延鈞的治療費快花光了,學生們如約繳納了筆試后的兩萬元,他又進賬了一筆錢,還去北京的醫院複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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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之位不可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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