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他最為出色的不就是一張臉
見瘦竹不予理會,程奎自言自語:「你哥定也是這般想,才會勸你娶了徐家的表妹,畢竟婚嫁乃人生大事,不是心存報恩就能過一輩子的。」
「阿奎啊,咱們能否少看點劇目,我哥還不知我的心思呢,他若是知道了,隔天就能上陸家去求娶,要不咱倆打一把賭?」瘦竹笑。
程奎見他信心十足,退縮了。
「三嫂知道你的心思么?」
瘦竹搖頭,「我只跟你三哥提起過一次。」
「我三哥嘴巴可緊了,你放心的,他一定沒告知過三嫂。」程奎忍俊不禁。
瘦竹也笑,十分贊同。
說笑之間,就見葛三坐到了程亘身邊去,瘦竹和程奎頓時住了話就盯著葛三,謹防對方的小動作。
然而兩人卻不過去,來國公府前,幾人就說好了,今日由程亘來激怒張二或者葛三,或者說,只要激怒當場的某一個紈絝子弟皆行。
兩人就見葛三笑著說什麼話,程亘冷著一張臉儘管搖頭,不到一盞茶的工夫,葛三的臉色霎時黑沉黑沉。
「我三哥氣人的功夫真不是吹牛,葛三眼看著就要打人了。」程奎一面說一面就要過去聽個究竟,心中遺憾葛三讓益府的公子給拉住了。
益國公的幾位公子皆是聽說了程亘的美名,陸續過來問候,大公子特別喜歡和程亘親近,來了就不走,見葛三黑了臉,首要就去勸葛三消氣,誇讚程三有名流人士的風采。
葛三看在益府大公子的面子,甩了袖子離開。
張大公子待人離開后,笑問:「葛三請公子去演一回裴航,也是孝心所致,公子何不答應下來,你成了葛三的美意,又得了美名,豈不快哉?」
元旦過後,葛三差人來請程亘去兵部窪和白靈河對戲,恰逢程奎病了,程亘須得照顧四弟,閉門不見客。
葛三尋不到人,這會兒逮到人就要他去中堂府演戲。
程亘只會在阿灼面前唱戲曲,任憑益府公子說破了嘴皮子,一概以不會唱戲給回絕了,毫無轉圜之地。
益府大公子張君澄實在愛極了那一張絕美的臉龐,見狀,心先軟了下來,也沒再勸下去,又主動邀請程家兄弟入住國公府。
程亘面對張君澄花痴的眼神,有夠無語,原本想激怒對方的心思頓時歇了,在考慮帶著古祺入住國公府的可能性。
原本還想靠著鬧大場面惹來國公府老人家的注意,再適當露出古祺背後的印記,老國公說不定能記起十五年前魯王世子丟失的公案。
當初為了尋找孩子,各王府之間有流傳出孩子的特徵,也正是因此,老潘見到了背後的燙痕才會懷疑起古祺的身份。
「三月李都堂上京述職,我必定要在他來之前辦好一切。」程亘對即將到來的春闈並不擔心,心思全放在了古祺這邊。
如今見益府公子一再相讓,倒是讓他難以施展手腳。
瘦竹和程奎過來,便是見到益府大公子正對程亘獻殷勤,瘦竹以前就跟著程亘去富商家裡修補古籍,早就見慣外人眼裡的驚艷,不過像益府大公子這麼直白濃烈的,也是絕無僅有的了。
「三秀你要是搬離了公館,待嫂子上京來,尋不到人,惹了她生氣,我們也要跟著遭殃。」瘦竹要他三思。
張大公子一聽程亘竟是娶了媳婦,哎了一聲,也不知是在為誰嘆的氣。
眾人不理會他。
「對啊,三哥咱們在外住著多自在。」程奎可不願搬著進府受罪呢。
他一把拉過古祺,故意問他:「你想跟著搬進府里來住么?」
古祺童年是在城外的潞縣,雖說是在京城腳下,離宮城也有不短的距離,就從未見過國公府的人,這會兒進來看戲免不了拘謹不敢說話,聽了程奎的問話,連連搖頭甩得像是撥浪鼓似的。
張大公子抬頭望了他一眼,隨後咦了一聲:「這位弟弟看著面熟。」
他見古祺長得精緻可愛,就忍不住心軟,要古祺坐到身邊來,問道:「你也是江南人士?看穿著打扮不像是書童,倒像是程三相公的親弟。」
程奎心道:「我才是親弟咧。」
古祺不敢坐,就說自己是程三爺的書童,只不過三爺家人待他極好,如親人一般。
張大公子還想再問更多,奈何古祺十分拘謹,倒像是在迫害良家婦男似的,張大公子心裡也鬧個不自在,索性就起身離開,令丫鬟在旁隨侍罷了。
待人走了,程奎忍不住鬆了一口氣,給古祺偷偷豎大拇指,「還是你聰明,知道如何趕跑他。」
古祺哭笑不得,「對方彬彬有禮,不好對他動粗,也只能演一回戲了。」
經問過,程奎和瘦竹明白了葛三為何怒氣沖沖甩袖離開了。
「怎的他親娘做壽,反倒要我哥去唱大戲,腦子沒病吧?」程奎又氣又好笑,「綵衣娛親就要親自上陣才有誠意嘛,來了京城之後,這一幫紈絝子弟作風真令人大開眼界。」
程奎看著三哥的面容開始發愁。
「剛來了半月,就惹了許多事,索性搬到城郊外租一座院子,也好避開煩人的事。」
臨近考試日,再練習文章也於事無補了,程奎如今只不過翻翻以前的書本,練練字帖罷了。
他以為三哥從不喜理世俗之事的人,天天和這幫公子哥兒打交道,著實為難了他,只是三哥不好開口,便由他來替三哥說出。
在他心中,考試是第一要等之事,完了之後再來尋找古祺的家人,兩廂不耽誤。
就在程奎勸說之際,另一頭葛三氣沖衝來到了許言和鄭錫坐的位置,兩人本就來看白靈河,和程亘的位置離得遠,若不是葛三道出生氣的緣由,鄭錫還真不知程亘也來了國公府的花園。
聽到張家幾位公子哥均是奉程亘為座上賓,許言內心大呼實在太氣人!
他為了接近張二公子,又是買丫頭又是請人訓練排演,甚至連偶遇也是苦苦算計好了時刻,內里心酸只有他和鄭錫明白。
再對比程亘,就憑著一張臉竟然輕鬆入了益府幾位公子的青目,說不氣人也太違心了。
許言憤憤不平,在葛三面前盡說程亘的壞話,無非就是目中無人、小肚雞腸、為人陰險等難堪之詞,越說越是火冒三丈。
但也只是翻來覆去地說,真要讓他想個法子來泄恨,那是絕沒有的,腦子跟不上也是沒法的事。
鄭錫沉默聽完,突然來一句:「他最為出色的不就是一張臉?沒了臉,他又拿什麼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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