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主動出擊(3)
不,不一樣,昨晚的金鐲子曲小白看過了,雕的花紋是蝙蝠紋,代表的福氣多多,而這一隻,雕的是鶴紋,代表的是長壽。
當日就是她親手把一對金鐲子戴在了那孩子的手腕上的,雖然不是看的很清楚上面的紋飾,但大體還是看見了的。
而且,若不是知情者,是不可能拿著一對鐲子上門來要挾的。
先是司道風,現在是容霖和六皇子,這中間有什麼關聯嗎?他們之間又有什麼關聯?司道風和容家?呂筱筱和容家?
除了他們之間的親戚關係,曲小白一時也找不到更深的聯繫,尤其現在她的傻度也不能用了,只能是靠個人的能力了——赤膊相見。
曲小白將金鐲子在手裡拿著瞧了一會兒,讓阿六去找了塊石頭來。
阿六不明所以,但還是照辦了,給她找來了一塊挺趁手的石頭,曲小白拿起石頭就把鐲子砸了個稀巴爛,「出去告訴那什麼叫容霖的,再來騷擾本殿,下場就跟這個鐲子一樣!」
阿六抽了抽嘴角。拿著鐲子給了容霖之後,預料之中,容霖氣得嘴都歪了,「好,算她狠!算她有種!看老子不拆穿她的假面!」
六皇子呂盞緊抿著薄唇,說道:「我想見見凌皇子哥哥,能不能讓我在這裡等一下?」
他卑微的用詞和表情,讓阿六很是驚訝,也不好說別的,阿六委婉地道:「六殿下,真對不起,如今我們長樂公主住在這宅子里,多有不便,恕小的不能讓你進來。麻煩你晚些時候再過來吧。」
硬的不行,軟的自然也不行。
六皇子張了張嘴,「為什麼凌皇子哥哥能行,我就不行呢?」
阿六立刻冷了臉,嗤笑一聲,「六皇子這是說的什麼話?什麼叫凌皇子行您就不行?恕小的聽不懂六皇子的話!我狄夷雖是偏安一隅,但也是有血性之族,若是六皇子再如此言語相辱,可別怪我等不講情面,把這事上奏於貴國尊皇,向他討個公道!」
六皇子也怒了,好歹是一國皇子,就算是不得寵,身份也擺在那裡,「果然是蠻夷之邦,不講道理得很!本殿只是想要等凌皇子哥哥回來,況且這是哥哥的府邸,憑什麼就讓你們這些番邦狗奴才做主!」
阿六心中嘆氣,這位怕不是魔障了?嘖,也不知道他找他的凌皇子哥哥有什麼大不了的大事。
容霖冷笑道:「聽說那女人生得妖媚,迷惑凌皇子,這才來了京都幾天,凌皇子就夜夜和她宿在一起,只怕她是別有目的來的吧?」
這話是說給六皇子呂盞聽的。
呂盞氣得臉紅脖子粗,剛想要再罵,就聽見一聲嬌滴滴又帶著威嚴的聲音:「本殿原來是客,卻不想貴國的人就是這麼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的,受教!阿六,你就這麼看著他們欺你的主子嗎?」
容霖和呂盞並沒有看見曲小白在哪裡,只是聽見了聲音,單是這聲音,就叫人頭皮發麻,酥到了骨子裡。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陣,呂盞壯著膽子喊道:「妖女,你出來!幹嘛要藏著掖著,是不敢見人嗎?」
「人是敢見的,二位就不敢見了。」曲小白的聲音從影壁後傳了過來。
言外之意,二位不是人。
兩位氣狠了,阿六得了令,也不再客氣,拎了兩人的脖領子,拎雞子似的,都給扔到路中間去了,轉身回府,關了大門。
隱在暗處的影衛們,不管是楊凌的人,還是皇帝的龍影,都沒有插手。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威脅性的存在,如果真到了要動手的地步,他們勢必不能再袖手。
阿六回到曲小白身邊,請示她下一步怎麼做,曲小白示意他跟出去,但不要被人發現。
阿六猶豫了一下,曲小白瞧出他的心思,道:「阿五在這裡,董朗也在,你就不用擔心了。」
阿六也就不再猶豫,翻牆而出,正看見容霖和六皇子罵罵咧咧往巷子外走,阿六悄悄尾隨了上去。
卻說容霖和六皇子走出巷子,沒走出多遠,暗中忽然飛來幾隻冷鏢,直奔兩人命門,阿六離得兩人不遠,但要救兩人,也是已經來不及,他疾速掠至兩人身邊,只堪把容霖給拖開,一枚飛鏢直入六皇子的喉嚨,阿六低眸一看,那鏢泛著綠色,是見血封喉的毒鏢,六皇子當場一命嗚呼。
容霖慌亂得牙齒打顫,「誰?給爺出來!」
阿六牙疼地「嘖」了一聲,這貨是不是腦子缺?這個時候還耍什麼威風?不由分說,拖著就走。
冷鏢過後,有幾個人影想要追上來,一看阿六速度極快地退往凌皇子府,便沒有再敢追上去。
阿六拎了容霖進府,氣得往地上一扔,把情況跟曲小白說了說。容霖不等他說完,就開始大聲吼嚷:「妖女,是你讓人伏擊我和六皇子的是不是?你是真是好大的狗膽,在我大涼京都,竟然敢伏擊皇子!」
他話沒說完,就被阿六踢了一腳,一腳踹出去丈遠,阿六又走過去給拎了回來,往地上一扔,「再廢話,小心爺割了你的舌頭!」他回頭向曲小白道:「公主,這大涼容家的後代里,真的智商堪憂呢。」
曲小白嗤笑了一聲,又微微一嘆,「讓龍影去收屍,送宮裡去。」
「是。」阿六打手勢招呼了一個龍影現身,把外面的情況說給龍影聽。龍影本來就知道情況有變,但巷子外不屬於他們的管轄,別說是個六皇子,就是太子爺,也不可能令他們脫離崗位的。
曲小白本來是背對著容霖的,這會兒轉過身來,居高臨下俯視了一眼,容霖也看向她,一剎那被她的容貌驚得合不攏嘴。
五公主固然美,但也只是美在形態,這女子卻是有一種讓人一望就深陷的氣質。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氣質,甚而可以用一個「複雜」來形容。溫婉中帶著冷冽,雍容中帶著威嚴,清澈中又帶著柔媚——他一時看得痴住,竟至不會說話了。
曲小白心裡輕蔑一笑,道:「容公子,我現在問你幾句話,還請你如實回答,若是有一句不實之言……」她拖長了腔調,忽然嘴角一勾,露出一個冷艷的笑容,「呂盞什麼下場,你就是什麼下場。」
容霖一剎那心裡閃過一句話,什麼叫蛇蠍美人?這就是蛇蠍美人吧?可是……即便知道對方毒如蛇蠍,還是不能自拔。
刀山火海,何足懼哉!
曲小白看見他眼睛里的那股邪火,心頭不悅,阿六代她道:「我們公主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上去又是一腳。
容霖反倒是傻傻一笑,直直看著曲小白:「長樂公主請說,我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阿六:「……」草啊,這都什麼色胚啊?想替主上弄死他怎麼辦?
曲小白也心頭不悅,沉聲問道:「你之前拿來的那個鐲子是怎麼回事?從何處獲得?」
「你說的是這個金手鐲嗎?」容霖把那個被曲小白砸得已經看不出原本模樣的金鐲子拿了出來,「這個啊,從我爹那裡偷出來的。」
「果然。」曲小白不由扶額冷笑了一聲,容霖也不明白她說的果然是個什麼意思,只傻傻地看著她,曲小白繼續道:「聽你的意思,似乎是知道這鐲子的來歷。能跟本殿說說嗎?」
「這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我在我爹的書房外聽見的,當時我聽我爹和一個人在書房中說話,說這鐲子是皇上賞賜給你孩子的,卻在另一個孩子身上戴著,說不定,那日上殿帶的孩子,根本就是假的!我因為聽說長樂公主貌美無雙性淑德媛,所以就想來一睹長樂公主的風姿,就偷偷拿了一個鐲子來,想要以此為要挾。是我想瞎了心,我這廂給長樂公主賠禮道歉,公主你大人大量,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
「你父親當時是跟什麼人聊的?男的女的?可看清了容貌?」
容霖梗著脖子想了一陣,說道:「我就是在外面聽見他們說話的,聲音有點像女的,又有點像男的。出來的時候,用很大的斗篷帽子遮著臉,完全看不到臉的樣子。」
「可曾聽到了他們說什麼話?比如,那孩子在什麼地方?」
容霖瞪大眼睛看著語聲溫和的曲小白,「公主,那孩子真的是假的嗎?」
曲小白立刻冷了臉,「你瞎說什麼呢?怎麼可能是假的?根本就沒有那麼個生造出的假孩子,本殿的孩子不是好好獃在這裡呢嗎?容公子,你想啊,沒有那麼一個孩子,那個和你父親談話的人卻生造出這麼一個孩子,擺明是想要給本殿下絆子誘本殿入套的,本殿若不及早把這個陰謀識破了,豈不是要被那人給害了?」
美人這麼說了,容霖就這麼信了,目光隨著曲小白的身形打轉轉,「這麼說來,還真是這麼回事。公主,那現下怎麼辦?」
「你可曾聽見了說是什麼地方?本殿想去看看那個地方,或許,那裡就是那個人的老巢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