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長子?嫡長子?
華延鈞跑回廣祁圓后,奔向主屋。
韋蕉在一邊抱著華奼迎了過來:「大少爺,你聽華奼小姐會喊爹了。」
華延鈞沒有心思管這個了,直奔向主屋內夏雨瞳,牽她到後院石桌旁。
夏雨瞳不明何事,只怪著他:「延鈞火奔著出去又火奔著回來,做事可不夠沉穩,我都好當心呢。」
「雨瞳今日那罐子的事要好好感謝你。」華延鈞喘著熱氣噴在夏雨瞳額頭上。
夏雨瞳感覺全身好熱,不太舒服:「為什麼要感謝我,你放我下來好好說嘛。」這樣被華延鈞抱著坐在寬大的石凳上,夏雨瞳覺得已經逃不掉了,看他,已經湊過頭來了,額頭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要把她敲暈似的。
華延鈞可就摟住不放手了:「雨瞳,我請求爹讓我大量生產你畫的艾灸罐子,他答應了。」
「真的?」夏雨瞳的月牙眼兒笑成了兩彎月,在這無人處給了華延鈞一個甜吻的獎勵:「雨瞳代表所有海軍謝謝延鈞謝謝爹。」
「你代表什麼啊?」一個使勁的揪她的梨渦,弄得她喊疼才罷休,華延鈞還說了:「從明日開始,華家的瓷器業務,五千艘商船,三千艘戰船都交給我管理。爹要我儘早學著華家的所有商場業務和戰場情況。」
「爹這是要正式培養你呢。」夏雨瞳由衷地為華延鈞開心,但一事不明:「為何延鈞要這麼謝我呢?我又沒有向爹要這些給你。」
看著懷中大智如愚還迷茫著的小愛妻,華延鈞幸福地如在一望無際的田園中策馬奔騰:「因為爹說你我夫唱婦隨能守住華家的廣大基業啊。」
「能嗎?」夏雨瞳還是疑惑地問著,兩眼兒詫異。
華延鈞已不顧解釋了,含住了她的唇,沒有再多說。整個後院在一片清幽靜謐的甜蜜中,轉而,開始火熱……
以後華延鈞就變得忙碌起來了,比巡海忙了很多,而且費腦子,有許多文件還得帶回廣祁圓來處理,自然夏雨瞳就是他靠得住的幫手了:檢查賬務,聽他念然後寫文書,按他的意思審批上報來的文書等等。
夏雨瞳希望日後華延鈞的處理事件的效率可以快些,免得在家裡還要處理這些,連說點知心話的時間都被佔用了。
華延鈞也有此煩惱。不過夫妻兩為了華家為了他們的小家,決定慢慢來,厚積薄發,熟能生巧,憑華延鈞的才智過人和以前在父親身邊耳濡目染,是會很快學著行之有效的快速處理事物的方法。
他們靜心坐在書房中處理業務,但有人卻坐不住了——大夫人韋氏。
華延鈞被授以重任的事已向華家公布了,大夫人自然知道,她差點火急攻心:「瓷器業務是華家對西洋的主要商務,是華家的財務第一來源,還有五千艘商船,三千艘戰船,佔了華家所有船隻的一半啊,老爺這是明擺著要培養延鈞了啊。」
持月不解道:「夫人,大少爺繼承家業是遲早的,且他今年十九歲了,奴婢都嫌晚了些,為何大夫人不開心呢?大少爺已經是將您當作親生母親了啊。」
「持月你不懂啊,」大夫人靠著化妝台,用手撐著腦袋,眯著那睜不開的眼道:「老爺對延鈞委以重任,是那日夏雨瞳跟延鈞去了一趟海邊回來,提出了一個治理海軍隊伍的建議被老爺採納,老爺一時開心就讓延鈞挑了大梁。」
「如此啊?」持月猜想著:老爺應是早就有心要培養大少爺,只是那日順便借著夏雨瞳的建議來誇獎一番罷了,但這夏雨瞳是夫人的眼中釘。
大夫人敲著桌子問:「你說我如何能安心?想必夏雨瞳已經對韋萱韋蕉起疑心並懷疑到我頭上了,尤其是韋萱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什麼都瞞不過他人。既然夏雨瞳對我有忌諱了,將來能對我好嗎?而且這丫頭不是普通官家大小姐,現在已看出她是博覽群書才華橫溢了,將來她怎麼會願意屈居於我這個婆婆之下?也會攛掇延鈞與我漸行漸遠,這多年的母子情也會被她的枕邊風給吹走了!」
持月嘆著:「難道韋萱韋蕉就不能和夏雨瞳較量?」
大夫人管不了這事,只不屑道:「這兩個是我大哥那個從窯子里買來的妾室所生,哪裡學了詩書?只是她們娘親教了些勾搭男人的辦法罷了。要和夏雨瞳想必終究是難啊,不用些手段是不行的,而且要下狠手!」
「那夫人打算下一步讓韋萱還是韋蕉……」持月問著,準備去派人傳話。
大夫人伸出手掌止住她的話:「現在還不宜讓韋蕉出手,她還沒得延鈞正眼看呢。我要做的是要個親生兒子!」
持月跟隨大夫人多年,現在也難懂她的話,垂眼看了看她的肚子問道:「奴婢實在愚昧,夫人現在想生?」
「十幾年前就生不出了,現在還生什麼?」大夫人對自己的痛苦事一點不落淚,而是想著眼下:「我要立一個嫡子,以做備用。萬一延鈞被夏雨瞳蠱惑,那我還有靠山。」
持月大致明白大夫人的意思了,但是卻不怎麼覺得可行:「夫人,這華家的繼承是由老爺決定的,就算您立了個嫡子,那又……」
「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事情還有許多變數,持月你現在就敢肯定華延鈞一定會繼承華家基業嗎?」大夫人半邊臉陰沉地笑,半邊連木納:「以後我兩手各一個,誰聽我的,那我就扶持誰,誰違逆我的意思不念母子情分,那就怪不得我翻臉無情了。」
大夫人就這麼以「了卻今生所願」的理由向華正洋說了要從華家六個公子中選一個做她親生的兒子。
之後就全家人在華家祠堂舉辦了祭祀儀式,華家四少爺華延鐸成了大夫人所出的華家嫡長子。
華延鈞挺奇怪也挺不解,回到廣祁園和夏雨瞳議論著:「其實我一直將大娘當親娘一樣敬仰,雨瞳你還說過我對大娘太好了,好過了我娘親。可是為什麼大娘一定要立四弟做她的親生兒子呢?」
「延鈞怎麼說是有個娘親的,大娘也不好將你從你娘親手中奪走啊。可是女子誰不想有個親生子,待將來老了之後有個依靠不是?」夏雨瞳安慰他別亂想:「以後延鈞還是要對大娘如以前那樣,不可因此而不敬。」
「這個自然是。」華延鈞點頭。
但夏雨瞳奇怪這個平時在家宴上惜語如金,在華家默默無聞的四少爺華延鐸怎麼會被韋氏選為嫡長子呢?對了,華延鐸的娘親是誰?
夏雨瞳知道其他五個華家少爺的親生母親,但從未聽人說起華延鐸,她也從未在意過。
華延鈞就對她說了一下:華延鈞挺可憐,他的母親本是華家的一個丫鬟,產下他就去了。華延鐸的母親連個姓都沒有,也沒上華家族譜,因此華延鐸從小被兄弟欺負,現在所居住的地方是華府中東北方向一偏僻角落名為「暗香閣」的地方。
「我小時候也欺負延鐸,說來真不好意思。」華延鈞搔著腦袋,回憶起曾經,想想現在:「大娘把延鐸立為嫡長子,也算是延鐸苦盡甘來吧。」
「或許是吧。」夏雨瞳也點頭。
但夫妻心中都清楚:華延鈞成了嫡長子,那麼華延鈞就只是華家長子了,要知道家財是由嫡長子繼承,那華延鈞日後要如何將華家基業發揚光大?為何華正洋會同意韋氏這個突如其來的想法呢?
華延鈞不想和兄弟鬧矛盾,所以將此事憋在心裡不說,他希望華家祥和安寧富足,那就一切安好。
夏雨瞳覺得現在還不是對華延鈞說真相的時機,但她覺得韋氏此招肯定有鬼,也猜了個七八分:韋氏已對延鈞感到不安了,就因為延鈞得到了管理一半家財的權力,而延鈞的妻子是我,我是斷然不會由她來擺布延鈞,變成她的傀儡的。所以她一邊用韋萱韋蕉對付我,一邊想留一手做退路,那退路就是所謂的嫡長子了。若等延鈞的爹先逝,而韋氏還沒能趕走我,她就會讓華延鐸做華家繼承人。
但另外一面,韋萱韋蕉已經是華延鈞的妾室和丫鬟了,華延鈞的利益與她們息息相關,她們會坐視不管嗎?
夏雨瞳令海星:「這些日子,多注意韋萱韋蕉和她們丫鬟的動靜,看她們在鼓搗些什麼。」
「好嘞。」海星有使不完的精力,就盼著去整治這兩個壞事的姐妹。
夏雨瞳也感覺到了:最近不見韋蕉帶著華奼來彈琵琶了,不會是因此事煩惱吧?
海星很快將得到的消息報告回來:韋萱幾乎每日派丫鬟綠香去找大夫人,夜裡,她自己也去找,韋蕉同樣悄悄離開廣祁園找大夫人,每天去。
末了,海星擔憂道:「她們韋氏姑侄三人是不是在密謀什麼對大少奶奶不利的事啊?那我們要趕緊布置好兵來將擋了。」
夏雨瞳讓她別瞎猜:「你有沒有注意韋萱韋蕉的表情?」
海星一擰眉想到:「還真奇怪,她們從大夫人的寶院出來都是怒氣沖沖一話不說的,韋萱回到疏影齋就破口大罵。韋蕉回到她那小房子里就閉門不出,偶爾被我看到,她也是陰著臉生悶氣的樣子。會不會是她們商量計策不合,氣地散了?」
「沒事,她們在吵架呢。」夏雨瞳可以放鬆一下了:果不其然,涉及到利益問題,她們這勉強聯合起來的姑侄三人牆就很快倒塌,估計韋萱韋蕉是去問大夫人韋氏為何要立嫡長子危及延鈞在華家的地位吧?韋萱韋蕉本就是庶出,更了解庶出的滋味特別不好受,所以可不願那華延鐸奪走了延鈞該繼承的一切。
既然韋萱韋蕉比夏雨瞳而著急,那夏雨瞳可暫時休閑一下了,讓她們姑侄氣內訌,最好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