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九章 兒子是弟弟
雨瞳康復,而兩人間早已情愫暗生。雨瞳為向華宥表示感謝,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當晚,兩人開了一瓶白酒。在雨瞳的勸酒聲中,華宥很快就有了醉意。朦朧中,他記得自己和雨瞳緊緊相擁。
第二天清晨,華宥睜開惺忪的睡眼,見自己和雨瞳赤身裸體地躺在一個被窩裡,床單上還有斑斑血跡。雨瞳梨花帶雨般地說自己的女兒身被華宥給佔了。華宥慌了手腳,發誓一定對她負責。
這才有了華延鈞夫婦與夏雨瞳的這次見面。見到夏雨瞳后華延鈞驚慌失措。
第二天上午,他忙給夏雨瞳打電話約她見面,問她想幹什麼。
夏雨瞳冷冷地說「我沒想幹什麼,只是想找個不錯的人家嫁了,誰知世上會有這麼巧的事,成許這就叫天意吧。」
華延鈞哀求夏雨瞳放過兒子,要多少錢都答應。
夏雨瞳哼了一聲:你以為你有錢就什麼都能擺平嗎?我不會讓你如意的。」
華延鈞覺得再理論下去也無濟於事,只好轉頭去說服兒子:「爸爸不同意你和雨瞳的婚事,這女孩學歷家境都不配,回頭我託人給你找個門當戶對的。」
華宥一聽就急了:「我這輩子除了雨瞳誰也不娶。」
華延鈞忍不住給了兒子重重一記耳光:「這門婚事,我說不行就不行,你要跟她結婚,除非我死了。」
夏雨瞳得知華延鈞極力反對,便打電話警告他別吱聲,否則就把被他們父子睡了的事抖摟出去,華延鈞有苦難言。夏雨瞳一邊給華延鈞施壓,一邊百般用柔情籠絡華宥,華宥乾脆搬去與她同居。
七月初,夏雨瞳懷孕的消息傳了出來,華宥在母親的支持下,悄悄和她登記結婚。直至此時,華宥才知道雨瞳真名叫夏雨瞳。
夏雨瞳解釋說:「我戶口本上是跟爸的姓,小名叫雪兒,大家都管我叫雨瞳。」
華宥也沒有多想。生米已然做成了熟飯,華延鈞只好默默吞下這枚自己種下的孽情苦果。
婚後,華延鈞讓華宥夫婦出外單住,眼不見心不煩。來年二月,懷孕的夏雨瞳身體不適,華宥趕緊把妻子送到醫院,主治醫生是夏雨瞳的熟人,一直給她做產前檢查。經醫生檢查,夏雨瞳胎象不穩,需要提前剖官產。
華宥有些擔心,離預產期還有段時間呢。他私下詢問醫生,醫生告訴他夏雨瞳因懷孕后養太好,胎兒生長過快,出現了妊娠綜合征,不把孩子拿出來很危險。不過就算比預產期早,孩子已經八個月了,身體各器官基本發育完成,出生后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二十八日,夏雨瞳剖官產下一名男嬰。孩子出生后,徐謹妧樂得合不攏嘴。
可曾生過兩個孩子的她,又感覺有些蹊蹺,她從醫院回家對華延鈞說:「這小傢伙雖然早產,可壯得卻像剛滿月的孩子。老華,你說不會有問題吧?」
華延鈞心裡咯噔一下。他迅速盤算著日期,臉色不由變得煞白。
一周后,夏雨瞳母子出院,為了方便照顧,徐謹妧把兒媳和孫子從醫院接到家中。這下,華延鈞再沒有理由反對。天天與舊情人兼兒媳朝夕相對,華延鈞尷尬極了。尤其是面對那個新生的小生命,他更是心虛氣短。
妻子的疑問一直橫亘在他的心頭。孩子到底是兒子的還是他的?這個羞於啟齒讓他崩潰的問題折磨得他寢食難安,下決心搞清楚孩子的來歷。
一天早晨,徐謹妧去菜市場買菜了,華宥準備出門上班,剛打開房門,又突然肚痛折身進了廁所。好一會,華延鈞聽家裡除了夏雨瞳和孩子的聲音外再沒其它動靜,還以為兒子上班走了。
他趁機來到夏雨瞳的卧室門前,「咚咚」敲了幾下門,輕聲說:「雨瞳,方便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廁所跟華宥他們的卧室一牆之隔,華宥聽到父親親熱地叫妻子的名字,忙屏氣凝神靜聽。
夏雨瞳應了一聲,華延鈞推門進屋,開誠布公地問:「雨瞳,你說實話,這孩子到底是誰的?」
夏雨瞳冷冷地說:「是誰的難道你還不知道?」
華延鈞驚聲說:「難道當初你沒把孩子做掉?」
夏雨瞳說:「做掉你還能見到你兒子啊?」
華延鈞顯然有些氣短:「你到底想怎樣?」
「我就是想讓孩子能在親爸爸身邊生活,你不是說還要讓兒子接你的班嗎?」夏雨瞳淡淡地說。
「你真是不可理喻!」華延鈞氣呼呼地說。
華宥隱約聽到屋裡雙方的對話,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他聽到父親換鞋的聲音和開門聲,華宥迅速從廁所出來,一個箭步跟出門去。華延鈞一扭頭看到氣得滿臉通紅的兒子,不由腦袋「嗡」的一聲。
華延鈞沉住氣走到樓下,強行把兒子推進自己車裡,坦白了一切。華宥這才知道,妻子竟然是父親昔日的情人。在埋怨父親荒唐之餘,華宥更痛恨的是夏雨瞳。他聯想到和夏雨瞳的偶遇,甚至孩子所謂的早產,看來這一切都是夏雨瞳精心策劃的!
一時間,傷心氣憤噁心種種情緒浮上心頭,他血往上涌,憤憤地說:「我上去殺了這個賤人。」華延鈞一把抓住兒子:「別急,讓我們想個兩全之策,我們不能因為一個女人毀了全家。」
那天,父子倆商量了許久,華宥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離婚。可華延鈞覺得,夏雨瞳煞費苦心嫁了進來,要她同意離婚非常困難。而且以夏雨瞳的個性,肯定鬧得滿城皆知。華家丟不起這個臉。左思右想兩人都無計可施。
可這口氣怎麼忍得下,苦悶之餘,華宥經常在外喝得爛醉、華延鈞不放心兒子滿城找兒子,把他送回自已家華宥就抱著他哭:「爸我活得憋屈啊,我的兒子居然是我弟弟!」
兒子的酒話讓華延鈞無地自容,只好狠狠地打自己的臉。
同時浮上心頭的是對夏雨瞳刻骨的恨:和夏雨瞳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自問在金錢上沒虧待她。她卻出此陰招,完全踐踏了他們全家的自尊。
夏雨瞳坐完月子后,帶孩子回娘家住了一段時間。回來后就講起有個遠房嫂子因一點小事跟丈夫鬧矛盾,賭氣喝了家裡的農藥百草枯,送到醫院就沒救了。說者無心,一旁的華延鈞卻不由心裡動。可看著不到兩個月大的小兒子,他又不忍讓孩子這麼早失去母親。
然而,華宥卻怎麼也忍受不了與夏雨瞳朝夕相處,他向父親提出乾脆辭職到外地去工作。華延鈞怎麼忍心讓兒子這麼痛苦,況且他們家肯定會因夏雨瞳這個女人攪起漫天風雲。要想躲過一劫,只能讓禍根消失。華延鈞最終起了殺心,父子倆開始精心籌劃。
五月份,孩子因感冒發燒轉為肺炎,在醫院一住就是半個月,夏雨瞳的情緒十分焦躁。
於是,華宥便當著岳父母的面故意與她發生爭吵,造成一幅夫妻倆因心疼孩子相互指責、發生爭執的場景。
做好鋪墊后,華宥便說夏雨瞳每晚在醫院照顧孩子太累了,要求母親在醫院照看一天,讓夏雨瞳回家好好休息一晚。見最近一直對自己冷漠的丈夫如此體貼,夏雨瞳欣然應允。
當晚臨睡前,華宥特地給夏雨瞳沏了碗濃濃的紅糖水,讓她喝了補補血,夏雨瞳仰頭把整碗紅糖水喝下。可她沒想到,那碗紅糖水竟混入了毒鼠強。不一會夏雨瞳就痛苦地抽搐著,停止了呼吸。
見夏雨瞳被自己毒死,華宥十分害怕,他慌慌張張跑進洗浴中心排遣恐懼。凌晨一點多鐘,見兒子一直沒有消息,華延鈞忙給華宥打電話詢問情況。
當得知兒子殺死夏雨瞳后慌亂地離開也沒整理現場,他急切地說:「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回家收拾一下。」
華延鈞接到華宥后,悄悄來到他家裡,戴上塑料手套、腳套,將倒在客廳的夏雨瞳搬回卧室床上,故意將床鋪翻得凌亂,床上床下還放上一些夏雨瞳的嘔吐物。
接著用毛巾細細擦去碗邊華宥的指紋,用夏雨瞳的手在碗上留下指紋,放在床頭柜上,製造出夏雨瞳服毒自殺的假象,並開始商量如何編造謊言,騙得夏雨瞳父母的信任。
父子倆安排了一切后,在天亮前離開。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鐘,華宥假裝急匆匆回家,打開房門后便開始放聲大哭,向鄰居們通報妻子「自殺」身亡的消息。當鄰居幫他叫來急救車后,他又在車上痛哭流涕地給岳父母打電話,說夏雨瞳服毒自殺了。
當夏雨瞳的父母趕到醫院時,夏雨瞳早已回天無力。醫生診斷為毒鼠強中毒身亡。
華宥傷心地告訴岳父母:孩子生病住院后,總不見好轉,夏雨瞳很是心急。昨天回家后,她又提出聽娘家那邊的鄰居說過在什麼村有個神仙,包治百病,想帶孩子回趟娘家去有看。
華宥不同意,說孩子就是被她帶回娘家才才弄病的。雙方發生激烈爭吵,都說了些不理智的話。他氣得扭頭回了父母家,沒想到夏雨瞳一時想不開,竟會服老鼠藥自殺。
夏雨瞳父母都是普通農民,他們雖感覺女兒的死有些莫名其妙,可想來想去似乎也沒有任何被害的理由。想起此前女兒和女婿還因孩子生病的事有過爭吵,而女兒的性格確實有些偏激,他們都有些信以為真。
想到人死不能復生,更何況還有個剛滿百天的孩子,也沒再追究。華家為夏雨瞳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安葬完夏雨瞳,華延鈞拿出十萬元錢遞給他們:「雨瞳為我們華家生了孩子,這些錢,就算是她孝敬你們二老的。」
華延鈞父子本以為天衣無縫,萬萬沒料到隔牆有耳:夏雨瞳生孩子后,一家三口長期住在父母家,房子就空置起來。
三月中旬的一天,二十五歲的小偷賀延鍾來小區踩點,發現此房無人,便於夜間順窗戶爬進華宥家,盜走了卧室床頭櫃里的幾百元現金及兩件金首飾。而這一切,粗心的華宥並沒有發現。
事隔兩月之後,恰於這晚,賀延鍾在附近與朋友賭博輸得精光,琢磨著來個故地重遊,便於凌晨兩點多鐘,又順著窗戶悄悄潛入華宥家行竊。
誰知,他剛爬進屋,就聽到樓道有腳步聲,然後便是開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