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到底為什麼
紀雲舒走到了她的身旁去,眉眼溫潤,看著沈老太太,拿起了筷子說道:「正好沒吃飯,餓了!」
沈老太太放下了筷子,眼角的皺紋皺在了一起,露出了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隨即又轉瞬即逝,冷眼看著她,然後冷聲說道:「你過來,讓我瞧瞧你。」
紀雲舒走到了她身旁,坐了下來,眉眼溫潤地說道:「老太太是要瞧什麼?」
沈老太太最後輕笑了一聲,彷彿是看穿了什麼一般,最後說道:「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之前你和寒兒的事情鬧得是沸沸揚揚,我也有所耳聞。只是寒兒心思單純,你若是不愛他,就離開。」
就北冥喊還心思單純?
紀雲舒一賭氣,是她心思單純好嗎?白白地被騙了,如今還被困在這裡!
她看著一眼沈老太太,隨後便溫婉地笑了笑,然後便說道:「攝政王如此凌厲的架勢,又有誰能欺負得了他呢?說實話,我對北冥喊沒有興趣,只是被關押在這裡,只要沈老太太您肯放我走,我相信北冥喊不會攔著我的。」
沈老太太拿起一旁的絹布來,擦了擦自己的嘴,然後對著她便說道:「欲擒故縱嗎?對於一個男人來說,愛而不得是最痛苦的。有時候反而得到了卻不珍惜。你看看皇宮裡那些失寵的妃子不正是如此嗎?」
紀雲舒可不是想說什麼妃子的事情,她只是想著自己到底該如何逃離這個囚籠,不再像個金絲雀一樣,北冥寒開心的時候過來看一眼,不開心的時候自己就關在這高高的圍牆之中。
「一個男人最討厭的不就是女人給他戴綠帽子嗎?如今我府中已經有三個面首了,這件事情也是街知巷聞,沈老太太放心,攝政王還是很顧及自己的面子的。如今我只不過想要離開這裡。」
沈老太太輕笑了一聲,然後拄著拐杖站了起來,看著外面暖洋洋的天氣,然後便說道:「你看外面的天色多麼好呀,在籠子裡面一樣是有陽光的。你心氣高,覺得這是籠子,就像老身一樣,生活了幾十年,倒是走不出去了。」
紀雲舒沒料到沈老太太居然會對她說這麼多話,她以為沈老太太會直接罵罵咧咧的,這樣一來,反而和之前的計劃相衝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說了。」
她放下了筷子,然後起身便到了門口,剛一抬腳,便聽見了後面幽幽的聲音響起來。
「你真的想讓寒兒厭惡你嗎?」
紀雲舒抓著門框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似乎是有些猶豫,可是看著門外監視她的黑衣人便說道:「是,請您告訴我!」
沈老太太神態從容,然後說道:「先把門關上,進來吧!」
紀雲舒連忙將門關上了,見沈老太太又支走了其他的丫鬟們,才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沈老太太看著紀雲舒,然後說道:「毀掉你的臉!毀掉你的臉,你就可以離開這裡了。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對一個毀容的女人感興趣的。」
紀雲舒聽完以後,無奈地說道:「我還以為老太太您有什麼高招呢?原來不過就是因為這個。」
沈老太太隨後說道:「寒兒有沒有跟你說過,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像誰?」紀雲舒很驚訝。
沈老太太目光灼灼,說道:「像北冥寒的娘親。模樣有七分像,可是脾氣秉性卻是迥然不同。你所以為寒兒愛你,只不過是因為你這張臉。劃破了,他的愛也就不存在了。」
紀雲舒不知道為何,在聽見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一陣陣地抽痛,她以為自己是完全不在乎的,明明可以將北冥寒的一切事情都視若無睹的,可是如今卻又要這麼直接地去面對。
原來北冥寒並沒有這麼愛她。
沈老太太繼續說道:「現在你知道了,該怎麼做你自己想把,老身還等著看好戲。」
紀雲舒渾渾噩噩,往門口走著,推開門的一瞬間,外面陽光普照,柔和的光線都灑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睜不開眼睛。
她沒有逃離,只是一個人默默地回到了銀安殿,默默地坐在了北冥寒經常坐在的書桌邊,看著桌子上的陳設,十分簡單,桌子一旁則是各種的毛筆,旁邊還擺著一本書,外面的皮紙已經有些爛了。
她將那本書拿了過來,翻開了,卻發現裡面夾著一幅畫,她伸手拿著那副畫,然後打開一看,小小的畫像裡面正畫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的模樣有些熟悉,十分像她。
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北冥寒闊步走了進去,眸子陰鬱,看著她說道:「你在幹什麼!」
紀雲舒被這一聲凌厲的聲音震懾到了,手一抖,手中的紙片便落在了硯台里,硯台裡面的墨汁很快便將那副畫給浸濕了。
北冥寒闊步走了過來,拿起了小畫的時候,這才發現畫已經被墨汁全部都浸濕了,只留下了半個身子,他開始慌亂,修長的手指開始擦著上面的墨汁,可是被浸濕的紙張卻一碰就破了。
紀雲舒沒由來地說道:「你愛我就是因為我長得像你娘?」
北冥寒緊攥著拳頭,冷冷地看著她,「誰跟你說得?」
紀雲舒將頭別過去,也是冷冷地回應,說道:「誰跟我說得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裏面不過是將我當做一個替代品罷了。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所作所為,毀了我的一輩子!」
北冥寒氣惱無比,一把扯著她的衣領來,直接走到了門口,然後手中用勁,直接就給扔出去了,對著外面的人說道:「讓她滾,誰也不要攔著她!」
紀雲舒爬起身來,看著居高臨下的北冥寒,罵了一句:「我看你有病,明明就是你欺負我,對不起我,居然還……」
北冥寒直接轉身,砰得一下將門給關上了。
紀雲舒看著他眸子嗜血,泛著紅光,似乎要殺人的樣子,便不打算招惹他了,響起了剛才他這麼緊張的樣子,若是自己毀掉了他娘的唯一的畫,那麼北冥寒以後就不能夠睹物思人了,向來自己也是對不住他的。
她起身來,對著門口時看著她的兩個黑衣人說道:「你們也看到了,方才攝政王讓我滾了,你們就不能再攔著我,聽見了沒?」
她飛身直接上樹,見黑衣人沒有追過來,便飛快地離開了,因為這攝政王府也算是重新裝修過來,所以她直接從屋檐上飛身離開了。
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卻發現今時今日的王朝和之前差別太大,她之前的時候這京城內還十分繁華熱鬧,沒想到今日一出來卻是一派頹唐之氣。
她看著來往的人都是匆匆的樣子,一順手扯住了一個人,連忙問道:「大哥,大家都是怎麼回事?出入都慌慌張張的?」
那大哥便說道:「你是不知道,如今攝政王禁煙,大家都想要抽煙,生怕被抓住。如今攝政王不禁要抓賣煙的人,就連買煙的人也抓,前些日子還有個賣煙的被活剝了皮,掛在城樓上面!」
紀雲舒蹙眉,說道:「可也有很多人不抽煙,大家為什麼都不出來做生意了呢?」
大哥嘆了口氣,然後說道:「這世道真是不容易,很多抽煙的人都瘋了,到處強壓擄掠的,一般人都不敢出來做生意了。只可惜這煙是斷不了了!不和你說了……」
她看著來來往往逃竄的人,沒想到好好一個國家就因為那煙變成了這樣,一片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