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火摺子
除此之外,他的手上戴著兩個戒指,分別戴在中指和無名指上面。
那戒指一塊是翡翠鑲銀,一塊是紅寶石鑲金。
本以為在上面的宮殿中見到的寶石已經算是極品了,可是看到他手上戴著的戒指上的寶石,他才發現那些也就算是一般。
那寶石,他其實也不懂。
但是看上去,就不是一般的凡品。
而且有一件事情很神奇。
那棺槨明明是半透明的,可是透過那半透明的棺材卻能夠看到裡面戒指上精緻的花紋。
那雕工,很好,及其的細緻。
上面雕刻著一串字,但是他不認識,應該是某一個已經滅亡的古國的文字。
看了看,他才想起正事。
這呼吸聲跟他有什麼關係?他也不圖寶藏,也不圖什麼奇妙的經歷,他只是想出去而已。
就算是這棺材裡面的人還活著,那也跟他沒有關係。
轉身,他決定離開,同時在心裡感慨自己實在是多此一舉。
浪費時間啊!
等到再次走到門前的時候,他又聽到了那呼吸聲。
呼吸的有些急促,像是呼吸不過來了一樣。
轉身,看向那棺槨,見裡面的人並沒有什麼動靜,而那呼吸聲也消失了。
頓了片刻,他硬著頭皮,依舊朝著外面走去。
只是走著走著,他覺得眼前漸漸地出現了一片空白。
醒來的時候,他正躺在那棺槨上面。
翻了個身,他看到自己下面棺槨中的男人。
儘管那男人渾身沒有腐爛,而且也長得端正,但是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他拍拍自己的臉,覺得自己是不是瘋了。
這樣端端正正的躺在棺槨上,應該是他自己躺在上面了。
難道是自己方才魔怔了,無意識下自己走到了這裡嗎?
這樣一想,他更加的覺得嚇人了。
起身,他也不再去看那棺槨中的男人,一點都不遲疑的朝著門口走去。
但是等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的頭被撞了一下。
他伸手,摸到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透明的屏障,看不見,但是卻能夠摸到。
他娘的,被困住了!
但是他未曾想到過這世上還有這種東西,看不見,但是卻能夠困住人。
難不成他進的不是什麼墓穴,而是神仙府邸嗎?
可是想想又不大對,畢竟這裡陰森森黑洞洞的,神仙不都是身披仙光一身正氣的,哪裡會住這麼陰森的地方。
可是這眼前這東西,是什麼?
鬼打牆嗎?
可是牆在哪?
難不成這一個透明的東西是牆嗎?
要是這樣說的話,那看來這鬼挺厲害的。
不過想到鬼,他不由得朝著身後那裡看去。
豪華且不失雅緻的翡翠棺材中躺著的那個男人依舊靜靜地在那裡,似乎絲毫沒有要動的意思。
這是鬼嗎?
難道是他的魂魄在這裡遊盪?
他有些無措。
他只想出去,也從未貪戀過他的這些金銀珠寶,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死死地抓著他不放呢?
此時他覺得之前那幾聲呼吸聲也是他故意的。
每次都是等到他走到門前的時候那呼吸聲才響起,所以,八成就是他在示意他留下。
可是讓他留下做什麼?
他一個鬼,也不打算殺他,也不打算詐屍起來嚇唬他,那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呢?
難不成是看上了他的容貌?
……他這是在想什麼?
蘇大人讓自己正經起來,不要再去猜測那些有的沒的。
走近了那棺槨,從他的角度看那棺槨中的男人,他倒是還長得有幾分秀氣,跟他家的小廝長得差不多好看。
「兄台,今日不幸落難於此,無心打攪和冒犯,這裡的金銀財物我全未曾觸碰,還請兄台放我離去,若我有幸離開這沙漠,定當給兄台燒紙。」
說完這些之後,蘇大人虔誠的跪了下來朝著那棺槨磕了幾個響頭。
他覺得他此生連對他未曾見到過的爹娘都沒有這麼虔誠的拜過,都做到這份上了,這個人也該放他離去了吧。
見那棺槨未曾動,裡面的人也更沒有動,他便小心翼翼的轉身,想要去試試那堵牆是不是已經消失了。
可是身手一摸,還在。
他一時間氣憤,朝著那透明牆踹了一腳,又很無奈的轉身回去了。
「兄台,放我一馬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老小還等著我養家糊口呢,我不能一直被困在這裡啊!放我出去吧兄台!」他說完,撲通一聲,再次跪在了地上。
而他心裡則是罵著這一輩子也沒有這樣低聲下氣的跪過人,如今竟然對一個死人這樣,真的是實在不能夠更丟人了。
可是沒辦法,都是為了活著唄!
或許是因為那鬼聽到了他的心聲,覺得他不虔誠,所以那透明屏障並沒有打開。
他怒了。
看來軟的是不行了。
他起身,同時順勢拿出了自己袖子裡面的匕首,而後朝著那翡翠棺槨走去。
翡翠棺槨里的人此時還沉靜的如睡著了一般。
「沒辦法了兄台,既然你不願意放我一條生路,那咱們各自便都不要想安生了。」
仔細看了看那棺槨的構造之後,他發現這上面大概有八根棺釘。
四角四個,而後是棺槨的兩邊各一個。那棺釘也不是鐵做的,同樣是翡翠做的。上面還雕刻著蓮花。
打開了外面那一層之後,他開始取棺釘了。
當然,等到將外面那一層移開之後,裡面的人更加的真實了。
他低頭一邊取釘子,稍微瞥一眼,能夠清楚地看到那裡面人的睫毛。
雖然這人長得是還行,可是,這樣的場景未免有些驚悚。
他讓自己不要慌張,趕緊取釘子。
他的計劃是這樣的,等到打開棺槨的那一刻,要是這人不腐爛的話,那八成就是成精了,他就拿著手中的匕首,直接戳中他的心房,最好也在腦袋上也戳一刀,省的節外生枝。
從小到大的經驗告訴他,做事情,要麼就不做,要麼就做好。
或許是外面那一層移開了,此時,他能夠聽到心跳的聲音。
他只覺得頭皮發麻,於是手中的動作更加的快了,想要儘快的打開這棺槨,做個了斷。
既然被困在這裡也是死,那他為何不做一個決斷。
是生是死,就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他就喜歡這種爽快的。
一邊用匕首撬著,他覺得身上有些冷。
看了看裡面的男人,他心想或許是因為離屍體太近了,這八成是陰氣吧。
於是他繼續撬著。
這釘子儘管是翡翠做的,可是卻很堅硬,他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不是翡翠,而且別的在國內沒有見到過的一種寶石。
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不管好不好撬,他總是要撬開的。
還好他力氣比較大,忙活了許久,總算是打開了,只是他覺得身上更冷了。
他心說果然是棺材漏氣了,裡面的陰氣出來了,他得趕緊速戰速決,因為他聽說陰氣對人不好,尤其是這種常年不腐爛的人身邊的陰氣。
八根釘子都取下來之後,他伸手,推開了上面的蓋子。
推蓋子是用一隻手推的,他的另一隻手拿著匕首,準備隨時應對屍變。
等到打開之後,他並沒有按照之前的計劃實行。
因為他發現,那棺材裡面躺著的不是別人,而是他的小廝。
他有些迷惑,他仔細的回憶起剛才隔著棺材看裡面的人的樣子,似乎不大像。
他跟小廝風雨來雨里去的這麼多年了,看一眼就知道是不是他,他的鼻子他的眼睛他五官的任何一個地方他一眼都能夠認出來,這不是吹牛,而是說實話。
但是方才的人……
糟了,他怎麼覺得好像有些回憶不起來方才看到的樣子了。
又一想,他忽然覺得方才看到的好像和如今看到的沒有什麼差別。
拿著匕首的柄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他又仔細的看裡面的人,還是小廝。
「小恆!小恆!」他叫了幾聲他的名字,可是那人卻不動。
他仔仔細細的看著裡面的人,他身上穿著那華貴的服飾,他平生從未見到過這樣的小恆。
小時候他們過得苦,儘管上面的人有錢,可是錢也不是給他們花的,所以每日他們依舊是粗布衣裳,到了後來有錢了,但是他們是個男人,對於穿著沒有什麼講究的,只要舒服就行。
倒是穿過貴的衣服,可是從來都沒有這麼華貴著。
他低頭看著躺在裡面的小恆,心說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小子這樣,這樣看起來,他身上約莫還有幾分貴氣。
「果然還是人靠衣裝啊!」他不由得感嘆了一聲,但是周圍也沒有人,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竟然說出口了,因為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他是一個不喜歡自言自語的人。
但是這一句話,讓他清醒了些。
這不是小恆。
他八成是中了什麼幻術了。
伸手,他打了自己一巴掌,可是除了疼之外,周圍的一切沒有任何的變化。
他覺得可能是不夠重,於是伸手,又打了自己一巴掌。
後來,他沒有動手,卻發現又受了一巴掌。
他心裡正疑惑怎麼回事,眼前就出現了一張臉。
那是小恆,他正低頭看著自己。
「小恆,你怎麼換衣裳了?」他拉了拉他身上的粗布衣裳,看著他,笑著。
「老爺,我不一直都穿著這一身衣裳?」小恆看著他,將他扶了起來。
他起身,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朝著身後看去。
那棺槨還在,他站在距離那棺槨不遠的位置還能夠看到裡面的人,依舊安靜的如睡著了一般。
他心說方才他不是講那棺槨打開了嗎?
而且方才裡面躺著的不是小恆嗎?
難道是他思念小恆至深受了幻術嗎?
「你怎麼在這裡?」他有些混亂,抓住了小恆的手臂問道。
「我到了一個大殿,順著其中一條路就到了這裡,而且還看到你暈倒在這裡。」小恆見他顯然是沒有完全清醒,也不計較他把他的手臂握的生疼。
老爺頓了片刻,看著小恆,想了想,又看了看那棺槨,才明白,他剛才是中了什麼毒暈過去了。
「那趕緊走吧!」他想起方才那透明屏障,依舊是心有餘悸。
希望不要夢境成真了才好。
當然很快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那門口沒有什麼屏障,他跟小恆成功的走了出去。
「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吧!」他嘆了口氣對扶著他的小恆說道。
「這本來就是鬼住的地方,你還是謹言慎行吧!」小恆唇角一笑,對他說道。
他想了想也是,不過又道:「我他娘的畢生都沒有這麼謹言慎行過,我進來這一趟,連地上掉的玉石都沒有撿過,他娘的竟然給我下了迷藥,讓我在那裡躺半天,真他娘的沒有陰德。」
他轉頭朝著剛才過來的地方看去,那裡沒有了火光的照耀,已經完全暗下去了。
想想也無可奈何,他罵了一句也懶得去罵了。
「現在過了多久了。」他知道小廝一定知道過了多久,不能夠說像是日晷一樣準確,但是大概錯不了多少。
他們以前一起出來做任務的時候,時間都是用小恆在算的,白天的話,他就做到心裡有數,黑暗的環境里,他就真的是完全靠小恆了。
不過好在有時候無奈分開的時候,時間並不是個重要的事情,所以他並沒有因為不知道時間而犯過什麼錯。
「兩天又一個時辰了。」小恆說道。
兩天又一個時辰了。
看來他們在這裡面待的時間挺久的了。
不過這也不見得是壞事,過了兩天了,上面就算是再暴虐的沙塵暴,恐怕也已經過去了。
這是唯一一件讓他覺得安慰的事情。
「你有沒有發現另外四個人在這裡的痕迹?」小恆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現那四個人,也不知道它們如今是死是活。
「沒有。或許沒有掉到這裡……又或者……被困在了什麼地方。」他想起了自己剛剛落下來的那個地方,想起來就有些糟心。
「你身上還有多少火摺子?」他又問道。
想起之前的事情,他就想起了火摺子,他身上如今僅剩兩根了,而且還是他十分節省的省下來的。
前面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夠走出去,所以沒有東西照明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