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他這是看中了某個姑娘吧
「杜姨娘真是作孽的哦,」萬伯母嘆道,「她在家裡是不是也這般蠻橫肆意,竟是沒一人能管束得住?她家主母呢?」
廖安晏多少聽他爹提起過徐高士家裡的境況,說道:「徐家主母不管事,天天在佛堂里敲木魚念那《金剛經》,鮮少出了院子。」
兩人說了一會沒聽見三娘子吭聲,便停住了話題,轉而去看陸阿灼,卻是見她低頭尋思著什麼。
萬伯母就問她是不是餓了?
陸阿灼抬頭笑:「家裡開糕點鋪子,要餓到我了,可知是讓顧客搶購一空。」
廖安晏跟著笑:「三娘子的糕點可不就是這般,我今早過來,就見周雲忙得團團轉。」
陸阿灼對程亘的醫術是挺有信心的,跟他們提醒:「三秀會醫術,他身邊擅診脈的人才也多,還有雲霞子在,沒道理看不出妙寶兒的境況。」
況且妙寶兒仍舊是林如意在帶,而程亘相當自帶一個醫療團隊,就是一品大員都沒有他這個醫療資源。
單單九月份他就回了嘉水縣有五次,每次必帶雲霞子在身邊,再有章家老爺從豫章郡回來,兩位門客公孫先生和林先生跟著現身。
程家得知林先生會太素脈,便就請人過去給徐靜姐診脈,那公孫先生跟著過去,要了妙寶兒的八字,便跟程亘說起了這孩子前期的幾個坎。
道是:「孩子前二十年不要往西北方向走,二十年後走水運,倒是可以往北地去,歲運並臨這年要多加註意身子骨。」
當時古祺就在旁邊聽著,回來跟三娘子和萬伯母說起,還覺得十分神奇。
那麼一群人圍著孫家轉,要真是情況不好,沒道理陸阿灼沒有個音信,那林如意可是她招攬的人手呢。
陸阿灼對廖安晏解釋:「孫兄弟這兩個月沒出門,可見是對妙寶兒挺上心,當初寶兒剛出生,萬伯母在孫家待了幾天,回來曾說過,孫兄弟十分自責。」
萬伯母噯呦了一聲,合掌念了幾聲佛號,笑道:「三奶奶想的極是,那孫家老爺想來是轉了心性,開始顧家了,這對靜姐兒來說可是大喜事呢。」
「安晏你的孩子是交給了你老娘來照顧,孫家老爺和你不一樣,他家沒什麼人口,靜姐兒又是個剛當家的,要靜姐兒一人照顧孩子,說實在的,就是我也不放心吶。」
廖安晏想了想,確實也可以這般理解,「也是家父過於擔心,才會誤會了孫叔。」
說完孫家的事,廖安晏又給陸阿灼帶來一個消息,道是:「陸錢叔託了我姐夫再買兩架織布機。」
「我許久不回村子了,是沒聽過這事,他們九月忙著收稻,十月又要去往海島收土豆,恐怕要到十一月的冬至才能安歇下來。」
就問那兩架織布機是請誰來織布?
「聽錢叔提起,是要放在左鄰右舍家裡,陸家現在沒有空餘的地兒放織布機,恰好鄰居是會織布,陸家出機子兩家出人力。」
陸阿灼點頭:「相當於雇傭她們來織布了,也是一種方案,這應是我三叔想出的主意。
倘若靠著種田發家致富,少不得要經過幾代人仔細經營,織布就不一樣了,絹布可是能抵賦稅徭役。」
只要朝廷一直需要絹布,織布行業就不會衰落。
萬伯母笑道:「錢老爺眼光獨到,手裡有錢就攢著買織布機,我聽說薛家和章家的先祖也是這般,一架織機一架織機慢慢積累,最後成了作坊的規模。」
「聚沙成塔,」陸阿灼點頭,「期間也少不得要跟著朝廷政策來走,當時薛家正遇上好時候,仁宗爺大大減免了商業稅。」
廖安晏說完,也就離開回到福園去歇息,自從劉福投靠了程亘,那座園子就成了安頓客人的去處。
晚上。
陸阿灼同夫君說起陸家新買了兩架織布機。
她坐床頭,程亘坐床尾,拉著她的小腿架在膝蓋處,正給她揉腳。
程亘笑:「陸三叔給你掌管澱粉生意還不滿足,非得要插一腳織布行的生意?」
陸阿灼身後疊著三個大大的鬆軟枕頭,歪歪半坐著,長發隨意盤著,兩鬢垂了幾縷青絲,神情慵懶,瞅了瞅夫君的笑顏,問:
「不好么?澱粉生意一時半會是賺不了大錢,我家還有三個妹妹待嫁,總不能等姑娘大了要嫁人了,還攢不出三副嫁妝來,那我就要嘔血了。」
程亘看著妻子柔美的臉龐,記起他倆剛認識那會,他為了報復陸錢,陷害陸錢進了賭場一事,後來阿灼把人給弄進了章家老爺的作坊里去學織布。
他略顯吃驚,「你其實早已想到陸家未來幾年的走向了,小生佩服佩服。」
說完故意用力按了一下。
陸阿灼吃疼,怒瞪他一眼:「說好的不要足底按摩,今兒敢再按我腳底板,我和你沒完。」
程亘忍笑,再三說按著腳底對身子好。
陸阿灼便說既然對身子好,那就讓她也來幫夫君按一按,程亘還真不敢讓她幫忙,頓時改口討饒了。
他尋了個話題問:「今年冬至節禮多送了兩家,齊州的顧家和齊濱州的陳家,奶奶就在問,是不是陸親家相中了兩家的小夥子了?」
惹得陸阿灼笑了出來,搖頭:「以我大伯和大睿哥的眼光,若是他們回來說給相中了哪個小夥子,我還真不敢信他們的眼光,三個妹妹的丈夫人選我是要親自見過才能點頭。」
程亘就知她是操心的命,也幸好是娘家的人對她言聽計從。
隨後他就說出了心中的某個疑惑,「還記得一月底幾家人一起遊玩府城的山景么,那楊珩之不時瞅著你們看,後來你再說起楊珩之帶大睿哥去見齊州的外祖。」
陸阿灼連連點頭,「你發現了什麼?」
若不是程亘對楊珩之等人沒啥關注,否則以他過目不忘的能力,早就能發現蛛絲馬跡了,不過也正是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他對世俗人情來往,反而有些遲鈍。
「四弟定親那天,楊珩之也過去賀喜,我發現他老毛病又犯了,不時瞅著一個方向偷看。」
陸阿灼大驚:「這孩子是什麼毛病,偷窺么?」
也特嚇人了吧。
「看的那一撥人,正好和遊覽府城山景的那一撥人對應上了,薛家丫頭、劉家丫頭和你家的幾個丫頭。」
陸阿灼:「……」
「他這是看中了某個姑娘吧!」陸阿灼驚得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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