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4章 巳蛇亥豬引陰葵
「誰?」我怒目一喝,「那個人是誰?」
這一下我調動炁沖向雙眼,這招叫怒目金剛,是道決術法之中用來震懾的招式,那些心志不堅的人很容易直接中招。
「是…。」鄭茜身子一震,下意識的要將那名字念出來。
然而下一秒,她忽然慘叫一聲,雙手抱住腦袋,發了瘋一樣揪扯自己的頭髮。
「媽?」魏蜜兒驚呼一聲,連忙衝過去。
縱使她有滿肚子疑惑與牢騷,此刻還是忍不住先關心自己的母親。
「別動!」我連忙一喝,將魏蜜兒攔了下來。
鄭茜的情況不對,好像有人在她的腦子裡面下了東西,讓她一想念出那個名字,就會頭疼欲裂。
我蹲下身子,按住鄭茜的肩膀,只見在她的眉心之處有一抹紅線,正對泥丸宮的位置。
「好手段!」我不禁嘆了一聲。
凡是修道之人都知道,泥丸宮是人的精神關鍵所在,甚至有人猜測那是三魂七魄的寄宿之所。
所以這裡乃是重中之重的地方。
如果是其他地方,我還能用指玄決破掉,可是對應泥丸宮,我就必須謹慎一些了,稍有不慎,鄭茜就會變成一個白痴。
「大師,我母親她怎麼了?」魏蜜兒連忙問道。
「她中了別人下的道法。」我的臉色陰沉下去,「而且那個人施術的地方我不敢輕易去破除。」
「那怎麼辦?」魏蜜兒的臉色瞬間難看下去,就連自己的安危都忘記了。
「先扶她到床上吧。」我開口道。
將鄭茜扶到床上之後,她的癥狀減輕了許多,魏蜜兒喂她喝了一點水,又緩了一會兒,她才好了一點。
「我…剛才怎麼了?」鄭茜疑惑的看著我們,已經忘了之前的事情。
「你被人控制了!」我淡淡開口:「那人在你泥丸宮的位置下了道法,我暫時破不了,只能靠你自己。」
「現在你先不要想那個人,省的打草驚蛇。」我想了一下,接著轉身看向周圍,道:「接下來我的問話,你只要搖頭和點頭就行,懂么?」
之前鄭茜每次頭疼之後,都會忘記之前的事兒,所以她都沒有注意到這方面的事兒,此時聽我將話挑明,頓時臉色陰沉下去,只是眼中還是有不少不敢相信。
我沒空等她慢慢反應,看完周圍的風水之後,直接問道:「這個地方就是那個人幫你布置的?」
接著我便看到鄭茜連忙點點頭。
果然如此,我看到房間之中的布局之後,一下就反應過來。
這裡絕對是有專門的風水師布置過,表面上是一個招財安神的普通風水局,但其中小錯誤其實不少。
特別是東南方對應巳蛇的位置放了一個金豬。
蛇為巳火,豬為亥水,巳亥相衝,定然不妙。
看到這兒,我不禁走了過去,想要將那金豬拿起來看看。
但是沒想到這金豬格外重,好像焊在地上似的。
似是聽到外面的動靜,躺在床上的鄭茜忽然起身,好像能夠看到我在動這金豬一樣,直接從卧室沖了出來。
「別動!」她發了瘋一樣對我吼道,猛地衝過來將我從這金豬旁邊推開。
看著忽然變的生龍活虎的鄭茜,我有些懵。
「你知道這是什麼么?」那鍍金的金豬就好像什麼稀世珍寶一樣,被她直接護在了懷裡。
「是什麼?」我瞧著她這癲狂的模樣,不禁笑道。
「這是我們鄭家的命!」她對我咆哮道。
看著忽然歇斯底里的鄭茜,我臉上的笑容忽然變得玩味兒。
原本我只是打算看看這金豬是怎麼回事兒而已,畢竟房間之中的小錯誤太多,這金豬只是其中比較明顯的一個而已。
可是這鄭茜忽然對著金豬如此看到,讓我頓時嗅到了一絲絲不簡單的味道。
「是么?」我笑了一下,忽然伸出手指,捏著一道安神訣,對著鄭茜的眉心點去。
鄭茜的動作一頓,身子一僵,整個人直接癱倒了下去。
「媽?」魏蜜兒連忙衝過來,抬頭問道:「大師,我媽她….。」
「放心。」我笑道:「我只是讓她睡著了而已。」
聞言,魏蜜兒鬆了一口氣,接著疑惑的看向我。
「你要是信我,先將你媽帶到卧室捆起來。」我說道:「我感覺這金豬有些不對。」
魏蜜兒雖然不知道我說的不對是什麼,不過見我一臉慎重,連忙點點頭,轉身將鄭茜給綁了起來。
「現在怎麼辦?」她看著我再次問道。
想了一下,我忽然聽到樓下有些動靜,眉頭一縮。
鄭茜家的傭人太多,人多嘴雜,我可不想今天的動靜那麼快從這裡傳出去。
「你去把傭人都驅散,除了你之外,這個房子最好一個人都別留!」我緩緩道。
等鄭茜家的傭人退去,整個房子瞬間能安靜了許多。
我摸著被直接鑄造在檯子上的金豬,接著隨手從廚房力抽出一把刀。
魏蜜兒站在我身後,一臉擔憂,生怕我從這金豬裡面弄出什麼恐怖的東西。
而我用刀將金豬外面的鍍金層給刮下去,發現裡面應該是陶土製得。
「果然如此。」我眼中露出瞭然。
這風水陣如果用全金屬製得,必然金屬性過重,讓人一進來就能明顯的感覺得到,所以只用表面鍍金的方法,由土生金,經過了這一轉,頓時將這仿主的手段給完美隱匿下去。
「你離得遠點,我要破開這金豬了。」我轉頭囑咐道。
魏蜜兒連忙點頭,往後退開幾步。
我深吸一口氣,在這金豬表面打了幾道道決,然後手起刀落,直接將金豬的腦袋打破。
幾乎是瞬間,從這金豬裡面流出黑紅色的液體,很粘稠,同時帶著一股難以忍受的惡臭。
「這是什麼東西?」魏蜜兒從里沒有聞到這麼臭的味道,連忙捂著鼻子。
我抽動了兩下鼻子,眉頭也跟著皺了皺,「有些像是鯡魚罐頭。」
「不可能!」魏蜜兒直接搖頭,「鯡魚罐頭我吃過,絕對沒有這個臭!」
我轉過頭古怪的看了魏蜜兒一眼,沒想到這個丫頭的口味還挺重,鯡魚罐頭都嘗試過。
不過我點了一下頭,道:「的確,這個味道比鯡魚罐頭重多了,而且並不是魚腥味兒,反倒是有種血腥的味道。」
說著,我用炁探查過去,卻見金豬之中流出來的黑紅色液體好像有生命一樣,不斷扭動。
「這是?天葵血?」我忍不住驚呼道。
縱使我已經猜測到這金豬裡面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卻沒先到居然會是天葵血。
「什麼是天葵血」魏蜜兒將門窗打開,忍著惡臭走了過來。
「天葵血是極為污穢的東西,招陰,克邪,可以說,就連一般的陰靈也很忌諱這東西。」
說著,我明顯頓了一下,古怪的看了魏蜜兒一下,才接著道:「天葵血那是古代的稱呼,用現代人的稱呼方式,它叫姨媽血!」
「什麼?」魏蜜兒驚呼一聲,猛地衝到廁所狂吐起來。
之前為了辨別這惡臭的味道,她還猛地吸了兩口呢。
好一陣兒,她才緩過來,站在廁所裡面,扶著胸口問道:「那這東西是誰的?」
「這個,應該不用我說了吧。」我瞥了一眼鄭茜的房間,淡淡道:「能出現在這裡的姨媽血,自然只有她的!」
聽到是鄭茜的,魏蜜兒的心裡好受了許多,畢竟自己親媽的東西,主觀感覺上和別人的不一樣。
「可是,它怎麼會在這裡?」魏蜜兒疑惑道。
「我想是為了操縱你的母親吧。」我淡淡開口道。
巳蛇亥豬本就相剋,在金豬之中放這種污穢之物,不但招陰,更能潛移默化的對房主造成影響。
「我想,你母親之所以變成這樣,一定跟這金豬裡面的天葵血有關係!」我緩緩說道。
而此時,鄭茜的房間門忽然被人打開,鄭茜拖著身子,直接從裡面走了出來。
「媽?」魏蜜兒驚呼一聲,滿臉驚駭。
要知道剛才她可是將鄭茜給牢牢綁住了的,鄭茜就算經常練瑜伽,也不可能從那繩索之中掙脫出來才對。
而鄭茜沒有說話,只是一臉惡狠狠的盯著我們。
魏蜜兒一陣遲疑,正要走過去,我的臉色卻忽然一變。
「快回來!」我連忙大喝,「你母親被陰靈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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