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錄音帶
綠藤市中部地區一處僻靜小區,一個中年人正在廚房裡忙碌著,忽然響起了門鈴聲。
「大晚上的,誰啊。」中年人嘀咕了一句,朝門口走去。
打開門,駱斌手上正領著兩瓶酒和一些水果站在外面。
「張科長,還沒吃呢?哦不對,現在應該是張教授了。」看著正穿著圍裙,手上拿著鍋鏟的張良,駱斌笑著打招呼。
「小駱啊!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此人正是醫科大學的教授,曾經的刑偵大隊法醫科科長,張良。
「小駱你來得正好,剛好我今天整了幾個菜,來我們喝兩口。」張良張羅著駱斌進屋,然後走向廚房,還不忘叮囑一句:「你先隨便坐坐,我把這個菜炒完。」
駱斌四周看了下,這個曾經的法醫科長,現在的醫學教授就一個人住在這件普通的房子里,張良結婚比較晚,只有一個女兒,十年前悲劇發生后他的妻子也因此一病不起,兩年後也離他而去,此後便是張良一個人生活,也沒有再婚的打算。
幾分鐘后,張良端了幾個菜放到桌上,臉上掛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真沒想到小駱你能過來啊,今天可要好好陪我喝幾杯,咱們有好幾年沒見過了吧。」
「三年了,自從三年前你離開警隊,我們就再也沒見過。」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小子這幾年也不知道來看看我。」
舊友重逢,兩個人有聊不完的話題,幾杯酒下肚,張良的話也越來越多了,不過大多都是在回憶以前的往事,看得出來他對法醫這個工作很驕傲。
一番閑聊之後,駱斌也開始說出了此次來的目的。
「張良前輩,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些事想請教你的。」
張良笑著揮揮手:「我能有什麼值得你請教的,你現在可是刑偵支隊的大隊長了,又不是當年那個看到屍體都會害怕的小警察了,哈哈。」
是啊,一晃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自己也從也個小警員成為了如今的大隊長,從開始看到死人會害怕到做噩夢,到現在看到再恐怖的畫面都能一笑了之。
想到這裡,駱斌不禁有些感慨,時間過得真快。
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駱斌開始問出了口:「碎屍案你應該知道了吧。」
原來一直很開心的張良,正在用筷子夾一個花生米,聽到駱斌說的話之後忽然就不動了,筷子懸在盤子上空遲遲沒有落下。
「抱歉張前輩,本來我和趙局長都不想過來打擾你,這件事也是你心中的傷,但是,我真的無能為力,只能厚著臉皮過來向你求助。」
懸在空中的筷子最終落下,成功夾起一顆花生米,但是張良沒有把花生米送進自己嘴裡,而是放進碗里,然後放下筷子,端起酒喝了一大口。
「我能理解,你是想儘快找出兇手,還死者一個公道,其實沒什麼的,這麼多年都過去了,我也看開了。」張良緩緩放下酒杯,這一刻似乎又老了幾歲。
「謝謝前輩理解,就這次的613案件和十年前那次案子實在是太像了,您是十年前313案件的法醫,當時所有的關於屍體的報告都是你做的,我想聽一聽你的看法,比如有什麼當年你覺得奇怪但是一直沒有解釋清楚的,或者是你對偵查的方向有什麼建議。」
張良長嘆一口氣:「當時所有的屍塊都是經過我經驗的,一塊又一塊,包括我自己的女兒,當時我只有一個想法,就算拼了這條老命也要配合查出兇手,可惜啊……」
說完他又倒了杯酒,猛地灌下。
「張前輩……」駱斌本想勸他少喝點,可是話到了嘴邊又收了回去。
同樣經歷過喪女之痛,駱斌多多少少能感受到一些張良此刻心中的心情,而且張良還親手給自己女兒驗屍,很難想象當時他是怎麼堅持過來的。
「十年前的科技還沒有現在這麼發達,我一直從事醫學的學習研究沒有間斷過,可以說就算是現在的科技搬到十年前也不一定能成功破案,那個兇手簡直是太狡猾太聰明了,具有極高的反偵察意識,幾乎可以說是沒有留下一絲線索。」
這個觀點駱斌也十分認同,這次的案件也是如此,兇手沒有留下半點線索。
「其實我在新聞上看到這次613案件的時候,立刻就聯想到了十年前的事,本來我想主動去聯繫趙鐵軍的,後來想想還是沒有去,這十年的時間我只要閑下來都會去想十年前的事,但始終沒有新的突破,我覺得自己也幫不上你們什麼忙。」
「至於破案思路,這不是我所長,我擅長的就是把屍體身上能發現的秘密提供給你們。」張良有些懊惱的垂下來,心中也有些自責,如果他能在屍體上多發現一些線索的話,或許就能幫到他們。
這也是為什麼他從警隊離職后選擇去大學做教授的原因。
他想為社會培養更多的人才,超越自己的人才,因為他深知,這個世界永遠是年輕人的。
忽然,張良好像想到了什麼,面色一變:「對了小駱,我還真想到一件事。」
「哦?」駱斌立馬打起了精神。
「當時在驗屍的時候,在頭顱的下顎邊有幾個不規則的點,當時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我很久,因為頭是被蒸煮過的,所以化驗結果沒有幫上任何忙,後來過了很多年,在偶然間我好像猜到了那幾個點是什麼了,你湊過來一點,我告訴你。」
駱斌點點頭,把頭湊了過去,忽然張良一個用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右手,一把掐住駱斌的脖子,而且掐得很緊。
因為駱斌對他沒有一點戒心,所以很容易就被控制住。
作為老警察和老法醫,對擒拿控制敵人以及人體的要害都十分熟悉。
此刻駱斌的處境十分危險,張良的手死死掐著他的脖子命脈,只要稍一用力,駱斌真得有可能交代在這裡,漸漸地,他已經感覺到呼吸有些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